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抿着嘴一笑。
“什么叫补上?侯爷这话说的可有意思,和离后,我拿回自己的嫁妆,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裴昊廷脸青了。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程氏,还有那个一点没眼力见的裴韶大卸八块。
“程夫人说的极是,本候还有事,恕不远送!”
程氏扳回一局,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了,她懒得再与裴昊廷多费口舌。
“对了,侯爷,”裴韶依旧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苏小姐姐怀的孩子可不一定是你的哟。”
她丢下一句话,把裴昊廷炸的怔在原地。
上次苏星和丁姨娘发生争执,丁姨娘被推了一把,孩子没了,苏星便一直被他下令禁足。
苏星……怀孕了?
裴昊廷面上一喜。
候府多时没有新生儿出生,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个大惊喜。
至于裴韶说的孩子不一定是他的,裴昊廷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亲不亲生?这么说不就是看他跟程氏和离了自己心里不爽吗。
裴昊廷心里对裴韶愈发看不惯了。
这才两岁,就满嘴胡话,都怪程氏把她教坏了!
请了府医来为苏星请完脉,确定怀孕一月有余,时间正好能对的上,裴昊廷这才喜笑颜开。
当即抬了她进府为贵妾。
“都听侯爷的。”
苏星恭顺道,眼底却有暗芒闪过。
直到回了府,程氏才命底下人将几大箱子嫁妆抬下去清点,自己则是牵着裴韶回了屋。
而程意深一听到两人回了府,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小妹!我把韶韶带出去一会,有事!”
他从地上捞起裴韶丢到自己怀里,跟程氏稍微交代一声就急匆匆走了。
“韶韶。”程意深坐在马车上,眼睛亮晶晶的,“我带你去看看铺子!”
这几天他一直没闲着,基本都泡在铺子里忙活,前后找了好几个施工队,才勉强装出来了他想要的样子。
此刻内饰刚装好,一听到小妹和韶韶回府的消息,他就赶过来把裴韶带走了。
程意深一脸骄傲,暗戳戳的等着夸奖。
裴韶啵一口亲在程意深侧脸上,丝毫不吝啬夸奖。
“大舅舅天下第一棒!”
程意深身后的狼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那处大宅子很快就到了,门框上换上了一块带着云纹的牌匾,上边是飘逸的行书,写着四海蓬莱四个字。
“这名字好!”
裴韶大方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赞扬。
她也确实是觉得大舅舅这个名字起的不错。
四海蓬莱——同别的铺子里买的东西相比,她这什么都有的杂货铺,确实也担的起蓬莱这个名字。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大舅舅我是干什么的,多年行商!那名字肯定一起一个准!”
程意深异常骄傲。
自从他发现自己能听到裴韶心声之后,他几乎就是把裴韶当成了自己亲女儿对待。
铺面里还没找做工的人,此刻整处大宅子都静悄悄的,程意深则是抱着裴韶挨个铺面的看了过去。
他已经分好区了,从大门进去,是一条鹅卵石小道,道旁种着郁郁青青的竹子,通往的是第一个铺面——糖果屋。
糖果屋的牌匾做成了一个圆溜溜棒棒糖的形状,周围点缀着彩色的小石子,铺面里的装修也多为粉色为主,整个店铺的风格都是活泼可爱。
从糖果屋出来之后,鹅卵石小道旁的竹子换成梅花。
梅花花苞含苞怒放,上头带这些未化的雪花,虽还未开花,但裴韶还是闻到了意思清冷又霸道的梅花香气。
梅花小径通往的是第二处铺面,留香肆。
顾名思义,留香肆里贩卖的是香皂和浴盐球,此时货架上已经摆上了一部分商品,齐刷刷的香皂盲盒和浴盐球盲盒摞在货架上,极为赏心悦目。
出了留香肆,路旁则是换成了兰草,通往的是最后一个铺面,去病楼。
因着催情药性质特殊,程意深便没往里放,货架上只摆了几行风寒药的木盒。
再后边是几个还未装修的小院,只等到日后寻来合适的商品再拓展。
“大舅舅厉害呀。”
参观完四海蓬莱的装修,裴韶眼睛亮晶晶的,朝着程意深竖起了大拇指。
“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程意深把她重新抱到马车上:“来,看大舅舅的。”
他带着裴韶先后去了京中几位有名的大人家拜访,将铺子里售卖的物品各装了一份在木盒里,寒暄后送到的几位大人手中。
就连小门小户的几家也没放过。
程意深关系网极为灵通,早就打听好了谁家后宅女眷多,谁家后宅被闹的鸡犬不宁。
至此,他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裴韶回了府。
“娘!”裴韶搂住程氏的一条腿。
“大舅舅带我去铺子看啦!”
【不光看了铺子!大舅舅说后日开业!时间还正好跟女主的铺子撞上啦】
【嘿嘿不光能开铺子赚钱,还能给女主添堵,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铺子?”程氏有些疑惑,而后一转眼就想明白了。
她弯起手指刮刮裴韶的鼻梁,“小财迷。”
“是卖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裴韶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她早已体验了个遍。
那香皂洗完手后,手又白又嫩,闻起来还香香的,去污的功力更是那香胰子澡豆拍马都比不上的。
还有香甜的糖果,口感绵密可口的牛乳……
程氏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爱吃糖的小孩子年纪,但想着想着,竟也感觉自己有些嘴馋了。
她神秘一笑,“既然你的铺子要开业,那娘也加上一把火,带你去个好地方。”
裴韶乖乖的跟着她身后。
但怎么也没想到,程氏说的好地方竟是皇宫。
面对巍峨的城墙,裴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则是少有的有些腿软。
“娘……咱们来干啥呀。”裴韶语气都有些抖,“咱回家吧?”
“自是来拜见太后娘娘。”程氏语气淡淡,站在她身旁的裴韶则是目瞪口呆。
拜见?太后??
不是?这个家里,她明明才是穿越的那一个啊?她娘咋还跟太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