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哥哥送的那瓶药

三哥送的吊坠分为阴阳两块,许秧秧手里拿了一块,至于另一块在哪她也没问,欢欢喜喜地拿着亲了一口,挂在自己脖子上。

若榴笑着道:“姑娘,这吊坠可千万戴好了,三公子宝贝着呢,从前是谁也舍不得送的。”

许秧秧乖巧道:“谢谢三哥!”

“不必言谢。”容轻澈眉梢一挑,将自己的侧脸送过去,指了指说,“只要小秧秧亲哥哥一口便好。”

这个哥哥好放浪。许秧秧心想。

虽说她的小身板是四岁,可实际年龄十六岁啊,让她去亲一个就比自己大一岁的哥哥,嗯嗯嗯,属实为难。

“不要!”许秧秧转头抱住神仙哥哥的脖子,“男女授受不亲。”

小孩说话口齿不清,字都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给容轻澈逗笑了。

“你个小女娃,知道什么叫授受不亲吗?再说了,大哥不也是男子?”

好像也是啊!许秧秧恍然,大概是因为神仙哥哥看着就很正直,三哥看着就不正经吧。

“不管不管。”她只能耍无赖了。

容城竹倒是没想到妹妹这般黏糊自己,目光更加柔和起来,摸摸她的头说:“从明天开始,大哥每天都来带你出去玩一会,如何?”

这可太好了!

在院子里她都要闷坏了!

“大哥大哥,大哥最好了。”许秧秧抱着他的脖子蹭了又蹭。

容轻澈嗤一声,不屑道:“大哥能带你去玩什么?还不是捣鼓他那些药材,反而是三哥我,你想去做什么,三哥就能带你去做什么。”

许秧秧眼睛又亮了:“那三哥也好!”

“小狗腿子。”容轻澈点一下她的额头,笑得却是很高兴。

容惊春在一旁撅着嘴,不满大哥三哥都不理自己,就跟妹妹玩。

妹妹也讨厌,都不让他抱!

明明他是最先见到妹妹的!

容惊春非常不满,气呼呼上去:“你为什么不让我抱?”

容轻澈:“嗤,就你?我都没能抱上,你算个什么。”

这些年面对三哥的冷言冷语,容惊春已经免疫,直接不理,仰着脑袋看向大哥怀里的妹妹,眼睛瞪得老大,跟个小恶霸一样。

容城竹道:“你还小,怕你抱着抱着,和妹妹一块摔了。”

大哥是家里最温柔的,容惊春心情稍微好些。

容城竹:“你摔了倒无事,妹妹不能摔。”

容惊春:“?”

“什么叫我摔了倒无事?你是我亲大哥吗?”

“当然。”容城竹浅笑着哄他,“乖。”

……

深夜。

容雨棠坐在铜镜前,借着烛光往脸蛋上抹药,她没有用大侄子给的药,继续用原来淡化疤痕的那个。

透过铜镜,她看到女儿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好像在发呆。

“想什么呢小秧秧?”

“娘亲,窝真的有三个帅哥哥呀?四哥虽然臭屁,可他长得也好帅的,放在小学里也是会被很多小姑娘追着跑的。”许秧秧还是有些许不可思议,她其实从没真正享受过这种有兄弟姐妹的快乐。

你争我吵的。

可是很快乐。

容雨棠回头看向女儿:“是四个哥哥,在我的记忆,你大哥和二哥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你二哥从军,所以还没回来。”

“四个哥哥,一个舅舅,一个舅妈。”许秧秧掰着手指头数,“娘亲,我们有家人了,不止一个呢!”

跳跃的烛光里,小秧秧眼里的光跟着闪烁,小脸上满是笑意,“哥哥们不会欺负我。”

听到这句话,容雨棠微微皱眉,坐到床边去连女儿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亲亲她的发旋道:“你爸是不是让弟弟妹妹欺负你了?”

提到现代的家人,许秧秧垂下眼眸,可她不想让妈妈难过。

再说都已经过去了。

如果之前经历的那些都是为了现在她能重新在妈妈身边长大,那都没什么的。

她摇摇脑袋,嗓音甜甜地说:“没有没有啦,娘亲抱抱。”

知女莫若母,容雨棠知道女儿撒谎了,更加用力抱紧她,“娘亲永远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窝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娘亲的!”许秧秧仰起脑袋,看到娘亲脸上的药只涂了一半,自告奋勇道:“娘亲窝给你涂药。”

“好。”容雨棠笑笑,抱着女儿到梳妆台前,把药瓶递给她。

许秧秧拿到瓶一看,“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个药是舅舅拿来的吗?”

“对呀。”

“娘亲你等等嗷。”许秧秧从娘亲身上下来,跑到床上翻了翻,没翻着。

去哪了呢?

“秧秧你在找什么?娘亲帮你找。”

“不用不用,我自己找。”许秧秧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放哪了,床头床尾翻不着,索性钻到床底下去。

容雨棠大惊:“里面都是灰!快出来。”

许秧秧爬呀爬呀,摸呀摸呀,“找到啦!原来掉到床底下了。”

她一高兴,抬头就狠狠撞在床板上,嘭的一声,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秧秧!”容雨棠听着那个声音都疼,惊呼出声,跪着也要爬进去。

“夫人,出什么事了?”

她方才的惊呼把婢女引进来了。这时许秧秧的声音又从床底下传来,若榴惊讶道:“五姑娘掉床底下了?”

霜女上前,一把将床抬起一角。

坐在床底下的许秧秧:“!”

惊讶得眼泪都忘记流了。

霜女姐姐力气这么大?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若榴薅出去,又被娘亲抱到怀里去。

“撞到哪了?我看看长包没。”

“嘶!”娘亲不小心摸到她撞着的地方了。

“起包了。”容雨棠心里一疼,眼里开始泛着泪花,女儿又连忙抬着小手去给她擦眼泪,小手软乎乎的。

当初她净身出户,丢下女儿时,女儿的小手也是这般软乎乎的摸着她的脸,嘴里说着:“不哭不哭,秧秧乖。”

多年的愧疚涌上心头,容雨棠终是忍不住了,红着眼眶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嗷,没事嗷。”许秧秧察觉母亲的情绪不太对,也顾不上脑袋疼,连忙抱着母亲的脖子,小手学着大人一样拍背。

“不哭不哭,娘亲不哭,秧秧没事,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