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积满了庭院,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沙青已经被刑具折磨得奄奄一息。
黑暗中,一道轻微的响动传来,沙青以为又是幽王府的暗卫来了,一动不动地垂着头,没有半分反应。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咦,这里居然还有人?”
沙青一愣,费力抬起头睁开眼睛,墙壁上微弱的火光照亮眼前人半张脸,他一身黑衣,下半边脸都被蒙着,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怎么跑到幽王府的地牢来了?”年轻男人嘀咕一句,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再没看沙青一眼,快步没入黑暗中。
没过多久,夜江带着一群侍卫进来,扫了沙青一眼,对身后的人道:“分散开来找。”
侍卫们整齐应了一声,举着火把快速分散在地牢里。
沙青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又演的是哪出。
侍卫们将地牢边边角角都检查了一遍,夜江也加入其间仔细查找,除了沙青和昏迷不醒的姜钿外一个人也没找到。
“留两个人看着这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夜江果断道。
一群人来去匆匆,除了留下的这两人,其余人很快便退了个干净。
留下的两名侍卫
一左一右站在沙青不远处,神情严肃,浑身肃杀。
沙青心里疑惑,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引得幽王府如此大动干戈地寻找?
且,他明明看见那人钻进地牢深处,而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地牢只有一个出口,并且要出去必须经过关着沙青的这个房间,那人既然没返回来离开,又藏到哪里去了?
正疑惑间,旁边的通道里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响声。
两名侍卫立即看向那边,右边的侍卫主动道:“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
左边的侍卫点点头,眼看右边的侍卫走去通道,他突然暴起,趁那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便一个手刀大力劈下去,右边的侍卫便软软倒在地上。
“诶,这身铠甲真重,穿着累死了。”那侍卫揉了揉手腕,背对着沙青将铠甲脱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夜行衣,又在脸上捣鼓了一阵,将假面皮脱下来扔在地上,绑上面巾,扭头看着沙青眨眼睛,“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沙青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着声音道:“我有什么好处?”
外面那些侍卫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过来,年轻男子眼睛转了转,好整以暇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沙青定定地看
着他:“带我出去。”
年轻男子闻言立即摆手:“我只是个偷东西的,偷、人这种事可不在行。”
“你不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怎么逃脱的。”沙青道。
“我可不受你威胁,你告诉他们也没事,反正他们现在抓不到我,大不了我出去后离开京城便是。”年轻男子将换下来的铠甲和假面皮全部包起来,打算带出去扔了。
“走了,后会无期。”
沙青见他说走就走,心里那点疑虑打消,忙道:“等等!”
年轻男子回头,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天快亮了,我可没心情在这里陪你。”
沙青道:“你带我出去,我给你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年轻男子瞬间来了兴趣,“什么藏宝图?”
“我曾经偶然得到一张古老的藏宝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藏宝图,但我知道皇室一直有人在找,你要不要?”沙青道。
“皇室都在找的藏宝图……”年轻男子沉吟,半晌抬头,目光直视他,怀疑道:“既然连皇室都在找,证明那张藏宝图很珍贵,你就轻易送给我?”
“那藏宝图我研究了许久,一直没什么头绪,且还要心惊胆战被皇室的人找到,
现在于我而言,只是一张废纸,不如给你。”沙青道,“你既然能跑到幽王府来偷东西,破解一张藏宝图应该不在话下。”
年轻男人:“……”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矜持道:“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天快亮了,先走了。”
“你快点考虑好!”沙青冲他的背影喊。
年轻男子出了地牢,天边已经露出熹微。
他伸了个懒腰,将蒙在脸上的面巾拿下来,对守在地牢门口的夜江道:“走走走,演一场戏累死了。”
这张脸赫然是鱼屏度。
鱼屏度迫不及待地去找郁柠和司惟牧,一坐下便道:“本来只是配合你们演点戏,没想到还真让我掏出了点新东西。”
郁柠问:“什么新东西?”
鱼屏度:“沙青为了让我救他出来,愿意拿一张藏宝图交换,还说那张藏宝图连皇室都在找,姐夫,是这样吗?”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这张藏宝图,他有没有说那张藏宝图是关于什么的?”司惟牧道。
鱼屏度撇嘴:“他也是偶然得到的,说研究了许久都没研究出来那藏宝图的秘密,更遑论知道它是关于什么的,我觉得他是在说谎,这些话,半真半假
吧,我反正是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皇室都在找的藏宝图,估计又是老大和老四折腾出来的,这样,你隔几天再去一趟,就说考虑好了,答应他的条件。”司惟牧对那藏宝图很感兴趣,能被老大和老四看上的东西,绝对不俗。
鱼屏度点点头:“行,那我后天再去。”
原本他们只想尽量不引起沙青的怀疑将他放出去,现在多了个藏宝图,那更要放出去了。
司惟牧道:“木思思的信应该已经到了相关人的手上,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看戏了。”
“将沙青放出去后,木思思的网也该收了。”郁柠放下茶杯,“虽然她最近没有继续她的业务,但她身上背负的人命却增加了不少,看来以前那些被她坑害的女子,又死了好几个。”
这样的人,郁柠只想早早让她受到报应。
司惟牧道:“前几天我去皇宫,父皇也让我不要拖延,争取今年过个安分的年。”
鱼屏度摇头晃脑:“连皇上也看不下去了?”
司惟牧:“本来父皇都没注意到这些事的,只是木思思之前太张狂,居然去洗脑朝臣的夫人,惹得官员们震怒,纷纷上书要求父皇严惩柳家,父皇也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