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有人欢喜有人愁（下）
听小老头李胜利要带她去杜家做挡箭牌，丁岚当即皱起了鼻头。
这事儿，李胜利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估摸那边老杜脾气不好的时候，他多半都会带着丁岚去杜家小楼。
“那是平安姥爷，又不是我姥爷，我不去！
最近付妈妈也老是说教。
我也不是没事做的，最近学校里的同学还要一起做技术开发呢！
我很忙的……”
听着丁岚有些站不住脚的理由，她一个文科生，做的哪门子研究。
只是四个人打靶，不够！
只怕，近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但如果因为假药的事，闹将起来，许多人的脸面也会被直接摔在化粪池里。
这类人自当是严惩不贷的，但假药案之后的五返，也是让杜老爹纠结的所在。
“按严打的规矩，最该打靶的是你才对！
也要看面前的贤婿点不点头，派去各地的人反应，这短时间，还真的有人接触一些病患家属，而这些人不是当地的中医师，就是赤脚医生。
而是要看面前贤婿的态度。
将二手生产线的部分调配权给了谢飞，李胜利这边也没忘了给家里那个老富婆拉一拉靠山。
别看现在的三产食品产红红火火，李胜利这边动辄就是几百万、上亿资金的投入。
你们出设备，三产食品产占他们的股份，合作出汽水……”
只是这些事，在调查的过程之中，被人顶了罪责。
只要这位丁家小姐，不纠集人手在城里茬架，自身的安全无虞，那就都是好事儿。
当地赤脚医生送去的，就是按照案卷报告来写的。
“老李，你可得给我支个招。
市场上的人，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自有法条处置他们。
不含一点药用成分的假药，也不该满大街销售的。
他这次下去，各个制假窝点，有多少人参与，销路在内，谁为他们开了绿灯。
虽说不能让五哥的面皮恢复如初，但总好过满脸疤痕的。
谢公子这次算是有眼光的，知道朗月国际手里捏着的几百条二手生产线，不能用在他任职的地方。
按二手设备出售，不仅朗月国际不会吃亏，收拢这些设备的杜娇阳、钮璧坚那边也一样不会吃亏。
回到四合院，他又被一通电话拖到已经开始味儿了马店集村里。
而且这个案子，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五一年的假药案，对杜老爹而言，还是历历在目的。
公家食品厂那边的出厂价就是一块或者更低，另外的五毛货更多，价值体现在了票证上。
对我们而言，人材是永远不缺的，不差这么几个……”
虽说村里点了湿草生烟，在遮盖这股子血水腐败的味道。
这第一组合作关系，你就给我帮个忙，北冰洋、山海关这两种汽水的厂子，要跟轧钢厂三产食品产合资。
杜老爹也就是没有配枪，如果有的话，他直接就会把默许此事的老项给崩了。
坐着面前的贤婿，可是正经从风雨里闯出来的人物。
但是，老谢，这茬咱们就要有个前提了。
除了假药之外，我看市场乌烟瘴气的东西还有不少。
只要两人配合好，一些商业上的推脱手段，就足以给谢公子解围了。
还是那句话，不查你便罢，查了，能隐瞒下来的东西也实在是不多。
公家的食品厂，是依据票证供给来进出货的。
也没坐下，而是去桌上，倒了一杯给平安他们晾着的凉开水，这显然是带着火气回来的。
结果，就让闽南那边，戳得这一市场的漏洞，假药产业，直接就发展了起来。
跟北冰洋、山海关两个汽水厂合作，北冰洋这边是属于一轻局的，就等于给老娘的食品厂找了一个靠山。
真让贤婿引动这个，那目前的局势可能会荡然无存。
票证的收益，公家食品厂是接收不到的，那是计划的事。
那就是，这些产线必须给到公家单位的手里。
但涉及到制造假药，看到那一个个满是霉斑、污垢的制作器皿。
顺道带着他去一趟中医函授学校，那边的祝师，有一套祛除疤痕的秘方。
你回去之后，给我写一份有关法条的报告……”
按照杜鹏的说法，三产食品厂那边，三条罐头灌装线全开，一个月省下的纸箱钱，就顶得上很多厂子一年的总利润了。
这事儿或许是两人配合不好，也或许是关晴月刚回来，不太适应国内的路数。
假药的危害，比说是个成年人了，十几岁的孩子也清楚这样的道理。
虽说现在食品厂的买卖红火，但近几年，私企还是有点风雨飘摇的。
当地的赤脚医生以及乡镇的中医师们已经蓄势待发，各地用过假药的病患家属，会不会参与其中。
回来之后，众人商量的处理结果，杜老爹这边也坚决不同意。
但奈何去冬积的污水太多，而且春灌的时候，已经灌进田里。
翁婿两人就法条的事，详谈了一下，李胜利还是在杜家坐不住，事儿谈完就离开了。
有些事，已经触及了底线跟原则。
这样吧！
晴月这边就不要插手了，生产线给谁不给谁，咱们谢公子说了算。
哪还能有私企、民营存在的活路？
这也是李胜利要将所有生产线都给公家厂子一样，这些生产线，即便是以废铁价出售，朗月国际也不一定亏钱的。
我想问你，近江的事，伱知道多久了？”
到了地方，各种笔迹不同的案卷报告，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来一去，按照计划本该赚钱的食品厂，可能就会因为工人的数量过多，而变成亏损的企业。
如李胜利所说，三产食品产这类不在计划之中的企业，也确实钻了计划跟市场的空子。
摆在李胜利面前的虽说只是意向，但处罚过轻，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不理会他们。
真要是公家厂子赤膊上阵，按照人家占有的资源跟人员、设备优势，现在的市场上，早就该寸草不生了。
同样的一瓶罐头，三产食品厂这边零售两块，出厂一块五。
同样的生产成本，或是更高的生产成本，公家食品厂这边按照计划出货，应该是可以赚钱的。
指标跟利益之间，老项选了指标，这是杜老爹不曾想到的。
顺路将丁岚送到学校，李胜利到了杜家小楼。
得罪了他们，近期对你或许是麻烦了一点。
最近五哥丁凯，大概会回来，你过去瞧瞧。
这也是上面将风雨往事按下的原因，风雨渐已模糊，许多事只有证言，没了证据，想要以此拿住面前的贤婿，证据上根本站不住脚。
有些人我也是得罪不起，这茬……”
但长远来看，兴许有了他们的磨砺，你才能在宦途上走的更远。
进了王家老宅，这边的味道还要一些，熏了艾草，看着跟谢飞一样坐在客位的关晴月，李胜利点了点头。
更多的厂子却在亏损边缘，或是已经连年亏损了。
“爸，按照之前严打的规矩，是不是处置的有些过轻了？
因为计划跟市场，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账头。
半月时间，销售上的脉络，也在被连根拔起。
这就跟说公家厂子不能打一样，没了计划的限制，市场上那些刚刚起步的私企，就该知道公家厂子能不能打了。
因为供给的原因，市场上的药品供应，也确实有短板。
见自家贤婿真敢开条件，杜老爹重重叹了一声，说道：
冷脸瞅了一眼自家贤婿，杜老爹将手里的报告丢在了桌上。
这里面确实有市场的原因，但假药源自人心的沦丧，不管有没有市场的原因。
听着谢飞的为难，看了一眼杜娇阳口中的花瓶关晴月。
这事儿记住了，那是你亲五哥……”
这案子办的过于轻松了，暂时商讨出来的处理结果，别说贤婿李胜利不满意了，老杜这边更不满意。
朗月国际这边，不是也有以设备投资的规划吗？
听着被自家贤婿转移的话题，杜老爹阴沉的脸上，眉头又皱了起来。
但是，公家的食品厂，还有另一个问题存在，那就是工人数量的问题。
自我、天真就是丁岚的性格了，做个万事不萦于怀的乐天派，在李胜利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家子经常去看的他那位干娘，很干脆的把这些事都认了下来。
之前那些人的质疑、诘问，杜老爹他们也清楚，风雨往事基本不用质疑，实打实就是李胜利做的。
这事你也不要拿着中医做幌子了。
这事现在已经不是商量与否的事儿了，贤婿这边的意见必须尊重。
如果只是投机倒把，仿冒产品之类，这事儿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有些问题我们不是看不到，而是局面太过错综复杂，有些事还是不好按照你说的法子去做的。
关总手里的二手生产线，可是给我难住了。
对丁岚而言，家里更蛮横的老丁头都不怎么害怕，就甭说杜老爹了。
但更多的公家小厂，一年的利润也不过十几二十万。
按照现在的开局，谢飞这边，稍稍有些超越杜鹏了。
“随你！
要是有不懂的项目，列个单子出来，我给你把把关。
杜老爹也知道，面前的贤婿，肯定跟王家子暗通款曲了，风雨往事只要他矢口否认，怎么也找不到他身上的。
将此类问题归咎于市场，在杜老爹看来也是极端可笑的。
作坊里至少四十五個，地方上有十几个……”
你的路，跟他们无关。
无非是在海淀一带跟着一群理科的瞎混，不过这点，李胜利倒是乐见其成。
默许这样的产业存在，听着闽南那边给出的理由，杜老爹当场就被气笑了。
能整个十几二十万的厂子，现在说来，还算是很不错的。
贤婿所说，杜老爹基本认可，这事在卷宗之中也有表述，差不多是年余之前，出现的第一家作坊。
不严惩、不严罚，我一样也不会同意。
算总账，公家的食品厂或许不亏，但看实际账目，他就是亏损的。
杜老爹生气上火，有跟人争论的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在自家贤婿身上。
但对精英阶层的震慑，现在却要开始了。
不死上一大堆，也不会触动他们的心弦。
他们的发展的速度太快，毕竟市场来钱太快。
杜老爹接了这些案卷，查都不用查，按图索骥、按卷反问，人证物证俱在，肇事者也是供认不讳。
这也是一些公家厂子，连年亏损还能存在的原因。
杜老爹不在，但他到了没一会儿，老杜的座驾就停在了院门口。
你这样做很不好！”
而多余的这部分工人，也是按照计划来招收的。
这样一来，借着关晴月的朗月国际，谢飞就能打开局面了。
有些话在家里也不好说的太清楚，大致知道了李胜利的想法，杜老爹这边也转换了话题。
不仅是马店集这边，相邻的太平庄也是这么股子味道，田里一样灌了血水。
只不过是有些人的黑心肠，从战士身上，转移到了百姓身上。
而且这类事，也是我们无法禁绝的。
之前的严打，震慑作用就不错，没见把自家贤婿吓的都滑脚去了港城吗？
“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
如今处理的意向，也不是可以商讨出来的。
“不算太久，也是近期才有人给我说的。
现在不仅是公家的厂子，许多一攘的哥们，也知道我跟关总有来往，一遭都求到我的门上了。
“这是处理结果，让周围的赤脚医生们散了吧。
那些想要靠二手设备赚差价的，让他们滚蛋！
敢玩硬的，让他们去津门物资公司试试，弄不死他们！
当然，一些你觉着必须要处的关系，也是可以放一放的，虽说咱们定了生产线给公家厂子，但给谁不给谁，还是你来定的。
而且许多未经证实的事，也是有指向的。
一人尝试，百人跟随。
虽说这类账目，几年之后才会付清，但广场协议近在眼前。
杜娇阳跟钮璧坚手里的，美元资产跟日元资产，稍微调整一下，再在汇市打一架，稍微吃两口，可能就是几万条崭新生产线的收益。
几家欢喜几家愁，公家企业身上的担子，总不该视而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