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邪道全身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暗沉沉的眼睛。他伸出手,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骨瘦如柴,仿佛是干枯的树枝。
大熊猫看到他后整个毛都炸了。
“臭道士,就是他欺负我!”
可惜在场无人能听懂它的话,能听懂它话的人也不在这里。
邪道看到大熊猫,桀桀地笑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只食铁兽也在。”
大熊猫简直要气炸,它弓起背,毛发根根直立,像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大型刺猬。
司惟牧虽然听不懂大熊猫的话,但眼前情况明了,根据大熊猫和这个邪道的反应,也知道他便是大熊猫口中的那个臭道士。
“去吧,我的孩子们。”邪道双手朝两边伸张,一阵黑雾涌过,他的面前突然多了密密麻麻的刀劳鬼。
红的绿的挤挤挨挨站在一起,咆哮声此起彼伏。
大熊猫看到后更是疯狂哈气。
它弓起背,退到后面的人群中,在司惟牧面前趴下:“两脚兽的伴侣,快到我背上来,我带你杀出去。”
司惟牧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从它的动作可以看出来意思。
他果断爬上大熊猫的背,刚坐好,大熊猫便朝邪道的方向蹿出去。
司惟牧身上有护身符,丝毫不慌,凭借高超的武功和浓厚的杀气,竟然跟邪道打得不相上下。
大熊猫也没闲着,它努力当好一只坐骑,绕着邪道躲避攻击的同时还将那些冲过来的刀劳鬼们一口一个直接咬碎。
红绿的烟雾消失在空气中,邪道气愤难当,口中念念有词,更多的刀劳鬼出现在司惟牧和大熊猫的周围。
香囊里的护身符烫得惊人,没多久热度便降下去。
司惟牧心里一沉,知道护身符已经没用了。
他下手越发凌厉,想要速战速决。
笛声越来越尖锐,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天上的乌云黑压压压下来,暗卫们有条不紊地应对,却是杀死一茬又来一茬,仿佛无穷无尽。
单论武功,邪道显然不是司惟牧的对手,他往后退了一步,短匕划开手腕,鲜血流到地上,天上和地上的毒物略一停顿,转身密密麻麻地朝司惟牧和大熊猫袭来。
“哈哈哈,你们跑不掉的,你们跑不掉的!”邪道猖狂大笑。
刀劳鬼们更是开心地咆哮,奋不顾身地朝司惟牧扑来。
“王爷!”虫子和刀劳鬼遮住了司惟牧的身影,夜江肝胆俱裂地大喊。
暗卫们想要过去支援,却被那笛声重新招来的毒虫挡住了去路。
“老子不过是睡了一觉,竟然有人敢欺负王爷!”夜江挂在腰间的坛子一阵晃动,兰青从里面跑出来,手中阴兵令举起,霎时间风起云涌,天空真正黑下来。
阴兵从地底下钻出来,整齐地站在兰青面前,最前面的阴兵手里还举着绣有‘兰’字的旗帜。
“兄弟们,三王爷有难,给我杀!”兰青一阵大吼。
“杀!”阴兵们喊声震天,疾风一般朝邪道冲过去,所过之处蛇蚁毒虫的生机纷纷被吸走,化成一堆灰烬。
“鬼王!”邪道不可置信地大喊,“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鬼王?”
“汪汪”的犬吠声震天而起,刀劳鬼们被尽数震飞,大熊猫怒发冲冠,驮着司惟牧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惟牧面色良好,看起来并未受多重的伤。
夜江和暗卫们松了一口气,兰青飞过去,在司惟牧面前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司惟牧摇头:“兰将军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将目光转向那群穿着盔甲将邪道团团围住的士兵们,“这些是你手底下的兵?”
兰青点点头:“秉王爷,他们生前都是我兰家军的将士,死后依旧是我兰家军当中的一员。”
邪道哪里能跟这么多阴兵抗衡,不过片刻便被阴兵们撕得粉碎。
最高兴的当属大熊猫了,亲眼看见那个曾经欺负它的臭道士死了,它恨不得当场狂啸几声庆祝,只是背上还有人,它好歹收敛了点。
阴兵们杀完人,如生前那般列成一个方队,笔直地站着,等候将军的检阅。
付氏飘在半空中,整只鬼都惊呆了。
鬼王这么厉害的吗?她也想当鬼王了。
付氏羡慕到眼泪差点流下来。
有阴兵在,那些蛇蚁毒虫害怕得不敢靠近,即便笛声催促,它们也在原地踏步,不敢前进分毫。
“可恶!”山林中,一个全身都被包裹的老妪恶狠狠道,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短笛,眼神发狠,笛声突然变得高亢起来。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蛇蚁毒虫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危险,慌不择路地朝四周逃逸,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兵们迅速围成一个圈,将活人包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四周。
前方突然出现一群狼,狼群眼睛泛着绿光,凶神恶煞地朝他们奔袭而来。
“保护王爷!”兰青命令一下,所有阴兵便附和,吼声震天:“保护王爷!”
老妪洋洋得意,任你有阴兵又如何?她的狼群可是天下无敌!
她手里还有很多后手,老妪敢肯定,底下的人绝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然而,她的得意只维持了几分钟,因为她的脖子此刻正被人捏在手里,那只手只要一用力,她就会去地狱和邪道一起赎罪。
“找到你了。”郁柠站在她背后,贴着她的耳朵低语。
老妪寒毛直竖,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
底下的狼群突然停滞下来,在原地焦躁地踏步,迟迟不肯离去。
郁柠望了一眼山下,心中微定,对老妪不知是嘲讽还是赞扬:“藏得还挺深的,让我好一顿找。”
因为地形原因,笛声在整座山都有回音,再加上老妪并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反而吹了一阵便换地方,让郁柠一顿好找。
她翻遍了几座山才逮到她。
性命握在别人手中,老妪非常识时务:“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你一定想知道到底是谁要你们的命。”
郁柠微微一笑:“不需要。”
她手上一个用力,老妪连求饶的话都还没出口,便身体一软,彻底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