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很大,另一边沈泓瑞冷冷地看着那对刚订婚的男女,
虽然他带着病气,却无法掩盖他拒人千里的高贵冰冷气势,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此时,他嘴里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无数的蛇胆都在胃里翻腾,他受不了,想把这苦吐掉,却吐不出,空留满嘴苦涩。
那个女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唯一能稍微走近他的女人,不久前还对他吐露心声,说她喜欢自己,没多久听说自己病重命不久矣,就转身投进了沈景创的怀抱,与他订婚。
也不怪她,只是一个乖巧能让他不讨厌的形象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崩塌,是她太善于伪装,但也是自己认人不清。
其实他并不嫉妒,因为本来就不喜欢,只能说不讨厌,而现在他只是觉得恶心,扰乱他的情绪?这种女人,不配。
小时候的情谊就让它这样消失吧,他又倒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蒋舒雯感觉到了沈泓瑞的目光,她抬眼望过去,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目光中有鄙夷有嘲讽还有厌恶,惊得她慌得移开视线。
没错,他的长相和气质,以及创造财富的能力,可以说是A城最绝色的男人,比沈景创强多了。她一直喜欢他。
但是他身体孱弱经常生病。
虽然沈氏的掌门人沈炜到现在还没表态让谁做接班人,但是目前的状况来看,沈泓瑞是不可能的,已有传言说他命不久矣,他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她虽喜欢却只能舍弃他。
她收起自己的心思,安分的做着沈氏大少奶奶就好。
沈泓瑞拖着身体,来到之前定好的奢华套房8008,
此刻他的私人助理罗森现在因秘密处理工作还没有到来,而私人医生宋贤初因发现了一个疑似的突破口,还在实验室的奋战,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从他进入房间开始,他就觉得身体异常难受,突然想起宋贤初曾告诫过自己,他的病不能碰酒,而他今晚喝了两杯…
他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不得已在床上躺下,刚想拿出手机求救,然而还没有按下号码,他在这黑夜里绝望沉溺不能呼吸,随后陷入昏迷。
另一边,现在宴席已结束,宾客已都走了,苏清苒工作也完成了,
她准备回宿舍,但她感觉有点头晕,开始并没在意,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加快脚步,但随着那种燥热的难受越来越明显,视线也开始模糊,自己本是学医的,还跟姥姥学习制毒解毒,此刻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难道是刚才那杯酒?没想到还是疏忽了,以为闻一下没发现异常就喝,应该是被人下了无色无味的药…蒋可如?可是,为什么,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啊…
好不容易走出了宴会厅,还没到员工电梯,她身体一软,跌坐到地上;
此时她浑身燥热,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
她强迫自己冷静,手颤颤地摸出银针,因为喝了酒中了药,她扎了几次才扎到穴位,虽然不能彻底解掉,但是她清醒了一点,
她必须尽快回到宿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苒跌跌撞撞的向员工电梯走去。
蒋可如在后面一直看着她,
没错,刚才就是她把这无色无味的合欢散悄悄混进酒里,给苏清苒喝了,没想到那么烈的药,这个贱人到现在还坚持住,她恶狠狠朝张雪使了眼色…
张雪快步走过去,扶起苏清苒:“清苒,你看起来不舒服,我带你去客房休息下,正好有间客房,客人刚好退房离开了”
苏清苒抬头,看见是她,满脸错愕,“小张?你,你没事了?…我不去客房,你能不能帮我叫救护车?”
“刚才我已经叫了的,还没来,但是你现在这样,要是被坏人看到了不好,先去客房。”
张雪半拖半拽把苏清苒带到了一间奢华套房,把她推进去,关上了门,挂上了“勿打扰”,转身走了。
房间里,苏清苒被推的跌坐到地上,还好都铺有地毯,没觉得痛,
只是她意识不太清楚,隐约觉得这小张有问题,说扶她去休息,却这样急匆匆的把自己推进来,到底什么意思?
她意识混沌,身体也越发燥热。
靠自己坚强的身体意志,她强迫着自己又艰难摸出银针,准确地施针,
这次,终于清醒了一半,眼睛视线也清晰了,但是身体的燥热还是让她好难受。
一丝痛苦的呻吟传进耳朵,声音是从主卧传出来的,鬼使神差的,她站起来走进门未关的主卧。
此时她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他,驰烨哥?
不,不是,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过他为什么跟驰烨哥这么像?
她走过去。
眼前这个男人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但他轮廓棱角分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那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心动的男人。
他现在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苏清苒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体的燥热顿时从脊骨中间升起,她使劲压制,但还是忍不住靠近,
她定定看着那个男人,虽然他病的不轻,但可能长得太绝色了,她感觉他浑身散发着邪魅、诱惑…
不由自主的,她鲜艳的红唇贴在他薄凉的紧抿的嘴唇上,心扑通扑通跳着,药物作用下,她想要更多,
而男人有也了动静,他眉头舒展,随即他感觉得到有人亲吻他,瞬间他全身酥酥麻麻的,整个身体上下跟着发烫,仿佛体内有一团火,急促猛烈的开始燃烧。
是谁?
他想睁开眼睛,但此时身体的病痛又叫嚣着,难道这次真的要死去了吗?他陷入梦境,梦里蒋舒雯拿一把刀,刺入他的心脏,他疼的大喊“蒋舒雯!”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苏清苒听见他喊叫,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懊恼地站直身体,听到他的喊叫,她皱眉疑惑,那不是今天订婚的新娘吗?难道这个男人为情所困?
此时男人嘴唇已发黑,
苏清苒暗叫,“不好”,这个男人是中毒已久了,现在又碰了酒,毒发凶猛,再不抢救,他就没命了。
苏清苒又给自己扎一针,瞬间头脑清醒了。
她学医之前也跟着姥姥学过,学制毒解毒,通过刚才亲吻他以及观察他的症状,他这个毒,应该是年少就中毒了,但这个毒是非常罕见的毒,她只在姥姥笔记本里见过,叫无味蝗。
这个男人他怎么会中这种毒??
姥姥对此毒研究颇深,也教授了她,她是会救,但想起姥姥的告诫,不能在外透露自己会解毒,她犹豫了,
救还是不救?救他,自己会不会惹上麻烦?她很纠结,
然而看着男人愈发乌黑的唇,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恰好今天她身上带着针包,她掏出银针,强迫自己高度集中,解开他衬衣纽扣,一针一针扎进男人身体重要的穴位,尤其心脏部位,都扎满了针。
半个钟后,完成了施针,她满头冷汗,
顾不上这么多,她吐了一口气,拿出另外一种较银针粗的金针,刺破自己手指,把血滴入男人嘴里,然后针尖蘸着手指上的鲜血,快速扎进男人头上最重要的穴位,这一招非常凶险,稍有不慎,反而会要了他的命。
还好,她成功了。
她把这个男人救活了!如今他体内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身体与正常人无异,但是不能喝酒,一滴不能碰,否则会复发,不过会复发到什么程度,她不能确定。
床上男人呼吸渐渐平稳,陷入深度睡眠中。他脸色还是苍白,但是嘴唇恢复红晕,越看他越像驰烨哥…
时间到了,她收起他身上的银针,突然床上的男人动了...
苏清苒被吓了一跳,惊得一动不敢动,愣愣看着他,要知道,他这种情况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醒,不得不惊叹他的意念。
还好,片刻后男人又安静了下来,沉沉的睡着。
原来,只是动一下,苏清苒提起的心安定下来。
她想起姥姥的告诫,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来过这里还帮他解了毒救了他…现在被他吓到,再加上药物使她混混沌沌的,她连金针都忘记收,慌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