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冯茜先走一步,肖娜停留了一秒,和为首的韩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后她才收回视线。
果然!没有错!就是这个女人!
她只要想到被塞进总裁办的实习生顾晚宁居然就是嫁给秦宴深冲喜的村姑,她差点当场失控!
一直以为嫁给秦宴深冲喜的村姑是个貌丑粗鲁的女人,她都不屑于和这样低端的女人为敌,因此看都没有看一眼。
可她怎么会想得到,这两人居然是同一个人!这个顾晚宁根本就不是什么愚蠢的村姑,她不仅心机深得很,还很会蛊惑男人!
怪不得秦宴深会因为她乱了心神。
那次火灾怎么就没让这个顾晚宁彻底消失呢!
肖娜眼底浮起狠意。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一个村姑踩下去!
这次,她劝动秦夫人亲自来翠屏山一趟,就是打算除掉这个后患!
眼看冯茜气呼呼地要往里头走,肖娜连忙追上去扶住她。
“冯姨!慢一点!”
冲到病房怒气冲冲推开门,冯茜冷厉地一眼看过去。
这时候,顾晚宁的头发还湿着垂在肩上,素面朝天的小脸清丽脱俗。
除了几分藏不住的憔悴苍白,依然还是那个在秦家和她作对的下贱模样!
尽管因为淋了雨满身狼狈,可顾晚宁看过来的视线带着几分寒意和轻蔑,仿佛身处高地俯视着她。
冯茜心底怒意升腾,不断翻滚。
她一个浸淫名利场几十年的贵妇,居然在一个农家女的面前会产生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天知道她是不是疯了?!
冯茜发狠地咬了咬牙。
最讨厌的就是顾晚宁这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傲,明明是山里来的,凭什么让她觉得哪怕自己是顾晚宁的婆婆也被她压得死死的!
愈加恼火,冯茜走进病房,冷冷地瞪了眼顾晚宁。
“好啊!我当初就不同意宴深娶你过门,果然!就是你这个丧门星进门才克死了宴深!”
听到冯茜为秦宴深质问的话,顾晚宁抬起眸子。
原来冯茜也会为秦宴深难过,可在看到冯茜的下一秒,看到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和高跟前后,顾晚宁的脸色一点一点暗下去。
她垂下了眼帘,咬牙冷声说道:
“秦夫人,你不该先来这里。”
冯茜没有多想就骂道:
“还敢顶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指点点?”
砰的一声,顾晚宁手边的椅子砸翻在地,她看着冯茜质问道: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的儿子?!”
冯茜被这气势怔住,甚至被吓得后退了半天。
“你……”
就在这时候,肖娜走上前一步,扶住了被吓住的冯茜,哽咽说道:
“顾小姐,你误会了,我们本该先去出事的山谷祭拜,可路过医院心里不安,才先来看看。”
顾晚宁冷然扫了眼肖娜。
“闭嘴!秦宴深为什么突然来翠屏,肖秘书你心里有数!”
肖娜脸色微僵,垂下了眼帘。
“顾小姐,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宴深他是因为矿场坍塌才来的,我知道我有错,我作为宴深最信任的人,却没有跟着他过来,是我做得不够好!”
听了肖娜的话,冯茜将她护在身边,气冲冲地瞪着顾晚宁。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你对肖秘书做了什么导致她过敏,宴深才决定不带她独自来了翠屏,原先我还以为是巧合,谁知道是你在后面捣鬼!”
“宴深刚走,你就偷偷来了翠屏,我看别有用心的人就是你!”
肖娜拉着冯茜,哭着说道:
“冯姨,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不顾脸上过敏,坚持要跟着宴深的话,宴深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冯茜眼底满是怒火,瞪了眼顾晚宁后,才拍了拍肖娜的手。
“哪里怪得着你?你是个好孩子,多亏了你这些年陪在宴深身边,可惜有人满肚子花花肠子,恶毒得很!你哪能斗得过这样的人!”
哼了一声,冯茜咬牙说道:
“要不是老太太横插一脚,嫁进门的怎么轮得到她?”
肖娜连忙说道:
“冯姨,我不敢肖想这些,我只是想陪在宴深身边。”
看向顾晚宁,肖娜哽咽地说道:
“顾小姐,我知道,之前在秦氏集团的时候是我不好,才惹你生气了,你要是生气的话都冲着我来,千万别和冯姨置气!她只是面对不了事实,伤心坏了!”
顾晚宁漠然地扭过头,冷声说道:
“出去!我不想再看你们演戏!”
被当众打脸,冯茜脸都绿了,对着顾晚宁吼道:
“你说什么?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宴深坠崖出事!你还敢轰我走?”
肖娜扶住了冯茜,温言劝说道:
“冯姨,这次出事,顾小姐也受惊吓住了院,要不然那份协议就先算了。”
被肖娜提醒到协议书的事,冯茜才想起来协议被撕,她怒火更胜,打断了肖娜。
“算了?这怎么能算了?她受惊吓也是她活该!这个灾星要是还留在秦家,我们秦家得倒血霉!”
说着,冯茜转头看向顾晚宁,厉声说道:
“律师应该已经转达了我的话,今天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你最好安分一点,签字后拿钱走人!”
顾晚宁没有抬头,冷然说道:
“你们不用说了,我不会签。”
冯茜火气腾得一下往上冒。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肯签字滚蛋!你是想赖在秦家?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做梦!”
“这门婚事本来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况且你还厚颜无耻地顶替了原本要嫁进门的人选!你和宴深又没有任何感情,留你这个祸害,我怎么让宴深走得安心?今天这协议你不签也得签!”
顾晚宁看着冯茜,清冷的眸子透着一丝寒意,听冯茜提及安心,她只觉得愈加可笑。
想到秦宴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又是怎么长成清冷孤僻又多疑的性格,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原本也是个阳光下肆意张扬的少年,他也有幼稚和脆弱的一面。
心口一阵委屈涌上,终于,她忍不住了……
那些本该是秦宴深的委屈不值这一刻如鲠在喉。
看着冯茜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顾晚宁讽刺地勾起唇,看着冯茜质问道:
“安心?秦宴深这么多年在秦家何曾安心过?把我赶走,就能弥补他这么多年的委屈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