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大福气

不仅余明认为没必要,旁听的秦安翊也是这么想的,只有贺骁看着散发出别样光彩的女人,眼里是遮不住的笑意和自豪。

“余明,账不能这么算。”

白棉一边安抚动来动去的双胞胎,一边忍着不适说道:“办这个厂子是为了赚钱,但不是给我赚钱,厂子能有今天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

我更希望在维持厂子运行的情况下,能给每个为厂子努力的人应有的待遇,这个人包括你,也包括那些临时工。”

不管是咸菜厂还是包子店服装店,她不敢说自己绝对公平公正,但是绝不会为了节省人力成本,拼命压榨他们。

像菜地的那些临时工,他们干的活不比正式工少,甚至为了不被轻易取代,能将这份临时工作长久做下去,会比正式工更加卖力。

给他们跟正式工一样的待遇是应该的。

况且咸菜厂赚的钱,除了做慈善分给分给那些福利院,就全在账户上躺着,白棉不会从中拿一分,提高临时工的待遇,她半点不心疼。

“白姐……”

余明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劣,一心钻到了钱眼里,忘记了白姐创立咸菜厂的初衷。

秦安翊也变了脸色,为自己的资本家心理感到羞愧,看向白棉的眸子却更亮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怪你,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白棉笑着安抚余明,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

“你对厂子的付出我很清楚,可以说没有你帮我分担,厂子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我希望咱们都不要忘记办厂的初衷,让厂子一直红火下去。”

余明压下起伏不平的思绪,重重地说道:“白姐,一定会的!”

第三天,他就拿着熬夜做好的临时工待遇明细,来到菜地找到陈洪,跟他说明了白棉的意思。

陈洪拿着明细好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狠狠吐掉快烧尽的烟屁股:“咱们老板,是这个!”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全是对白棉的钦佩。

余明笑了笑,心情不错的开起了玩笑:

“白姐一句话,可就苦了咱们。本来每次一招工,就会跑来一大群人应聘,以后想进来干的人只会更多,要挑花眼了!”

陈洪也笑了:“是啊,要怪就怪老板太傻了,就没见过她这样的。”

余明心道,咱们白姐可不傻。

别看人力成本高,你看招进来的人,哪个干活不是又快又好,几乎没有人主动提离职。

少数几个不得不离开的人,要么是身体方面出现问题,要么是发生意外不得不走。

厂子却保留着他们的岗位,欢迎他们随时回来。

因此厂里的氛围特别好,大家都很维护厂子的利益。

白姐这个人,比所有人都清醒,初心自始至终没有动摇过。

光这一点,就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余明和陈洪由衷的赞美,坐在回家的班车上的白棉自然不知道。

颠簸一路回到云水县,夫妻俩到商店买了一些礼品,来到陈伟民和曾美琴的家做客。

今天是周日,两口子都在家里。

打开门看到白棉和贺骁,两人又惊又喜别提多高兴了。

特别是看到白棉的肚子时,曾美琴对她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这有八个月了吧?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准备在家生还是在医院生?”

白棉一一回答:“怀的是双胞胎,才刚满六个月,名字还没有定,大概会去江城的医院生。”

双胞胎?

曾美琴的嗓门一下子拉高:“真的?太好了!”

陈伟民也为小两口高兴,重重地拍贺骁的肩膀:“大福气啊!”

曾美琴拉着白棉的手,满脸都是关切:

“咱们女人怀孕生子不容易,你这怀的还是双胞胎,孩子八成会提前出来,既然打算去江城医院生,那一定要早些过去……”

白棉点点头:“我会的,最迟六月份就去。”

预产期在七月末八月初那几天,不过双胞胎早产的可能性很大,六月份去江城待产一点也不早。

中午,夫妻俩就在陈家吃饭,曾美琴下厨做了好几道大菜。

白棉吃的很尽兴,曾美琴特别开心。

夫妻俩走后,曾美琴立马带上钱包出门。

陈伟民纳闷道:“这个时间你要买什么?”

曾美琴头也不回:“买点棉花棉布,给双胞胎做包被和衣服鞋袜。”

陈伟民失笑:“阿骁和弟妹家会准备,你做的不一定能用上。”

曾美琴已经走远了,完全没有搭理他。

用不用得上另说,她这个做嫂子的心意得有。

一路走回家,白棉累得腰酸背痛,平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恨不得野狗撒欢翻滚几下。

好在她没有忘记肚里的兔崽子,仅仅翻身侧躺抱住散发肥皂香味的枕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舒服!”

贺骁打来一盆热水,脱下白棉的鞋子,卷起她的裤腿,拧干毛巾敷在她的小腿肚上。

“啊~舒服!”

白棉喟叹一声,白嫩的脚趾调皮翘起:“你的假期没几天了,还真舍不得你走。”

贺骁不轻不重按揉的她的小腿:“今年的年假没有休,我尽量赶回来陪你待产。”

白棉心里期待,嘴上很随意:“能回就回,不能回就算了。有爸妈他们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贺骁怎么可能放心。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人,在白棉怀孕后,他会留意生育方面的知识,很清楚女人在冒着怎样的风险孕育新生命。

越在意越焦虑,白天贺骁表现的很正常,深夜白棉睡熟后,他总是会贴紧她的肚子,留意双胞胎的动静。

还是飞鹰队队长时,他出任务的前夕都不会有这种情绪。

此时此刻,贺骁怕自己的焦虑影响到白棉,始终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嗯,听你的。”

白棉听着不对味,脚丫子碰了碰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淡定过头了?妈待产生大姐那会儿,爸焦虑的整夜睡不着,头发掉的比妈还多。”

说罢,她瞅了眼贺骁满头的浓密:“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学我爸。要是一不小心掉成秃子,我都没心情攒劲儿生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