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陈家要完了

陈家要完了。

这是陈国舅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他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总觉得自己全天下第一,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之前总觉得没什么事,等儿子慢慢长大了,沉淀一下心性,到时候也就好了。

因此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长歪了,可这到底是陈家一脉单传的独苗苗,他也并不舍得过多苛责。

平日里也只是嘴上批评两句做做样子也就算了。

而陈耀祖知道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来自然也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行事越来越嚣张跋扈。

新帝上位,虽然他衷心表的早,可之前到底是前朝皇帝的心腹,新帝说到底也没那么信任他。

而他之所以盯着国舅的尊贵身份,也不过是因为新帝顾念这朝中的前朝旧臣而已。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陈国舅脱力,跌坐到地上,闭着眼睛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流泪。

直到身旁的小厮有些惊恐的推了推他。

“陈国舅,您快看公子——公子不好了——”

陈国舅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朝床上看去,之间他那一脉单传的独苗苗躺在床上,这会正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看起来骇人的很。

“府医——府医呢?!”

陈国舅这才彻底慌了神,他颤着手把手指放到陈耀祖鼻子般。

“府医……府医早被您轰走了啊……”

小厮苦着一张脸,而陈国舅听到这句话则是彻底撑不住了,双眼一翻倒在地上。

“国舅!国舅您怎么了——”

这边乱七八糟一团乱,而另一边则是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程氏把裴韶揽在怀里,心肝宝贝心肝宝贝的哄着,而裴韶手上的伤口则是已经被太医处理完了。

看着瘆人,实际上并没多严重,只是擦破了皮,小孩子皮肤娇嫩,一不注意就会破皮,鲜红的血液流在白皙的皮肤上,这才显得尤其骇人。

把伤口上了药包扎起来,这几日不能碰水,不能拿东西,用不了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而听到程锦榕三人跟陈国舅家的公子起了冲突,就连皇上皇后都惊动了。

现在朝中实务已经被逐渐交给了二皇子,也就是裴韶的二舅舅,皇帝跟皇后两人平日里闲散的很,浇浇花逗逗狗的,日子别提有多轻松惬意了。

而听到三人把陈公子打了一顿,皇帝立刻拍案叫好。

“打的好!”他好不吝啬夸奖,顺便还不忘了把兄弟三个再教育一遍。

“韶韶是你们妹妹,你们在外头就该保护好妹妹,若是下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咱们不怕,直接打他!出事了皇爷爷护着你们!”

听到他这种教育方法,一旁的皇后甚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推了推皇帝的胳膊。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悻悻改口道:“因为保护妹妹打人可以,但是你们也不能仗着身份尊贵在外头欺负人,知道吗?不然皇爷爷知道了可是饶不了你们!”

而三人原本还以为自己打了人有些忐忑,怕挨训。

这会受到了肯定,几个小子立刻用力点头,异口同声道:“知道了皇爷爷!我们在外面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裴天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把前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全都想了一遍才镇定下来没那么慌乱。

这种事实在是有点太折磨他了。

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的裴天青根本理解不了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幸好宿清也脾气好。

要是换了他,说不定今天就把对方当做流氓直接砍了……

因着这一件尴尬至极的事情,裴天青直到回家之后都有些心不在蔫的。

军营休息的日子并不严格按照休沐时间来,很多休沐的时候他们依旧在没日没夜的操练。

一个国家的实力,最重要的就在军事。

只有军事实力强,国家才能强盛,不然便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而北阙之所以能奠定第一强国的基础,也是因为开国皇帝当年亲征时不要命的打法。

我可以败,但也必须要啃下你一块肉来。

这样的行军宗旨,让周围各国都闻风丧胆。

裴天青作为少年大将军,本应是英勇无畏、意气风发的,然而自从上次与宿清也的比试过后,他每次在军营中遇到宿清也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好意思。

这并非是因为他在武艺上输给了宿清也,而是因为他母亲曾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那些话是关于宿清也的,母亲或许提及了宿清也的威武和英勇,也或许提到了她的一些个人特点,让裴天青在心中对这位威武将军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每次想到这些,裴天青都会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于是,他开始刻意地绕着宿清也走,尽量避免与她的正面相遇。

然而,宿清也作为军营中的知名人物,她的身影总是无处不在,裴天青想要完全避开她并不容易。

时间一长,宿清也也察觉到了裴天青的变化。

她发现这位少年大将军每次见到自己时都会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有时会故意避开自己。

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她决定找个机会和裴天青好好谈一谈。

终于有一天,在军营的一条偏僻小道上,宿清也堵住了正想要绕开自己的裴天青。

她看着他,直言不讳地问道:“裴将军,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面对宿清也的直接询问,裴天青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并没有故意躲着她。

然而,宿清也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她继续追问下去,直到裴天青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上次的比试中表现得不够好,没有达到母亲的期望。

而母亲对宿清也的称赞更是让他感到自卑和不安。

他担心自己在宿清也面前会显得不够出色,因此才会刻意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