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很是温馨,换到室外那边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源没有跟着追击部队走去,反而是恢复到大众眼中的秋道源形象,往役之行者那边赶过去。
等源赶到的时候,役之行者陪着孙女在一个离爆炸点很远的房间外。
还没等源靠近,就已经听到了萤的哭声,声音响亮且沙哑。
这个孩子估计从发现开始就已经哭到现在了吧,这么小一个孩子,唉。
源在心里不由地一声叹息后,狠下心肠闯了进来,没有顾及小女孩还在哭泣,“役之行者大人,请问土蜘蛛一族发生了什么?”
陪着孙女一同落泪的役之行者,此时才回过神来,打量一下道:“秋道家的巨人?”
“是的,我完成任务途径此处,忽然见到民众四处奔逃,特意来询问发生何事,想要出一份力。”
是想说木叶牢记契约吗?要是我当初没有此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我的长子在刚才,在自己的家中遭到了忍者的袭击,爆炸的余波传播开来,导致了民众的恐慌。”
源先是装作一凛,然后神色凝重地问道:“令郎,我记得是明治大人吧?前段时间也有在木叶看到明治大人的拜访,没想到。关于凶手有什么线索吗?我可以帮忙去搜捕。”
役之行者抱着萤,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我们找到了一些起爆符的残片,但我们判断是要误导我们往扉间大人的互乘起爆符想,但我们考虑到在村里近期出现了一个雾隐村的叛忍小孩,我们在思考是否存在雾隐间谍暗地挑拨木叶与土蜘蛛一族关系的可能性。”
刚才一直在哭泣的萤,来到现场已经较晚了,她在外面玩耍,正要回家吃饭,就听到了爆炸声。
循着爆炸声找过来,突然就从爷爷口中得知父亲的死讯,便一直陷入悲痛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到现在才听到了爷爷的判断。
跟羽高老师有关?怎么可能?是他吗?是他杀了我的父亲吗?
埋在役之行者的怀抱中,萤眼睛已经通红,泪水已经止住,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她的惊慌无措以及丧父之痛,在此时找到了仇恨这个宣泄口。
没有任何分析,粗暴地将情绪导向了仇恨与愤怒,萤的心里突然放松了起来。
源继续在演,“大人英明,无论如何,我们木叶并不畏战,但也不会挑起战争。这件事情绝对与我木叶没有关联。”
“哦,对了,我在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信号焰火在空中绽放,或许是找到了那个嫌疑犯,役之行者大人要去一趟吗?就在土蜘蛛一族的哨塔方向。”
闻言,役之行者心里也是起了心思,可是他还在顾虑萤的情况。
没等他做出决定,怀抱里的萤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仇恨让萤这个几岁的小女孩,打从心底地冒出杀意。
萤癫狂的模样被源看在眼里,他打从心底地为这个世界感到悲哀。
三人在源的设计下,集体朝着信号传来的方向赶去。
役之行者当然是不希望萤进到这个任务来,可是在她近乎以死相逼的态度下,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对于源来说只要他们过去,那就有对簿公堂的机会。
萤蜷在爷爷的胸前,两人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再从一棵树跳到另一个树上,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雪和追杀者之间的战场。
役之行者让两边眼前一亮,但一雪是惊喜,而后者却带点担忧。
因为他们知道,吸引他们的求救信号,不是他们发出的。
“役之行者大人!”羽高在围攻之际,假模假式地高呼道:“快来救我啊!我领族长令在此保护金城老师,突然被人围攻了!”
这番恶人先告状的话语出来,源的心就放下了,怀疑就像棵大树,一句无心之语种下后,自然而然就会成长起来,到最后逐渐成为大树,树下满是树荫。
更别说这是精心设计的有意挑拨了,埋在役之行者怀里的萤抬起头来,猛然回头。
衣襟被泪水和鼻涕浸透的役之行者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他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假设的凶手就不存在了,那到底是谁杀了明治?
如果是假的,那到底是谁告诉他,他其实已经暴露被我们怀疑了,村子里有暗部?!
比起他,萤的心里简单得多。
太好了,不是老师杀的父亲,太好了!
信任之人的互相伤害,是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在极致的悲伤下,她粗暴地将悲伤排解为愤怒,将之投射到他人身上。
可惜,这个嫌疑人竟然是自己尊敬的老师,自己的救命恩人,在情绪带来的痛苦面前,她放弃挣扎和思考,但能够将仇恨宣泄到陌生人上,她会轻松得多。
不可能!
他这番绝对是谎话,大哥绝对没有可能绕过我给人下达指令。可他说着这种明明会拆穿的慌话有什么意义?
难道,那个金城是他的同伙?
次子在心底恼怒地想到,慢着,原本想要借他的手来夺权,没想到反而惹出了个大麻烦来,麻烦是他目标带来的,我应该找他帮忙弄啊。
次子想着要让暗处的同伙动手,却不知同伙所在何处,心中又蒙上一层焦虑。
此前的合作一直是对方的单方面联络,在对方真的将明治杀死前,他最多就是透露了一些羽高的情报。
这种付出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也没有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反制自己。
出卖一个门客?饭桌上的笑谈都不够格的事情罢了,可是如今对方已经将大哥杀害,此时若是被抛弃的话,迎接自己的就只有众叛亲离。
对后果的恐惧像是一双手搓揉着他的理智,他越来越焦躁。
甚至连动手的借口都没想好就打算出手将这个坚持了半个小时的小鬼斩于刀下。
连自己能不能做到都忽略了,难成大事说的就是这种人,既无超人之量度,亦无出众之本领,有的就是不肯停歇的欲望。
源只感到悲哀,一雪啊,你们要改变这样的世界,非说有预言之子的话,非说预言之子是我的儿子的话,或许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