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嗝~”司惟夜强调。
司惟潮含笑点头:“嗯,我说的。”
司惟夜高兴了,端起酒杯要跟花倚蝶干杯:“老花,我们继续。”
花倚蝶嫌弃道:“谁要跟你继续?我吃螃蟹。”
司惟夜撇撇嘴,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去抢他手中的螃蟹:“我也要吃。”
花倚蝶:“……”
算了算了,不跟醉鬼计较。
……
翌日便是司清阑的生日,这天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随地都要下雨。
司惟牧和郁柠乘坐马车来到公主府,门前已是人声鼎沸。
公主府的管家看到幽王府的马车,忙小跑过来,恭敬地将他们请下来,又一路护送到待客的宴厅。
“三王爷,三王妃,现在宴席还未开始,请两位暂且在这里休息,吃吃瓜果点心,喝喝茶。”管家恭敬地对两人说。
司惟牧朝他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管家便马不停蹄地去大门口继续迎客。
宴厅里已经有很多人,官员们来的都是妻子,他们本人并未过来,毕竟长公主是女子,他们还是要避嫌的。
郁柠不喜社交,跟那些官员的妻子中就桑梨月能说得上几句话,其余的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
倒是那些夫人们,看到郁柠后蠢蠢欲动,很想过来攀攀关系,但都矜持地坐在原位等待有人出头。
郁柠丝毫没管他们之中的暗潮涌动,她吃着点心,目光一直看着外面,直到看到叶梦秋的身影,她快步走过去,挽着她的手臂进来。
“二嫂,你们今日来晚了。”郁柠故意笑她。
“我们住的地方,确实比你们远。”叶梦秋也跟着笑,“保不齐还是我们先出发。”
两人亲热地挨着坐下,说不完的小话。
司惟潮推着轮椅来到司惟牧身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九弟呢?”
“老九昨天喝醉了,还不知道醒了没有。”
“下次不让他喝那么多酒了,以免误事。”司惟潮有些自责。
司惟牧摇摇头:“老九平时很懂分寸,他昨日能喝醉,只是觉得身边没有威胁,都是自己人,所以放纵了,下次他想喝,你让他喝就是,不碍事。”
司惟潮闻言心里熨帖:“这样看来,下次我有好酒还不得不叫他。”
一直到要开宴的时候,司惟夜才姗姗来迟,他的身后是柳轻梦和司惟奉。
“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司惟夜看来已经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了,精神奕奕地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他刚坐下,公主府的管家就走过来,邀请众人移步晓风苑。
司清阑的生日宴席就摆在晓风苑里,这个场地够大,却是露天的。因为天气的原因,还在上方扯了防雨布,由此,下方的环境就看起来有点昏暗,下人们便在每一个桌子中央点了花灯。
一个桌子可坐八人,郁柠这边五人占据了一张桌子,还剩三人,司惟潮便叫了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位残疾皇子过来坐下。
婢女们端着菜穿梭于桌子间,冷菜已经上了,现在上的是热菜。
一共十八道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珍贵吃什么。
司惟夜见这阵势,咂舌道:“姑姑这可是下血本了。”
就这一桌菜,没有五百两银子拿不下来。
他又看看随处可见的插在瓷瓶里的鲜花,越发觉得司清阑是被夺舍了。
即便有钱,也不至于这么造吧?而且司清阑才离婚多久,就算攒了点银子,这么一次下来,估计也花光了。
司惟牧拿起筷子:“吃你的便是,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司惟夜跟着拿起筷子:“也是,反正不是花我的钱。”
司惟牧给郁柠每样菜都夹了点,自己才开始吃。
司惟夜已经吃得满嘴流油:“唔唔,真好吃。”
司惟牧对他极其嫌弃:“吃饭便吃饭,别说话。”
“哦。”司惟夜老老实实地闷声吃饭,不开口了。
叶梦秋给司惟潮夹了一点鲍鱼:“夫君,这个味道不错,你吃吃看。”
司惟潮温暖地笑:“你吃你的,我自己夹便是。”
叶梦秋轻轻“嗯”了一声,下次遇到好吃的还是给他夹。
司惟夜简直没眼看,凑到旁边一个皇子耳边,低声吐槽:“我们这一桌就两对夫妻,吃个饭还你侬我侬的,真是受不了。”
那名皇子刚好是七皇子司惟霄,当初就是他提议司惟潮去找郁柠的。
只是自从司惟潮跟司惟牧他们的关系好起来,他便没怎么联系司惟潮了,以免让别人说他上赶着巴结。
司惟夜在他耳边一吐槽,司惟霄诧异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他们感情好。”
司惟夜扭头看了他一眼,“啧啧”两声:“老七呀,你真老实。”
司惟霄:“……”
“我是你哥哥。”他板着脸道。
司惟夜顺嘴回了一句:“知道了七哥,你们一个个仗着比我大就占我便宜。”
“这不是占便宜。”司惟霄道。
司惟夜:“……”
可怜他老九,因为生得晚,上头几个哥哥大山压着,真是无趣啊无趣。
司惟夜继续专心吃饭,还没吃多久,便听到前边一阵碗筷摔到地上碎裂的声响,随后便是一阵怒骂。
“柳轻梦,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把眉绣骗到姐夫房里去了!”柳轻风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惹得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纷纷朝那边看。
前面,主桌。
柳轻梦坐在凳子上,云淡风轻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轻言细语道:“我这是为你好啊弟弟,你想想,眉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家境贫寒,娘是万万不会同意让她进门的,与其到了后面伤心,不如趁着感情还没那么深的时候姐姐帮你一把,也好断了你的念想。”
柳轻风气得跳脚:“你怎么知道娘不会同意?你已经嫁人了,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能不能少管我家的事?”
“你这话就让我伤心了弟弟,我虽然嫁了人,好歹跟你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我为什么不能管你的事?就算我死了,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你说是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