第914章 紧锣密鼓(中)

第914章紧锣密鼓(中)

先期试制的针灸铜人跟铜骨架,各一百具,基本达到了李胜利的预期,已经开始量产了。

这批货的重量不轻,加上李胜利这边一些零碎,他用来回国的飞机,还是安-124这种新机型。

“胜利,两万尊针灸铜人,你这边功莫大焉!”

飞机爬升平稳之后,岳老摘下脸上的氧气面罩,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自打上飞机前,仔细观摩了男女针灸铜人,以及被他成为正骨铜人的铜骨架,岳老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岳老,您放松一下,不要太兴奋。

回去之后,我给您送家去,您日日观瞧就好。

现在咱们是在万米高空,您太过兴奋不好……”

按住眉飞色舞的老汉,李胜利只能微眯双眼,悄悄看着岳老的表情。

我尽量给你们找齐这三四百个单位的关键人员,以及全套技术,你们帮我宣传中医怎么样?”

飞行员走后,一帮带着照相机、摄影机的中年人就进了机舱。

若脉象无误,我中医大传承又多了一个传承人呐!

你这岁数成就医家,可是要跟小邓一样记着惜命呐!

嗐!

我也是多余……”

近三年的望诊,可是让你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站在李胜利对面的技术员,也有总工的头衔,李胜利问的轻松,他回答起来却是艰难。

飞机落地之后,等待报备的时间,毛子这边的飞行员倒是轻车熟路,勾肩搭背的就去了一旁的服务所。

“唉……

“您稍等一下。

“哦……

李胜利这一问,换来了对方好大一个白眼,但能跟着货机一路返回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对方虽说给了个大白眼,但也没恶语相向。

大飞机的制造,理论设计只是开始,我听那边的飞行员说,制造这么一架大飞机,参与单位少说三四百個。

这样的单位,我们有三四十个就不错了,而且技术水平也远不及他们。

“陈!”

陈工,咱们能不能坐笔交易?

“我就是李胜利,不是什么医疗专家,只是个中医师而已。

给你们图纸跟技术参数,能仿造出这种飞机吗?”

我们想要吃透他们的设计理念,就不是三五年之内能办到的。

“我知道保密原则,但要问一声贵姓?”

做完登记,李胜利搀着岳老下了飞机,之前离开的陈工,也搀着一位面容萎黄、白发枯焦的人的人,慢慢走向飞机。

唉……”

从冶金开始,到电子系统,我们的差距太大,即便是手把手的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

“载重一百五十吨,这是最先进的运输机了,你说怎么样?

这要感谢一下那位医疗专家李胜利,不是他帮忙,人家也不会让我们上飞机。

两人一番交谈,李胜利就开出了条件,所谓宣传,可不是面上的宣传,这是要站队力挺的。

李胜利对着岳老促狭的一笑,说道:

八十多的老汉太激动可不好……

李胜利跟岳老身板,也有一个详细记录货物种类的中年技术员。

下了飞机,李胜利开口定生死,岳老愕然看了他一眼说道:

“一眼辨生死,胜利,你这手艺怕是要大成了。

对面的技术员感慨了一下,就想继续工作。

这边陈工刚走,做登记报备的人员也登上了飞机,听到李胜利说是私人物品之后,也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下了飞机。

先是对着货仓里的货物‘咵咵’一顿拍,然后才各自分组忙活了起来。

“岳老,这刚下飞机就来了营生。

李胜利自报家门,那技术员赶忙点头致意,但听到仿造的话,却是一脸的苦涩。

别说是给了图纸跟参数了,就是机械设备齐全也很难仿造。

自八六年秋到了北边,如今已是八九年秋了,这三年时间,李胜利一路望诊,调养着切尔诺的伤员。

但对于北边而言,奥恰基的疗养院附近的十多万人,就是沉重的负担了。

之前下去的登记报备人员,也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我去找一下马老……”

我观那位年老的工程师,亏损于前、肝郁于后,不做干预,怕是活不过明年的……”

他们对于机舱的结构也很熟悉,进入机舱之后,虽说动作有些随意,但态度都很谨慎。

“爷们,这飞机咋样?”

对伤员而言,他李胜利绝对是医者仁心。

杜老爹替李胜利代领个人勇气勋章的时候,莫斯科那边就想让李胜利赶紧走人。

但这三年,李胜利跟杜娇阳、钮璧坚,也在北边处下了强大的人脉关系,勋章领走人留下。

他们那些被美刀魅力折服的盟友,这点事儿还是能够办明白的。

“您就是李教授?”

被陈工搀着的马老,岁数其实并不大,今年刚刚六十出头而已,只是这几年心内郁郁,让他看起来比鹤发童颜的岳老,都要苍老许多。

“马老是吧?

事儿不急着说,先让岳老给您把把手。

我观您气色不济,怕是没能力跟我做交易。

您这病不难治,飞机到手郁气一散,病可就好了一大半。

陈工,伱让过来的那些人,去找桌椅板凳,无非我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就在飞机

刚刚李胜利在机舱内说,飞机上的小百十吨货物都是他自己的私人物品。

登记报备的人肯定要详细询问的,一个针灸铜人,大概三四百斤重,飞机上有两百具,加上岳老口中的正骨铜人,再加外包装,至少有个六七十吨。

归公的东西,可以让单位拉走,私人物品,就要认真检验了。

“那多谢岳老了……”

岳老给马老诊脉的时候,李胜利也没闲着,直接给杜老爹、吕老两边各打了一个电话,对针灸做了报备,也做了分配。

至于飞机上的文物,那也跟文物局没关系,这是中医基地的财产,想要得拿着美刀来换,东西就是这么换来的。

想要,李胜利不是不给,但要给钱。

回到飞机

随着岁数的增加,医家们的手感也会越来越差,到了最后阶段,诊疗多半都是凭着一生的经验在做。

真要是诊脉,时间耗费就很多了。

“胜利,好眼力!

小马,你这段就跟着我一起调养一下吧,你这病,调理起来也得经年累月。

切不可疲劳过度,一旦过了,容易厥回去。”

岳老嘴上说着没问题,心里可是不轻松,如李胜利所说,面前这位飞机设计师,已经算是病入膏肓,没年余时间可活了。

当然,这是不治疗或治不好的结果。

自打下飞机时,李胜利开了口,这位的生命在岳老看来,至少延长了十五年。

中医于治疗身体亏虚一项上,最是拿手也最是霸道。

恶疾,中医说不定也没招,但这种根本的亏虚,治起来虽说耗时费力,但不算什么大毛病。

听完了岳老的诊断,老马正想开口跟李胜利谈飞机的事。

负责登记备案的熟人王主任,却先于他开了口。

“李教授,我看飞机上的货物登记是文物跟针灸铜人,这些还是要上缴的。”

王主任开口就唱高调,经历过风雨的老马,脸色却是一变。

面前这位李教授,可不仅仅是医术过人那么简单。

这次救援切尔诺,这位李教授也是独挑大梁,这在外人看来是独断专行。

但对老马这种搞技术的人而言,却是李胜利以自身为墙,护住了所有去救援的己方人员。

直接参与救援的人,死亡之后需要用铅箱封存,混凝土灌注,就能说明医疗人员的风险有多大。

老马虽说不知道死了多少医护人员,但可以预测,绝对不会少。

他搞的虽说是飞机,但对于核辐射还是有深刻了解的。

“王主任,你……”

不等马老这边帮腔,李胜利沉着脸问道:

“你是中医局的,还是文物局的?

上缴的标准是什么,你来详细的说说。

你是见过针灸铜人,还是见过箱子里的中医典籍?

说说吧,你这么懂,以后飞机带回来的东西,该送到哪个单位,是不是先要找你报备。

原话带给你的上级,我在这等他们的答复。

如果你带回来的答复不够科学,没有标准,那这条航线索性就停了吧!

马老,让你们的人先下来,通知飞行员,准备返航。”

说完李胜利转身就走回了机舱,只留

“去找你的上级吧!

如果我是你的上级,会直接申请枪毙你!

自己什么级别不清楚吗?

你违反机场保密原则的事儿,我这边会逐级上报的!”

李胜利这边丝毫面子也不留,老马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这位王主任怕是不知道,刚刚下飞机的这位李教授,在风雨之中的名号。

作为大飞机这边的设计师,老马还是可以知道一些秘辛的。

刚刚返回机舱的那位,风雨之中的本事,可不比现在的本事小。

这处机场的保密等级,也是绝密级别的,虽说导弹之中,没有邱小姐那类存在。

但核炮弹跟核地雷,还是有个几百枚的。

这次李胜利回来的有些突然,如果是接了电报,如今飞机

最终,还是杜老爹亲自跑了一趟,将李胜利从机舱内逼了出来。

那位多说话的王主任,也被带上铐子拖走了。

就保密等级而言,他多嘴那几句,虽说不至于枪毙,但足够吃几年牢饭了。

“你倒是好大的下马威!

这是给我看的,还是给谁看的?”

如老马所说,奥恰基跟机场这边的空中运输线的保密等级很高。

别说是机场了,机场周边就扎着整建制装甲部队。

如果不是跟李胜利有份翁婿情在,机场这边,杜老爹想要过来,也要提前打申请的。

“爸,这就属于巧合了。

针灸铜人是给函授学校定做的,一具的设计制造成本,起码二十万美刀。

至于机舱里的文物,都是在那边博物馆有登记的物品,短期之内见不得人。

上缴?

他这句话倒是说的简单,我只是想问问他,标准在哪?

标准在哪,您还没给我答复呢!”

见贤婿李胜利有沉下了小脸,杜老爹也是无奈苦笑。

这话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怎么?

真的需要我来答复?”

问完之后,见贤婿表情不变,杜老爹面色稍显复杂的说道:

“短期之内,我也给不出答复。

你不要借此激化矛盾。

你乘坐的运输机刚刚落地,那边的电报已经发过来了。

你小子是懂借势的,但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前路更好。

你交接一下还是尽快完成你的任务吧。

北边的走势,你让王家女那边实时的汇报,如今的我们,既需要理论的支撑,也需要现实的例证。

如今东欧不稳,我们不希望你跟杜鹃的势力,搅在乱局之中。

当然,事后收场,我们还是不干预的……”

机场的一个管理处主任,既不在杜老爹的眼中,也不在李胜利的眼中。

贤婿下了飞机,剑指何方,杜老爹清楚的很!

但这一剑,杜老爹跟上面也不可能让李胜利递出去的。

原因也简单,杀伤太大!

李胜利要的上缴标准,不是替他一个人问的,而是替许多人问的。

这个标准,不仅杜老爹答不上来,那些支持上缴的人也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硬去敷衍,贤婿的借势手段杀伤力有多大,杜老爹清楚的很。

这一问,可不是借北边的势,而是要借势寒冬之中的市场。

东欧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但局面已经濒于崩溃边缘了。

飞机上的货物,李胜利上飞机之前已经做了报备,只是机场的那个王主任,没资格知道罢了。

看着面前的贤婿,杜老爹倒是很想他卸完货之后,跟着药材一起立即飞回奥恰基。

但函授学校那边,以及造纸产业集团,都在等着他敲定一些事情。

如杜老爹在奥恰基所说,不管形势如何,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能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