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门槛(上)
看清了贤婿李胜利的小心跟苦心,杜老爹也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还是家人可靠。
“胜利,刚刚咱们爷俩说的只是家里的玩笑话?”
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敢于坐回去。
玩的转这些,才能在宦途立足的,说什么待人以诚,不是骗子就是失败者。
“无非是一场预演罢了。
只怕博弈的时候,压力比现在要大的多。
超出八小时之外,八倍的加班工资制度,就是咱们的保证了。
咱们是有新生产线的厂子,需要的工作岗位,就不对外了,先对内。
这也是对李怀德考核制度的有力支持。
所以在工人考核一节,我们不能要求他们。
许多事都是有其原因的,李怀德的落井下石,也有些无微不至的味道,要么说这厮不是好人呢!
“胜利,这考核制度,这么多人反对,咱们是不是可以改的宽松一些?”
“食品厂能进行三班倒吗?”
其次就是三班倒出来的产品要能卖的出去,原料充足,还能执行三班倒,产品还能卖的出去的,现在能拿出的例子,可能只有钢厂与纺织厂了。
其实当初上这个食品厂,也不单单是为了解决工作岗位,因为上这个厂子的时间段,差不多就是困难前后,这是用来搞粮食的。
“那咱们厂的三产,不正合适吗?
李胜利也没在杜家多待,而是起身直奔轧钢厂而去。
食品,无疑是接下来的畅销品,李怀德说的中小厂,那也是相对轧钢厂而言的。
去我办公室说话?”
你晚上再来一趟吧……”
有些无关的三产,就不能要了,不然厂子的负担太重,会被拖垮的。”
市场上总有卖到脱销的产品。
其他工厂,想要执行三班倒,计划才是硬伤,一旦原料供应不足,那就歇菜了。
“小二十年了,许多设备已经折掉价值了,往少里说二三十万,但最多也不过五六十万。
中午就说到这吧,我该回去上班了。
像轧钢厂这类万人大厂,一般可以管工人从生到死的,除了没有火葬场,其他的产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厂子办不到的。
“具体说来听听。”
“胜利,这么弄,咱是不是有些嚣张了?
上面会想,越是不让你弄,你越是强弄,不仅给人家添了难为,也是在难为自家啊!
这一点要确立在先,不然成了烂摊子,就很难收拾了。”
三班倒,作为轧钢厂的负责人,李怀德自然想过。
再说这样的生产线,城里的食品厂也看不上啊?
上的厂子小了,搞不来粮食,轧钢厂那时节就吃不上饭了。
老易他们这些人奖励的房子,今年夏天差不多也就盖好了。
如中医这般,一个明显不合手的中医条例,延续至今,就是现成的例子。
咱们就找这类中小企业试点,有了结果,才好说话的。”
咱们食品厂的灌装线跟罐头线,亏得当初上的是小设备。
这事也是老杨他们落马的原因,造成了公家资金极大的浪费。”
这个厂里倒是有些分歧,但青工是支持这种考核的,不同意的大多是一些油滑的老工人。
胜利,咱厂离着卖三产还早呢。
但考核细则不推行,许多企业只怕是要黄汤的。
他们这些只知道吃的肥羊,就该宰掉扒皮涮锅子……”
二十年的设备,对有些厂子来说,完全是崭新的设备。
就按你圈定的三产来吧。
李胜利的提醒,让李怀德的眉头一挑,他接茬开口道:
没有,或是看不起咱们,以后,他们也别想进来。
如今被留职了,他才知道考核细则捅了马蜂窝。
之前每年都要增加工作岗位,而实际的工位有限。
听着李胜利的主意,李怀德这边也有些肝颤,主厂区的一次试点,就让他留职了。
想着自家老娘跟二哥李子奇的工作单位,李胜利也起了心思。
增加工人正常工作时间的效率,也可以跟技术创新挂钩的。
轧钢厂的食品厂,那是从汽水、罐头到糕点、熟食都能做的,灌装的生产线,只要改一下,甚至可以生产酒类。
但里面也有问题的,一个厂子想要三班倒,首先的一点就是物料要足量供应。
“胜利,这茬我也想过,但很多厂子都不适合三班倒的。”
这段时间被留职之后,李怀德这边也在想,是不是被杜家给抛弃了。
“厂长,这个食品厂,如果按照现价,还能值多少钱?”
几百万的厂子,折价之后,就值十分之一的价,这才是最大的浪费。
如果按照酒厂的设备来,一套大灌装,起码几百万的。
承包制,也很快会推行的,如果食品厂这边不具备条件,倒是可以提前操作一下。
有了八小时工作制,这一点,就够跟有些人摊牌了。
“倒是不大,之前处理了一批运动乐,厂里反而拥护的多。
出了大门,见到车上的李胜利,老李的脸上也多了喜色。
加班一小时,再得一天的工资,八小时就是八天工资。
即便有国际规则在,现在设下的门槛也足以挡住他们的。”
或许有的单位,没有执行三班倒的必要,但这应该是成本最低的解决办法了。”
同样的产品产了销不了,占用的资金过多,也一样会歇菜的。
听到贤婿兼师爷,又先自己一步想到了问题的关窍,杜老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宏观层面,差了这个贤婿不止一筹。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哼!
反对的人多,就说明触及一些人的底线了。
“李怀德那边进行的考核,是必须要有的,也是咱们不得不去执行的。
李胜利的这一个提议,就让杜老爹这边伸手挡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一点,如今也就够用了,杜老爹这边积攒的事务很多。
谈及考核制度,李怀德不是没话说,之前觉着可行,老李可没想到自己会被留职。
依旧是经常用的那座小院,如今这座小院,差不多已经是李胜利专用的了。
幸好咱们之前上了新的生产线,不然仅凭有限的工位考核,只怕就真的不好推行了。
到了大食堂这边,李胜利就不虞被人跟踪监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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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你怎么来了?
无非往外推的阻力也大,咱们自己全线来。
想着承包制,李胜利就想过段时间,靠轧钢厂这个三产食品厂,给一些人设门槛堵路了。
设置门槛这事,对杜老爹而言,就叫未雨绸缪了。
一边不断增加,一边一成不变,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一人干活三人看。
所以,破坏八小时工作制的,要累加惩处。
轧钢厂能数出十家可以三班倒的三产,也是现在的普遍情况。
但这些厂子,大都还能维持,咱们这么搞,得罪的人可是不少。”
李怀德这人虽说胆小,但还真不是怕事的,怕事只是在事前,真正做事的时候,这货的能动性也是不小的。
设备虽说没咋用,但也稍稍有些老化了。
“嗯!
朝不保夕的时候几万、十几万补偿,远不如一份安稳的工作来的实在。
在门口让保卫科的联系了一下李怀德,李胜利也不打算进轧钢厂嘚瑟。
这个食品厂,是原厂长老杨他们,莽莽撞撞上的。
考核细节里提到的问题,也是
再这么顶着来,只怕就该把他拿下了。
爸,是时候起一些门槛了,于内于外都是一样。
有些厂子的设备,还是洋务运动那时候进口的呢,至少一百四五十年的寿辰了,不一样在生产线上辛劳吗?
许多事,无非是个未雨绸缪而已,本该属于工人的财产,就是属于工人的。
但杜鹏依旧在轧钢厂做他的总工,李怀德这才心内稍安。
听到李怀德的原因,李胜利虚点他几下,说道:
“厂长,无非是试点。
“三班倒呢?
下一步,就要到具体工位的考核了。
李胜利想听的是考核细则的反馈,而不是什么毫无底线的更改。
这涉及到了咱们的根本,所以初时就要将惩罚力度做到最大的程度。
现在的村集体,可是正经的一级单位,有枪有人的,可比派出所好使多了。
但八小时的工作制,是要写在法条之内的。
至于裁撤之后富裕的人员,咱们可以根据厂里的产品,再上适合的三产。
我大概数了一下,咱们厂的这些三产,就不下十家可以这么来上一下的。”
“奖惩双管齐下,厂里的杂音大吗?”
说到考核细则,李怀德这边也是公私兼顾的,捎带说了给李胜利腾出四合院的小动作。
虽说过了厂会,但投入还是很大的。
今儿见了杜家女婿李胜利,他的心就算是落在肚子里了。
既然他们没本事,伱还怕什么得罪与否。
李怀德难保不被厂里人盯着的。
仅是一套汽水的灌装设备,一套罐头设备,当初就花了小二百万。
引进技术要有门槛,引进资金一样要有门槛的。
听着李胜利话里的杀气,李怀德这边可用的本质也展现了出来,无非都被留职了,不如行险一搏。
不然局面烂了,将来就不好收拾了。
多次违反,直接将公司罚没好了。
“好!
这茬在李胜利看来自然是讨喜的,只是有些多余,他自己也可以置换的,自己置换,四合院的住户还会记他的好。
四合院那边,我也慢慢给你腾出来。
民兵也是大食堂这边的安保人员,开业至今,大食堂这边也是顺风顺水的走了下来。
既然是普遍的问题,却解决不了,那说明是管事的出了问题。
细则上对中高层的考核类目,也说的明白,能者上庸者下,为工人选出敢打敢拼的领头羊。
食品厂的三班倒,李怀德是想都不敢想的,轧钢厂的规模在这,上的食品厂,虽说不是大厂,但设备也是可圈可点的。
“那边不成,粮油是稀罕物,食品厂要是三班倒了,一个月能消耗一个小县的粮油,这个没法去三班倒的。
如果是其他厂子,执行咱们的考核细则,恐怕只有分流一途了……”
而且许多人连起码得补偿也没有,这也是不对的。
之前咱们的三产,多半受制于原料不足,而难以长时间生产,所以就沦为了处理闲置人员的所在。
想着之前,贤婿拿出的那些足以掀桌子的后手,杜老爹这边也是深有感触。
说完杜老爹起身就走,他的座驾伏尔加金鹿已经停在了小楼门外。
确定了这些,许多人想要辩论的时候,也就没有论点可抓了。
他们跟咱们的一样,买下这个厂,也没有原料可用的。”
坐下之后,李怀德不等李胜利沏好茶水,就开口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刘忠海的房子已经给他置换了。
谈及轧钢厂的优势,李怀德也是娓娓道来,工作岗位少,实际的工人数量多,也是现实的例子。
分流,这也是個问题的,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提前设立门槛,不是为了阻挡有些人的前路,而是为了保护工人的利益。
而我们自己这边,很多时候,真是容易对内残忍。
这招其实不是对外的,而是对内的,国外的法制相对完善,这点也是有其惩罚力度的。
没什么特殊情况,大食堂这边也不会随意安排人过来,而且周围还有民兵把守。
加班不是不可以,但加班费要明确的写进法条之中。
依言上了威利斯的副驾驶,见李胜利一路向马店集的大食堂开去,李怀德也没在车上多说什么,而是一路想着自己待会儿该说什么。
想进咱们的大市场,入场券,也是必须要有的。
厂子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上车吧,咱们别处谈,你这边太乱。”
听了李怀德的解释,李胜利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成了!
无非都这样了,我不好过,总不能让他们也好过了。
这个盖子,我来揭,就怕到时候有人会发现自己臭不可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