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当即露出不满,瞪着付内官抱怨道:“我也想知道怎么了,付内官不知道把我的轻容弄哪里去了,说是让轻容去替他办个差事,但是满宫这么多人可用,宣政殿也有不少闲着的宫人内侍,何以我刚回宫,就擅自用到我的人?”
“太子哥哥是知道轻容贴心能干的,我现在身边可离不得轻容服侍,让他被人给我寻回来吧,他一劲儿搪塞我,我就想不通怎么就用得着我的人去办事还要不回来的,我是怀疑他把我的轻容给带去哪里做什么了,真是太没规矩了!”
太子闻言,也觉得奇怪,看向付内官问:“怎么回事?”
这让付内官如何应对?
正好这时,进去的人通报有了动静,里面的皇帝让他们进去了。
姜明熙和太子夫妇,以及付内官都忙进去了。
大概知道了刚才外面的争执,皇室目光不明的看了一眼姜明熙后,问付内官:“听说你惹元华不高兴呢?怎么回事?”
付内官收到了皇帝的目光示意,便苦着脸道:“陛下言重了,奴婢哪敢惹公主不高兴啊?是奴婢刚才恰好要支使人去中御府走一趟差事,这不是需要找个稳重能干的人么?公主殿下身边的轻容是出了名的稳重能干,便随手叫了她去,没想到公主殿下会不悦,都是奴婢的不是了。”
皇帝闻言,当即沉了脸色,训道:“当真是没规矩,怪不得元华会生气,这么多人可以用,你没经过元华同意便用她的贴身侍女,亏你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朕身边最得用的内官,竟这般胡来,还不快把元华的人寻回来?”
付内官忙应道:“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把人叫回来。”
说着,他便匆匆离开了。
皇帝这才和颜悦色的对姜明熙道:“元华啊,都是朕太宠着这东西,竟让他失了规矩如此僭越,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一个阉人一般见识了。”
姜明熙一副已经不在意的样子,莞尔道:“皇叔言重,付内官这样特意用我的人,也算是看得起我身边的人了,元华不跟他计较就是。”
皇帝道:“嗯,你一向是最体贴懂事善解人意的,如今朕病着,你便留在宫里住些日子,时常来陪朕说说话,今日你一路回来舟车劳顿,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姜明熙不经意的和柔贵妃对了一个眼神,便行礼离开了。
太子妃也随着道:“殿下,您还有政事和父皇商谈,妾身也有些日子不见公主了,随她一道去熙宁宫坐坐,过后再一起回东宫吧。”
太子颔首:“好,一会儿孤去熙宁宫接你。”
太子妃应下,正要出去,柔贵妃这时也识趣的起身,道:“若是太子有事要和陛下商议,臣妾也不好在这里了,臣妾也与太子妃去一趟熙宁宫,正好看看公主那边有什么缺的,尽早让人补上。”
说着,她叮嘱皇帝道:“陛下,您也别太劳心费脑,仔细身子。”
皇帝颔首,她这才行礼后和太子妃一起离开。
之后,太子才和皇帝谈起了往淮南另派将领的人选。
如今陆引也和姜明熙一样,在皇帝这里有待考究,派将领去淮南的事情自然也有变了,但是,在事情定论之前,不能在太子这里露出端倪,皇帝便只能认真的与太子商谈此事。
。
姜明熙就在宣政殿外,等到付内官将安然无恙的轻容送回。
期间太子妃和柔贵妃都出来了,和她一起等。
见轻容无恙,她们才一起离开宣政殿,往熙宁宫的方向走去。
姜明熙有问题要问柔贵妃,便得支走绯月,只能连同轻容也打发走了:“轻容,我现在不用你们跟着服侍了,你和绯月先一步回去,稍作收拾我的寝殿,然后备水,我舟车劳顿了半日,回去后要沐浴休息。”
“是。”
二人忙应声先一步往熙宁宫走去了。
之后,柔贵妃和太子妃让各自后面跟着的人也走远些,三个人这才边走边说起了话。
姜明熙低声问柔贵妃:“姨母,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柔贵妃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道:“昨日下午,怀阳侯带着郑重华的手下康永入宫密见了皇帝,皇帝见过他们后,将他们扣在宫里了,当时关在秘牢那边,之后我去宣政殿他也不见,晚上的时候,就说他病了,可他并非真的病,而是装病,还连夜派人去引你回来,”
“我猜是昨日怀阳侯和那个康永和皇帝说了什么关于你的事情,皇帝怀疑你了,或许不只是怀疑,我本来派人出宫去让云霜拦截你入宫,没想到还是没拦住,岁岁,只怕你这一入宫,就出不去了。”
姜明熙闻言,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怪不得被带走的只有轻容,既然是怀阳侯和郑重华的手下密见皇帝,只怕是郑重华的死露了端倪,而轻容,是当时那场刺杀中,她之外唯一的幸存之人。
只要那场刺杀有问题,幸存下来的轻容就肯定也有问题。
太子妃也惊讶之后忙道:“十三娘没赶得上拦住你,就去了东宫寻我,让我想办法和太子一起进宫为你解围,我知道你有麻烦,便立刻寻了太子进宫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麻烦,现在公主的处境可不妙,我们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