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祭祀,但不知何原因,这些人的魂魄都被收走了。”郁柠道。
“被那邪神收走的?”司惟牧目光凌厉地看向祭台上的雕像。
郁柠摇头:“不是,我没在雕像上感受到任何邪恶的气息,这座雕像应该没有产生灵智,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像。”
“有人借助这个杜撰的邪神成立白巾教收揽信徒。”司惟牧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
郁柠点点头:“应是如此,那个人应该是邪道。”
“这些人的魂魄都是被他收走的?”
“嗯,我想,山脚下的动静还是被他察觉到了,所以才在祭祀中途摄取了这些教众的魂魄逃跑。”
司惟牧的眉毛狠狠拧起:“居然这么警觉。”
“谋反的大事,能不警觉吗?”郁柠往山洞深处走去,“跟我来。”
从山洞里面一条狭窄的小道再往里,便到了山中腹地。
映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的茅草房,房子的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被茅草房包围的正中央,则是一座精致的木头房子,暗卫们分散开来在茅草房中查探,司惟牧和郁柠则走向那栋木头房子。
房子不大,里面一片凌乱,显然房子的主人在慌乱之间只拿了
必要的东西离开,其余的任其散落在地上。
“跑得倒是快。”司惟牧冷哼。
郁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脚下不期然踩到一块硬物,她低头一看,是一块令牌。
郁柠弯腰把令牌捡起来递给司惟牧:“你看这个。”
司惟牧接过去看了一眼,惊讶道:“老大府上的令牌?”
“大皇子?这个所谓的白巾教难道跟大皇子有关系?”郁柠不可置信,“可是大皇子都已经死了。”
“具体什么情况,只有找到这个人才知道了。”司惟牧把令牌收起来,走到木屋外,问迎面而来的夜江,“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夜江道:“启禀王爷,这些茅草屋应该是白巾教的教众住的地方,里面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
“我们在木屋里找到了这个。”司惟牧把那枚令牌递给他,“老大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夜江接过来低头一看,神色立马变了:“大皇子还有余党活着?”
“不仅活着,还创立了白巾教在潮州搅风搅雨。”司惟牧冷哼一声,“你带上暗卫,给本王一寸一寸地搜,就算把这山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怕就怕他已经下山去了,
那样山下的百姓就要遭殃了。”郁柠担忧地说。
这人倒是谨慎,逃跑还不忘遮掩自己的行踪,否则她早就可以把人揪出来了。
“援兵就快来了。”司惟牧神秘地眨眨眼。
“援兵?”
“等一下就知道了。”
一刻钟后,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苟大,郁柠陷入沉默。
“你说的援兵,就是苟大?”
司惟牧笑着点头:“在找人这件事上,苟大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苟大连连点头:“王妃,要找的人是谁?”
郁柠:“……”
她指了指木屋:“那座屋子的主人。”
苟大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后胸有成竹:“王爷王妃,跟我来。”
郁柠和司惟牧于是跟在苟大后面朝山里跑去。
林深叶茂,草木繁盛,不时有枝丫拦住去路,苟大却如履平地。
他走一段路又停下来在周围闻一闻,不时调整方向,期间还遇到了找人的暗卫,便汇成大部队跟在他身后。
“味道越来越浓了,就在前方不远处。”苟大兴奋道。
郁柠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除了草木清香,什么也没闻出来。
这就是天赋的厉害吗?
“找到了!”
随着苟大一声兴奋的大喊,郁柠等人看到
了前方的景象。
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不停抽搐,五官和身体诡异地扭曲个不停,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苟大趴在地上朝男人身上闻了闻,兴奋道:“就是他没错!”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司惟牧疑惑且震惊。
郁柠:“消化不良。”
所有人:“?”
郁柠解释道:“他摄取了太多灵魂,这些灵魂在他身体里和他进行拉锯战,让他无法消化,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夜江不能理解:“既然无法消化,那他摄取这么多灵魂做什么?”
“可能……这就是自信吧。”郁柠道。
司惟牧挑眉:“那现在?”
“我把他身体里的灵魂全部抽出来送回山洞里那些昏迷的人身体里,你们帮我按住他。”
郁柠说罢盘腿坐下来,手势不停变换。
随着她的咒语越念越快,男人的身体开始不停挣扎,嘴里也开始不停地痛苦大叫。
夜江和几名暗卫费力按住他,一道道白色的透明魂魄从他身体里飘出来,仿佛能找到路似的,往山洞的方向飘去。
随着灵魂出来的越多,男人挣扎的幅度也在变小,嘴里的痛苦大叫变成低不可闻的哼哼声。
直到最后一缕魂魄飘走,
男人的身体和脸部总算变回正常,只是并未醒过来。
郁柠站起身:“他这一下灵魂损伤挺大的,估计得昏迷好几天。”
司惟牧道:“那正好,方便我们把人带回去。”
天光露出熹微,郁柠才发现他们已经在山里忙活了一晚上,之前一直专心找人没感觉,现在人找到了,一阵阵疲惫感袭来,她感觉有些头晕脑胀。
快马加鞭回到潮州城已经是大中午,郁柠胡乱扒了几口饭,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就睡到深夜,醒来时肚子饿得不行。
司惟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了一本书,面前一个小炉子,上面煨着肉粥。
见她醒了,司惟牧忙扔下书走过去,关切道:“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盛粥喝。”
郁柠点点头:“饿了。”
司惟牧忙去把粥端到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碗来盛了一碗。在此期间,郁柠已经草草洗了一把脸,缓步来到桌边坐下。
“那个人还没醒,我让知府派人严加看管,以防万一,还调过去几名暗卫。”
郁柠喝粥,司惟牧在旁边道。
郁柠点点头,把粥喝完,同司惟牧去外面院子里转了一圈,后半夜一直不困,直到天将将亮,才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