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休息过后,上班就会很忙。
孔然然这几天就很忙,除了查房,就是在手术室做手术,两三天下来,她做了好几场手术,有颅骨骨折复位,颅内血肿清除术,脑膜瘤切除术,脑胶质瘤切除术,
现在终于能缓一缓了,
她从手术室出来,坐在办公室里,写着刚才手术的记录。
廖锦程这两天也忙,刚好现在也有空了,看到孔然然,顿时有一种她们好多天没见面了的感觉。
她看着已经做好记录,此刻在放松脖子的孔然然,说出已经疑惑了自己好几天的的问题,“然然,你和你男朋友不是准备结婚了吗?他怎么又说他在追你,而你还拒绝他?”
孔然然皱眉,一脸茫然,“什么男朋友?”
正在喝水的廖锦程被她这表情吓得差点呛到,“咳咳咳,你有好多男朋友?”
孔然然挑眉看着她一惊一乍的表情,淡淡开口,“一个都没有。”
“那天和你牵手那个不是?”
孔然然兀自思忖了会,才想起那天的事,“噢,他呀,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了?”。
廖锦程狐疑看着她,“他说的呀。都召开记者发布会了,你不是吧?都不看dy的吗?”
孔然然漫不经心,“很少看,没时间。”
“wb啊,dy啊,网上传的火爆,沈二爷真的是神乎其神的,简直太酷啦,男友力爆棚,没想到你这当事人看都不看。我发给你看看。”
孔然然挑眉,“好,谢谢你。”
须臾后,孔然然点开视频,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他一身西装革履,面容英俊矜贵,眸子漆黑,清冷睿智,
面对众多记者,他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强横逼人。嗓音冷淡禁欲,
而说出来的话,却直击她的灵魂。
心脏处蔓延着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被扼住一般,一抽一抽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空中,一架私人飞机,从那东边的现代化大都市燕城的上空飞过,目的地就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她所在的城市。
……
傍晚,邝绪60大寿生日宴,在邝氏旗下极具古风特色的一家庄园酒店,盛邝庄园,近千平的宴会厅举行。
孔然然回到公寓,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盘了个发髻,化了个淡妆,就出门,她开着自己的车,打开导航,前往庄园。
进入庄园有两个门,从西门进去,还得走一段路,所以走的人不多,但对她来说比较方便,
孔然然把车开到了庄园西门口,停好了车,她在车上换了一双小跟鞋,开门下车,拿起茶叶礼盒,关好车门。
看到从旁边的一辆宾利下来的,一身西装笔挺的蒋时彦。
想到那天他救了姥姥,而自己还误会了他,孔然然有点惭愧,而且都是一个人来,现在有个伴也好。
孔然然微微一笑,向他走过去。
蒋时彦长身鹤立的站在那,插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里面的钻戒,漆黑深邃的双眸微眯着,眼神灼灼望着从那红旗h9走下来的,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
她盘着精致典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身披一件狐毛大衣,里面的旗袍是高低适中的立领,长短适宜的开叉,整个人妩媚娴雅端庄大气。
她脚上踩着一双小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宛若一支开放在时光深处的百合花,绽放着,绝代芳华。
他就那样望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如果能得到她,失去一切又何妨?!
孔然然没在意他的目光,她在他几步之外停下,抬眸微微一笑,目光纯粹疏离,礼貌道,“时彦哥,那么巧,你也是参加寿宴的吗?”
蒋时彦扬唇,温和一笑,“嗯,然然,我们都是一个人过来,一起结伴进去?”
孔然然勾唇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去庄园西门口,蒋时彦特意放慢脚步,与她之间的距离,一如这一年来的每一次一起走路,始终保持着,不远,但也,不近。
此时,邝珣刚在西门口等她,她是越发的清冷出尘。然而,看到和她一起过来的是蒋时彦,邝珣刚儒雅随和的眉眼闪过一丝惊讶。
几人一阵寒暄,走进了宴会厅。
邝珣刚带着他们,在贵宾席坐了下来。
此时,整个宴会厅已经几乎都坐满了,寒暄之余,必然少不了八卦的议论。热闹非凡。
仪式准时开始,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词落下,今晚的主人翁邝绪,在他大儿子与儿媳的陪同下,隆重登场。
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精神矍铄,和蔼可亲,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接下来就是大儿子邝珣武致辞,
致辞后,女儿邝珣文给他戴上红丝绸,
此时,邝绪对着众人发表感言,
他先是对从百忙中抽空赶来的的高亲贵友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
接下来,他回顾自己六十年一路走来的风雨历程,感恩家人的陪伴与付出,还感谢曾经帮助过他的每一个人。
最后分享了他这么多年的一些人生感悟:
“似水流年,人生苦短。学会散淡,活出境界,保持一份感恩的心,为所有而喜,不为所无而忧。”
……
孔然然专注的看着听着,而邝老师这番话,让她很是感慨,
这么多年,她都还没有给姥姥过一个隆重的寿宴。
而蒋时彦却一直看着她,嘴角微勾,她姥姥,就是她的软肋吧。
蓦的,他手机振动了一下,蒋时彦拿出来,看到了贾利发来的信息——“沈二爷已下飞机,正在前往盛邝庄园”。
蒋时彦漆黑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鹜,他回了一个信息,摸了摸口袋,就若无其事的吃着宴席。
宴席吃到一半
邝珣刚走了过来,对孔然然轻声道,“孔医生,我父亲请你过去一下。”
孔然然点点头,对蒋时彦说了一句,“我过去看看”,就拿着礼盒,跟邝珣刚走出宴会厅,一会来到一间休息室。
然而,没看到邝老师。
她微微皱眉,“邝总,邝老师怎么了?”
邝珣刚看着她,目光真诚,“孔医生,那天你说你有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谁?”
孔然然怔愣看着他,
他嘴角噙着笑意,整个人风度翩翩,如春风化雨,
孔然然反应过来,可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说,“我…?”
邝珣刚勾了勾唇,直截了当地说道,
“孔医生,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人不是沈二爷,那么不管你是不是单身,我都会展开追求,把你抢过来。而如果是沈二爷,那我祝福你们。而且,他现在就在庄园西门口,”
孔然然震惊了,她心跳猛的漏了一拍,“你说什么?你说他来了?”
“是,他迟迟不走进来,应该是在等你。”
孔然然心口止不住的起伏,她看向邝珣刚,“邝总,那麻烦你帮我把礼物送给邝老师,跟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说完,她抬脚就走了出去。
蒋时彦一直看着门口,迟迟不见孔然然进来,他起身,刚走到宴会厅门口,电话响起,他烦躁的接听,“什么事?”
电话里,蒋舒雯语气沉重,“父亲突发心脏病,病情危重,你快回来。”
蒋时彦眼角抽动,满脸阴沉,“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蒋舒雯有点力不从心,不想多说,“你要不信,就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蒋时彦定定的看着那向着西门口走远的身影,他瞳孔猛缩,心狠狠地抽痛,而插在口袋里的手狠狠地收紧,任由那钻戒尖端扎进掌心,也丝毫不觉得痛。
几秒后,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