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虫?”花倚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弟妹口味这么独特?”
“王妃说要养一只蛊王。”司惟牧莫名其妙开始嘚瑟,推门走进去。
花倚蝶忙跟在后头往里面探头探脑,就见不大的院子里满地都是各种蛇蚁毒虫,一只白色的小狗正把这些虫子动物往中间那口大缸里赶。
郁柠坐在屋檐下吃橘子,时不时跟小狗来一句敷衍的加油。
花倚蝶:“……”
司惟牧扔给花倚蝶一枚香囊:“拿着。”
香囊里是特制的药粉,有了它,周围的毒虫纷纷散开,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屋檐下。
花倚蝶汗水直流:“弟妹,你这阵仗挺大的。”
郁柠悠闲地吃着橘子:“还行吧,现在雪还未化,找这些毒虫费了我很大一番功夫,连冬眠的蛇窝都掏了好多个。”
花倚蝶:“……”
司惟牧狗腿地给她剥橘子:“王妃辛苦了。”
活被抢走了,秋桐沉默地进屋去泡茶。
年兽边干活边吱哇乱叫,等到把最后一只毒虫赶到缸里,它瘫在地上生无可恋地喘气。
“秋桐,去厨房拿两个鸡腿。”郁柠吩咐。
年兽一下子复活,强调:“三个,我要三个。”
“行行行,三个,”先把它哄好,不然下次不给她干活怎么办?
年兽这才满意,它一步三摇地走到屋檐下,傲娇地求夸夸:“本大爷厉害吧?”
郁柠笑眯眯地点头:“厉害厉害,明天也靠你了。”
年兽昂首挺胸:“交给本大爷。”
今天又是把自己卖了的一天,年兽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秋桐把鸡腿给它拿来,放到它的的专属碗里,年兽扑过去就埋头苦吃。
郁柠这才有心情问花倚蝶:“找我干嘛?家里出事了?”
“弟妹真是神机妙算,严格来说是我家的商队……”
郁柠越听越兴奋,这遮阳岭一听就很有问题啊。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司惟牧,脸上的渴望都快化成实质。
司惟牧宠溺地笑:“正好今年巡查的人还没定下来,我明天就去向父皇请旨,将这个任务拿下来,顺便带你好好出去玩玩儿。”
千夜国每年都有巡查使去往全国各地巡查,基本上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将全国各个城市走遍了才回来。
以往这个巡查使的差事都是皇帝派信任的大臣轮流兼任,今年却落在三王爷头上。
能在朝堂上混的,基本上都想得多。
大臣们私下交流琢磨,怕是皇上私底下对有些地方的官员早已不满,所以今年直接派了在外凶名赫赫的三王爷出去。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要倒霉,纷纷写信给相熟的人让他们最近收敛点,丝毫不知道这只是三王爷为了带他家亲亲王妃散心去特意求来的差事。
接了差事,便马不停蹄地准备。
近两年千夜国除了边境上有些小摩擦外总体和平,那些士兵早就在军营磨出茧子了。
此次巡查司惟牧就打算带他们出去遛遛,打打匪寇什么的。
年兽抱着郁柠的小腿肚不撒爪:“本大爷也要去!你凭什么不带本大爷?”
郁柠蹲下来摸它的狗头:“乖啊,你走了谁来帮我养蛊?我这一去大半年,蒹葭院就交给你了。”
年兽不开心:“你让别人养嘛。”
“可是只有你才能号令它们,其他人都不能。”
“真、真的吗?”年兽有一丝丝小骄傲。
郁柠肯定点头:“真的,你非常厉害。”
年兽尾巴都翘起来了,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你们一定要早去早回啊。”
“当然。”
把年兽忽悠好,又交代几名暗卫没事去给她抓点毒虫什么的回来,郁柠就正式和司惟牧出发了。
城门口,九皇子司惟夜扒拉着马车哭天抹地。
“三哥,三嫂,我舍不得你门哇!”
哭声惊天动地,来往行人纷纷好奇地朝这边看。
司惟牧撇过脸,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三嫂,你们怎么狠心将我一个人扔在京城独自面对漫漫长夜……”
司惟牧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他:“你还演上了是吧?”
“嗝~”司惟夜打了个饱嗝,眼带泪花。
司惟牧不想理他,对车夫道:“我们走。”
随即放下帘子,再没看他一眼。
马车驶出很远,郁柠耳边都依稀听到司惟夜的嘶吼:“三哥,三嫂,祝你们一路顺风!”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司惟夜脸上的表情才收回来,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往城内走。
哎呀,老大不在,三哥也走了,这京城能搞事的就只剩他和老四,接下来玩儿什么好呢?
是给老四找麻烦还是给老四找麻烦还是给老四找麻烦?
还是给老四找麻烦吧。
司惟夜愉快地决定了,叫来一个暗卫:“去看看老四在做什么?”
—
马车一路疾行,最终在天色暗下来时到达驿馆。
驿长早就知道三王爷要来,早早地就带了驿卒在驿馆外等候。
“拜见三王爷,三王妃。”
郁柠下了马车,驿馆的人跪了一地。
驿长站起来,恭敬道:“三王爷,三王妃,微臣已在里面备好热饭热菜,请两位移步。”
至于一旁的花倚蝶,则被他华丽丽无视了。
这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
花倚蝶漫不经心地跟着走进去,自顾自坐在侍卫那一桌,没去打扰小两口甜蜜。
这间驿馆离京城最近,留下歇脚的官员也很多。
但今日不同,驿馆里除了他们一行人,便没别人了。
应是新年刚过,官员们都还没出来走动。
入夜,一声惊雷炸响,没多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雪停了还没几天,又开始下雨了。
郁柠翻来覆去睡不着,司惟牧一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闭着眼睛问:“怎么了?”
“感觉有点心神不宁。”
郁柠摸着心口,那里跳得有些快,还有些慌。
司惟牧睁开眼,起身披着衣服去到门口,对门外的人吩咐了几句,又返回来。
“我让他们加强警戒。”司惟牧打了个呵欠,重新躺下,将郁柠囫囵抱在怀里,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怕打雷?”
郁柠轻哼:“怎么可能?”
“可是我怕,柠儿陪我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