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派收徒,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品性。
天赋再高,品性不好,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郁柠从小就在道一派长大,听她师父说,她是在婴儿时期被他捡回来的。
当然,她师父当时稍稍美化了一下,说他那天得天道指引,他的好徒儿已经出现,他便循着指引找到那条河边,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她。
道一派人员极少,到了郁柠这一代,只剩下她师父和她,还有一个行踪缥缈不定的师叔。
郁柠犹记得她出师时,师父留下一封信就学师叔云游天下,直到她穿过来,她都没能再见师父一面。
对于“师父去哪儿了”这个经典话题,郁柠从未深究过。
道一派讲究随性洒脱,出师后,她想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收一个满意的徒弟,再把他/她培养出师,然后学师父一样将道一派的担子丢给这个徒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然而徒弟还没收成,她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
此时,郁柠面前站着一排精挑细选的暗卫,他们个个身高腿长,有男有女,连长相都要比一般暗卫好看。
暗卫们紧张地看着她,她也紧张地看着暗卫。
能不紧张吗?
她可是抱着收爱徒的心思在这里选人,上辈子未了的遗憾,总要在这辈子完成。
司惟牧在一旁道:“这些暗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忠诚绝对没问题,王妃随便选,不行我们再挑一批。”
郁柠嘴角抽了抽,看向最边上努力将自己同化成暗卫的司惟夜:“你不是去东阳城了吗?”
司惟夜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东阳城的事扔给花倚蝶了,三嫂,徒弟选我,我绝对听话,三嫂让我往西,我绝对不往东。”
被司惟夜以解决人生大事忽悠去东阳城的花倚蝶:……
“那也不用打扮成暗卫吧。”
“这才能表明我的真诚,三嫂,你若是选我当徒弟,我马上就可以当幽王府的暗卫。”
郁柠:“……”
司惟牧扭过头,不想承认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倒也不必。”
天赋这东西,是需要表现出来的。
郁柠也没拖着,直接给他们一人分发了一本道一派入门的书籍。
这本书她都快背下来了,默写出来也只是费了不到一天时间。
“这上面都是一些基础的相面术和八卦预测等,我给你们十天时间,下去学习,十天后,我带你们去实战检测,根据检测结果选人。”
她只打算收一个徒弟,但其它天赋不错的可以培养成老师,去教其它暗卫。
司惟夜拿着手中薄薄的书,心里非常坚定。
他一定会成为三嫂的徒弟的!
拿了书后,暗卫们都纷纷回去学习去了,司惟夜也马不停蹄地往回跑。
“等这一批人教出来,就把他们放到其它地方去找岳母的下落。”司惟牧道。
莫怜霜的尸身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下落,是该换个方向了。
“上次在重凉城,石语东居然认得道一派的星辰剑,还脱口而出道一派,看来这个世界也有一个道一派。”
“王妃想找到他们?”
“我冥冥之中有一个预感,或许找到道一派的人,我的身世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但道一派的人并不那么好找。
道一派一向不问世事,在她那个时代,她师父都是能苟则苟,除非天下大乱,或者出现什么影响国运的事,才会出山。
若被人知道踪迹,找到他们那个隐藏在深山老林的破烂小道观,师父也会看心情,心情好就看一眼,心情不好直接赶走。
或许是她从小就在外面上学的原因,跟她师父相比,她在这方面要好很多,至少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找她帮忙,她基本上不会拒绝。
对此,她师父还嚷嚷着他们道一派出了一个奇葩。
根据石语东的说法,这个世界的道一派也不问世事,不问世事就是比较能苟,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道一派的人恐怕更难找。
但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教这么多暗卫并不是心血来潮,除了真心实意要收一个徒弟外,就是为了引道一派的人出来。
郁柠微笑脸:“到时候到处都有会道一派驱鬼术的人出现,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司惟牧:“……”
在坑自己人身上,王妃丝毫不手软。
不过,他喜欢!
“今天这个日子不错,晚上给你取蛊。”
这一句简直是天降仙乐,司惟牧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脑,反应过来却有点紧张。
“那什么,需不需要沐浴更衣什么的?”
“洗个澡也行。”
“我这就叫人准备花瓣!”
郁柠满头问号:“准备花瓣干什么?”
司惟牧害羞道:“蛊取了,王妃今晚难道不宠幸人家吗?”
郁柠:“……”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取蛊后三日不得同房。”
晴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你要去问下蛊的人。”
“那人家想了怎么办?”司惟牧扭扭捏捏。
郁柠冷酷无情:“憋着。”
“哦。”
三王爷只幽怨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便积极去洗了个花瓣浴。
“王妃,人家准备好了。”
司惟牧斜靠在床上,袒胸露乳,目光暧昧,神态妖娆。
郁柠差点没把持住。
妖孽!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绷着脸将装着蛊王的小瓷瓶拿出来。
“伸手。”她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在司惟牧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毫不客气地冒出来,趴在瓷瓶里的蛊王动了动。
金色的蛊王慢慢爬出小瓷瓶,先在瓶口试探了一下,确认外面很安全,才慢悠悠地爬到郁柠的手掌心。
郁柠托着它将手伸到司惟牧有伤口的手指下方,轻轻道:“去吧。”
蛊王动了动,张开翅膀颤颤巍巍地飞到伤口处,一头扎了进去。
“王妃,感觉有点奇怪。”司惟牧眼睁睁看着虫子钻进他的血管,再从手臂一路跑到胸口处。
不痛,但总觉得有点膈应。
“忍忍,马上就好了。”
“嘶~”司惟牧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煞白。
他的胸口处一鼓一鼓,从动静就可以看出来两只蛊虫正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