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宗室王爷和一些守旧老臣都当朝质疑皇帝此事,连作为皇帝叔祖的一位七十多岁的宗室老王爷都来了。
还有支持太子的好些臣子,也跟皇帝要封禁太子的原因。
一国储君被封禁东宫,可不是小事,这不是父亲封禁儿子那么简单,也不同于封禁一般的皇子王爷,可随帝王的喜恶,那是储君!
除非太子犯了大错,所以,务必得有一个交代,若太子有罪,得公开罪行,若是无罪,便不能封禁太子。
连严首辅也借着机会,把这两件事都和皇帝表达了质疑,他作为百官之首,他都表态了,又引得一些以他为首的文官也一并发难皇帝。
皇帝没想到,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明显是有人传出去,背后推动这些人闹的。
皇帝气的不轻,但是这样骑虎难下的局面,他不给交代的话,后面只会闹得更凶,更难以收拾。
所以,皇帝给了交代,道出了姜明熙当初谋杀六皇子的罪行,因为谋杀皇子,所以才想要处死她。
大家都很震惊,但是也诸多不行,因为当初的元华公主是如何怯懦软弱的,大家都知道,而且,当初六皇子的死,查出了是意外,如今突然说是元华公主害死的,总比能红口白牙这么一说吧。
再者说了,若真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指出罪名再处置便是,为何要如此见不得人的方式诱其回宫诬陷谋杀?还伪装畏罪自焚的假象?
皇帝被问得哑口无言。
找到了皇帝给不了交代的漏洞,朝堂上又是一阵质疑和讨伐。
而与此同时,柔贵妃亲自去了秘牢,处死了轻容和绯月,让人将她们尸体都送去乱葬岗,再送消息出去让云霜去救人。
处理完了此事,柔贵妃回到寝宫,见到了几个等她的王妃公主,也都是因为姜明熙的事情来的,其中信华长公主也在。
还有一个一把年纪的老王妃,正是朝上那位老王爷的王妃。
这老两口,倒是对姜明熙有几分真心,因为他们当年就挺疼爱先帝的,先帝幼时,还被他们抚养过。
显然这些人是打了招呼两边施压,看似是为了给姜明熙要个交代和保下姜明熙,实际上大多数人是为了什么,就难说了。
柔贵妃顶着她们的质疑指摘,四两拨千斤的明着推脱,暗着把矛头指向皇帝,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些人打发了。
最后,其他人都各有不甘的走了,信华长公主留了下来。
待殿内没有不该有的人后,信华长公主便急忙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闹成了这样?是皇帝知道了什么么?”
柔贵妃将怀阳侯和康永告密的事情说了,还有姜明熙和皇帝撕破脸的事情也说了。
信华长公主满脸的焦急:“这也太突然了,还有,元华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若是她不急着撕破脸,事情或许也还不会至此,她太冲动了。”
至于一个婢女,反正忠心耿耿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舍了又如何?
柔贵妃道:“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脱困吧。”
信华长公主不知如何是好,愁道:“怕是难了,知道这些事,皇帝不可能放过元华的,如今太子又被封禁东宫,若是在公主府关着便罢了,这可是在宫里,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柔贵妃道:“其实,即便是在宫里,也并非毫无法子,你或许没有,但是我可以救她出去。”
信华长公主微惊,显然是知道了柔贵妃的意思,迟疑道:“你……可若是如此,你该如何是好?”
柔贵妃不在意道:“长公主,我这条命我若是在乎,当初就不会选择这条路了,或许旁的事情我不会舍了自己,可她是我姐姐的女儿啊,那也是我的灭门之仇。”
信华长公主静默须臾,扬起一抹无畏说的笑,道:“于我而言,那也是我皇兄在这世上仅有的血脉,是我姜氏江山的正统,若有需要,我也可以为了她,豁出去我的一切,包括这条命。”
两个都可以为了姜明熙豁出性命的人了,相视一笑,眼都红了几分。
柔贵妃深吸了口气,道:“其实现在也还没到这个地步,皇帝暂时不会杀她,不仅碍于当下的局势和压力,岁岁以国玺兵符和姐夫留下的遗诏来要挟他,他找不到这些东西之前,是不会对岁岁如何的。”
信华长公主微诧,松了口气道:“这些东西,果然都在她手里?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机会问她,虽然心里有数却也不能笃定,如今,总算是真的放心了。”
“不过,既然皇帝知道这些东西在她手里,接下来必定会不择手段的去找这些东西,她藏好了么?可千万别被找到,不然可麻烦了。”
柔贵妃笃信道:“长公主放心吧,她这些东西的藏身之地,只有她知道,连我和她身边的那么多心腹都并不知道,皇帝不可能找得到的。”
如此,便好了。
二人又谈了一些事,之后,信华长公主砸了旁边的茶盏,怒冲冲的离开了柔贵妃这里,之后,柔贵妃也一副受到了羞辱冒犯,气红了眼的架势,发了好大的脾气。
于是,除了婉容,其他人都知道了,信华长公主因为元华公主的事情,为难了柔贵妃,并且二人不欢而散。
皇帝在朝堂上遭受群体攻讦无法应对,强硬退朝来了柔贵妃这里,本想要柔贵妃的柔情安抚,好平息一下怒意,可到了柔贵妃这里,还被柔贵妃一通哭诉告状,只能自己闷着那一团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