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王,这是我
进来之初,我是想跟你们同舟共济的,可惜你放弃了。
这是
董师之前给我说,让我自己思量,不好做的太过。
我给你机会,你把握不住,到时候就不能怨天尤人了……”
因为身在邢州,所以李胜利这边无所顾忌,但如今急救接近尾声,许多事都要有个首尾的。
扬名,还是跟李胜利想的一样,需要夏秋之后,弄死西医,跟弄死中医差不多,有这想法的都是罪人。
不管西医还是中医,都是救人的手艺,手艺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但人有!
要诋毁、取缔中医的,李胜利有机会就会直接弄死,这是道统之争,管他是谁,机会合适弄就完了。
至于西医,李胜利跟他没仇没怨的,相安无事、互相进步就好。
所以,即便老王耍了一些手段,李胜利也不跟他计较,在这种事上任谁都是一样的,不耍心眼、手段,那才是有问题的。
“你说说我听听……”
李胜利的不客气,老王也不以为异,以他的表现有这资格,在手艺上老王自愧不如。
医界,还是要凭手艺说话的,有本事的就是爷爷,没本事的只能当孙子,尤其是在野战医院这样的地点,震区救灾这样的场合。
“药钱,陆总付了,这差事就算是陆总的,我跟董师、祝师可以算是陆总的中医师。
药钱我自己付了,我自然要宣传中医了,这钱总要有出处、有名目不是?
大局是你们的大局,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这看的就是付出必须得有回报,大公无私,我还没那觉悟!
无非这事不急在一时,你回去慢慢想,空口白话的想铲事儿,天下哪有这么轻快的营生?”
李胜利说完,兹当是接诊过程中的小憩,转身就继续处理自己的伤患。
至于老王听不听的明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不明白有人自然会给他点拨明白的。
只要他李胜利全程不倒,想要搅风搅雨的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等紫雪丹遏制住了骨伤感染跟坏疽,自然有人会着急的。
自己表现出来的等级,李胜利很清楚,这对有些人而言完全是在塌西医的架子。
操作得当,李胜利也能让西医面临跟中医一样的窘境,别忘了现在是风雨欲来。
野战医院这边的报告,差不多也得五六月份出来,那时节,一句话顶上去,塌的就是整个西医的架子。
见李胜利又沉浸于诊疗之中,老王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许多事,并不是他不想做决定,而是做不了,李胜利的建议不错,只是接不接受,还得看陆总院部那边的决定。
这茬,如果李胜利大公无私,不计较个人名誉、得失最好,但刚刚一番话,结果也是很明显的。
大几万的药钱不付,李胜利这边就不会管大局如何,只管自己扬名立万了……
老王走了,李胜利这边的峰值期还在持续,平房多楼房少,救援难度小,可能就是原因。
再者,五点多钟的地震,也给了许多人反应的时间,即便不能跑出屋子,找地方躲一下的机会还是有的。
峰值期持续,李胜利跟老王都担忧的感染问题也接踵而至。
虽说有中医欲病的说法,但骨伤内出血,显然是不符合一边正骨一边逐瘀散瘀的。
提前用药会加重内出血,不用药就要等着感染的到来,而且伤者人数众多,逐人开方用药,在野战医院这边也是不具备条件的。
还有一条,提前止血散瘀的药材,李胜利准备的不多,白药跟保险子已经是广谱性最好的成药了。
如果针对单独的病例,董师一行,也能提前防备,但面对数量过千的伤员,药材也不齐备,只能跟李胜利提前筹备的药材一样。
准备好紫雪丹或是至宝丹、安宫牛黄丸,加上破血逐瘀汤,静置等待伤情稳定之后再用药。
出现感染就用紫雪丹之类,没有感染,就用破血逐瘀汤。
同仁堂的三大救命丹药,都有犀角、牛黄的成分,阻断感染用的也是这些药材,只是相对其他两种丹药,紫雪丹更对症一些。
李胜利的脉络,董师等人看的清楚,前期用白药稳定伤情,无论有没有感染,紫雪丹这类药应该都会用上,无非是清热祛瘀、祛瘀生新的脉络。
伤员的人数多了,体质各异,感染也是必然会出现的,紫雪丹的数量有限。
董师这边也留了一个心眼,感染出现之前,就先用紫雪丹稀释化水范围用药,出现感染之后,再用丸药针对用药。
有了十几个中医大拿看顾,李胜利跟老王预见的感染问题出现了,只是稍稍露头,就被董师一行医家,强制性的压了下去。
当然,西医消炎药的作用,也不能不提,如果没有消炎药介入,单凭紫雪丹,还不足以阻断感染,这也是在李胜利考校范围之中的。
前方的李胜利精力无限,屹立不倒;后方的董师等人,小试手段也轻松阻断了骨伤、外伤后续的感染、坏疽,中医大旗在野战医院里猎猎作响。
想让中医这杆大旗不倒,一人之力远远不够,没有董师一行人襄助,想这么轻松的阻断感染,李胜利这边也是力有未逮的。
除了看护病患之外,董师等人也是李胜利的一道防火墙,专司阻挡鬼蜮伎俩所用。
前方李胜利撑着,中间陆总跟老王找来的援军撑着,后方董师等人看顾。
也就绝了一些宵小的鬼蜮伎俩,董师、祝师坐镇的后方病房,也不会轻易让人用不清不楚的药物,毕竟,钉在哪就要为哪里负责到底的。
听到后方传来的喜讯,李胜利也长舒了一口气,这茬,他倒是要感谢老王的。
一人力弱,到哪都是这样的道理,没有老王请来董师一行人,他自己打着个人的名头,也只能请到董师跟祝师。
两个人显然不足以看护后方数以百计的帐篷病房。
能让吴门医家前来,必须是公家的由头,打着个人的名义做事,多少有些僭越了。
这也是有传承的好处,如果不是他这个柳家传承人在这,仅是老王的面子,进京的吴门医家,能来一两个就算是给面子了。
有了柳家传承,有他这个传承人在邢州坐镇,进京的吴门医家,自然而然的也就倾巢而出了。
他接诊的过程之中,过来的吴门医家,一个不落的都过来问过安了。
对,就是问安,虽说李胜利没有正经的入门仪式,但柳爷说什么是什么,代太爷收徒,那是扯淡。
但正经对史家的说法,却是代爷收徒,南来之人重辈分,过来的吴门医家,大辈不过与柳爷齐平,比李胜利还是小了一辈,问安就是理所当然了。
过来之后,见了李胜利的接诊过程,问安也就变得心悦诚服了。
因为吴门北上的都是成名成家之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李胜利接诊果断爽利,正骨手法利落,施治手段高超,骨伤、割治、针灸、内科四位一体,越是名家越是能体会其中的功底。
年纪与辈分不符,但手艺却与辈分相当,一身老对襟,独坐营地中心的李胜利,给吴门医家们的震慑可不小。
这也是董师能在后方如臂使指的原因,史家一脉,并不为吴门看好,真要是看好,来的就不是十几个医家了,而是每家都要来一个代表的。
之前,董师想要指挥吴门医家,没多大的可能,都是差不多的人物,谁能支使的了谁?
有了前面李胜利的吩咐,这事才算是成了,维护本门前辈,那是晚辈们义不容辞的。
何况这是灾区的野战医院,按老话说,这就是济世之举,谁敢在这种事情上当着长辈的面炸刺儿?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峰值期,才稍稍有所减弱,骨伤虽说一直不断,但急危重症却有明显的降低。
对于骨伤,李胜利这边来者不拒,根本不会给他带来压力。
但急危重症不同,每一例伤患都要仔细诊脉的,中医诊脉,至少循脉五十次,这是应对五脏之气的。
循脉五十次,只是个基础标准而已,每脉十次,多半人都没法断脉的,左右交替循脉五十次差不多就是两分钟时间。
一个循环下来,就能辨脉辨症的医家也不多,至少两到三个循环,再加上左右交替,一次诊脉十分钟,耗时都不算多。
面对危急重症更要详细诊脉,只有内科中级的李胜利,原本是没法压缩这个时间。
好在地震伤大同小异,借着熟练度,他才压缩了一下诊脉时间,但一个危急重症的诊脉辨症,七八分钟还是要的。
“老李,你赶紧歇歇吧……”
坚持到现在,李胜利这边的精神也是极度疲惫,杜骄阳先是摇动一下让他回神,这才说话。
“歇不了,九十九拜都拜了,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现在重伤员不多,你们先去歇一歇。
这些骨伤伤员,后面的人也处置不了,你爷们没招儿,只能硬顶。”
见李胜利还有心思开玩笑,差不多累垮的杜骄阳只能听之任之。
作为子弟,她很清楚李胜利说这话的原因,前边扛了后边不扛,出现问题,有过无功,这就是盖棺定论的标准。
见李胜利转头又沉进诊疗之中了,她也只能无奈后退。
“杜骄阳,老李特么真是这个,铁打的汉子一条!
到时候,只怕你受不了啊……”
与满心担忧的杜骄阳不同,过了初时的忙乱,王前进这边就悠闲多了。
忙活完了营地里的任务,这莽货多半时候,也是守在李胜利跟前的,熟人聚堆也是惯例。
“甭跟我胡沁,知道那是我男人,你还敢调戏我?
老李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上次吉斯车的事,不是我在他家门口拦了一道,让他抓着你,他能整死你信不信?
等他忙活完了,我这边嘴一歪,不用山神爷出手,他身边那小丫鬟,就能让你生死两难。
你前晚去他背包里找烟的时候,要不是我张嘴,你也得让她抹了脖子。”
正当两人斗嘴的时候,营地外响起了一连串的汽车声。
借着营地门口的篝火,两人很快就看清了来人的组成。
“艹!
都是爷啊!”
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物,王前进这边嘴上就没遮拦了。
“闭嘴,这个时候不说话能死啊?
没见老杜在里面当跟班吗?
你要是胡沁,传到你爹耳朵里,只怕打在身上的就不是裤腰带了。”
见到人群里的自家老爹,杜骄阳果断阻止了胡说八道的王前进,这个时候主打的就是乖巧。
真要张嘴胡沁,传到家里,王前进这莽货回去怕是会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