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个屁！他把老子的花蜜还回来老子就不杀他。”不虚破口大骂。
“花蜜我已经送人了，你就别想了。”云归子伸长脖子。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不虚顿时失了理智：“我杀了你！”
“诶诶诶，别别别，大家都是同门，有话好好说。”司惟夜用力抱紧不虚的腰。
花倚蝶也奋力把云归子往后推，随后转过身挡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不虚道长，您说的花蜜是不是这个东西？”
不虚眼睛一瞪，飞快将瓷瓶拿过来打开凑到鼻端闻了闻，点点头：“嗯，就是它，这老货送给你了？”
花倚蝶点点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您的。”
“不怪你，都是这老货，拿了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借花献佛。”不虚将瓷瓶还给他，道，“既然他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这可是好东西，拿回去给你们家那棵海棠喝。”
“这花蜜既然对您很重要，我再拿岂不是夺人之好？”花倚蝶为难道。
云归子在他背后道：“这老货都同意了，你就拿着，不拥有心理负担。”
他走上前来，对不虚道：“喝一杯？”
不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桃木剑收
好，转身大步往前走：“走。”
云归子忙乐呵呵地跟上去，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融，哥俩好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司惟夜挠挠头，迷茫地说：“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还有那花蜜，既然对不虚师叔组来说很重要，为什么现在又不要了？
搞不懂。
花倚蝶同样搞不懂：“你们师门都是这样的？”
“至少我师父不是。”司惟夜抬头挺胸。
花倚蝶认同般点头：“确实，还是弟妹靠谱。”
他现在所知的道一派的人，不虚、云归子、玄知三个人好像都不太靠谱的样子，唯有郁柠和鱼屏度稍稍靠谱点。
……
不虚两人走到云归子暂时住的帐篷里面，云归子从床底下搬出一坛酒。
“这可是我那徒婿托人给我弄来的好酒，我们哥俩今天好好喝一杯。”
不虚酸唧唧道：“你倒是好命，不仅徒弟个顶个地好，连徒婿都是如此。”
“早跟你说了收两个徒弟玩玩儿，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云归子得意洋洋地说。
不虚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倒了一碗酒，神色怅然：“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云归子拍拍他的肩膀，端起自己的酒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来，喝！”
不虚端起碗，和他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酒没喝几碗，他却已经醉了。
“你这老货，揭我伤疤不说，还非要逼着我把它剜干净，现在如你的意了。”不虚趴在桌上醉醺醺地说。
云归子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也该放下了。”
不虚没有答话，他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着了。
云归子将他扶到床上去睡下，自己走出帐篷，背着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您忽悠年兽它们了？”郁柠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语气微妙。
云归子的怅然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反驳：“我什么时候忽悠它们了？”
“它们说，它们答应帮你隐瞒行踪，你要给它们一点增长实力的好东西，结果它们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都没等到你去兑现，现在它们已经告到我面前来了。”
云归子：“……我这不是事情太多，忘了吗？”
他掏出几个珠子扔给她：“把这些交给它们。”
“七彩琉璃珠？”郁柠惊了，“你哪儿来这么多？”
她手上都只有司清阑送给她的那一颗。
“又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云归子道，“你用七彩琉璃珠给它们布置阵法，可以加速它们修炼。”
郁柠：“这珠子还有这功效？”
云归子点点头：“除了好看，它就只有这点功效。”
“我这里还有一颗拳头这么大的。”郁柠比划了一下，“之前偶然得到的。”
云归子看着她：“那你运气挺好，这么大的琉璃珠可不多见，好好收着吧，或许能有什么机缘。”
“什么机缘？”郁柠好奇地问。
云归子重新望向天空，声音悠远：“我也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但你的运气一向很好，拿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郁柠点点头，继续问：“师父，你现在该跟我说说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云归子突然就有些心虚，他的目光别向地面，吞吞吐吐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看我信吗？”郁柠狐疑地看着他。
“你师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可多了去了。”
云归子：“……”
“你若是想知道，等回到京城后吧，那个时候窝在告诉你。”云归子解释道，“你娘原本不让我跟你说的，但我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
“莫怜
霜其实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其实就是真正的郁柠对吗？”郁柠问。
“这么聪明做什么？”云归子嘟囔一句，点头道，“确实。”
“那在那之前的郁柠……”
“你没有过来之前不是每天早上都觉得自己做了梦却一点都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吗？”云归子提醒。
郁柠：“……我知道了。”
“只可惜以我和你大师伯的能力，只能每天晚上将你的三魂一魄送过来，不然你之前也不至于被郁松年那不要脸的欺负得那么惨。”话都说开了，云归子便坦然了。
“在两个位面运送魂魄，你们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我大师伯他……”
“他没死，只是受了点伤，是你母亲付出了很严重的代价我们才得以这么顺利。”云归子望着远方，怅然道，“你娘真的很爱你。”
“我娘她……你们……到底是为什么？”郁柠不用想也知道那代价有多严重，但她依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把她送走。
“个中缘由等回到京城我在告诉你，徒弟你看，变天了。”
“报——五十里外有大批敌军正朝朔城赶来！”
天空悠悠扬扬地又飘起了雪花，整个军营顿时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