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头头见灾民们落泪,明白他们是真心感谢江逸风,心中不由迷茫起来。
按照墨门的鉴别方法,江逸风勾结郡守,坑别人钱财,十足的坏人。
但是……
这些淳朴的灾民,对江逸风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要不然不可能随便一嗓子,就把整个村子的人惊动了。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坏人凭什么能让灾民如此感激?
墨门没有教,她也想不明白。
不过,她真的好羡慕。
江逸风与灾民们聊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才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赶快回去休息,我也要回苏城。”
此言一出,村长老张道:“恩人,走夜路不安全,今晚就别回去了,冯掌柜在商铺里给你布置了房间。”
冯掌柜全名冯文轩,是江逸风聘请的商铺掌柜,不过他可不是苏城本地人士,而是江逸风从灾民中挑选出来的。
之所以挑选他,完全是因为冯文轩上过几年私塾,是灾民们为数不多认识字的读书人。
江逸风有些意外,看向冯文轩,“商铺里面有我的房间?”
“有的。”
冯文轩停顿一下,看了眼赵头头,尴尬一声,“不过,只给东家布置了一间房,所以我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遭人闲言碎语,坏了东家的名声。”
你仔细看看,你东家我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吗?
当然,江逸风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表情严肃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只要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的闲言碎语都影响不到你。”
闻言,冯文轩只觉得惭愧。
亏他读了几年圣贤书,思想上却还如此污秽,竟然会往那方面想。
于是乎,他郑重朝着江逸风拱手行礼,“东家教训的是,是我肤浅了。”
“无妨!”
江逸风说完,看向赵头头,“看来今晚只能委屈我了,不过你也无需内疚,我这个人很大度的。”
“恩人真是个好人啊!”
围观的灾民纷纷感叹起来。
“……”
赵头头直接无语。
男女共处一室,是女的吃亏好不好,怎么在这些灾民眼里,吃亏的是那个坏人?
不过,诚然她心中再不满,最后也跟着江逸风进了房间,她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比江逸风之前住的客栈好了不知道多少,还有放置被褥的衣柜,桌子板凳应有尽有。
只可惜,房间中只有一张床。
就在赵头头考虑,如何睡觉的时候,她看到江逸风打开衣柜,从中抱出来一床被褥,打了个地铺。
看到这一幕,赵头头有些感动,心中暗道:“他竟然把床让给我,看来之前可能是误会他了,他或许真是个好人。”
然而,她都没来得及感谢江逸风,便听后者说道:“地铺已经给你铺好了,晚上睡觉不准打呼,不准磨牙,不准说梦话,更不准对我有企图。”
这他娘的是给我铺的啊!
我真谢谢你!
赵头头的鹅蛋脸,直接被气成包子脸,对江逸风产生的那一点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是不是个男人?我是个女的,你竟然让我打地铺。”
江逸风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你是五鼎武士,我跟你比就是弱鸡,你还是女侠,没道理侠士让一个普通人睡地上吧!”
“不说了。”
赵头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江逸风,索性接受自己的命运,躺在了地铺上。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本宽松的衣服在躺下后紧紧贴在身上,把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出来,胸前更是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江逸风看过去,顿时有种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感觉,直呼受不鸟。
不过,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江逸风只敢想一想,可不敢有进一步行动。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诗诗好了。
要是诗诗的话,只需要他一个眼神,立马就会做出任君采撷的样子,简直太性福了。
“你坑那些学生的银子,是为了给这些灾民购置过冬的衣物?”
正当江逸风脑海中都是马赛克画面的时候,赵头头不合时宜开口问道。
“你一直跟着我,不是看到了嘛。”江逸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正经起来。
赵头头陷入沉默。
江逸风问道:“你是不是还无法接受,我身为先生,坑自己学生的银子?”
“嗯!”
赵头头微微颔首。
江逸风笑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愿,有时候为了完成一些事情,就必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赵头头想了想,“是不是如同为了保住生意,你只能贿赂郡守,找他当靠山?”
“差不多。”
赵头头突然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地铺上,看向江逸风,“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道理了,你能不能再给我详细讲讲?”
深更半夜,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你,这是多大的诱惑。
江逸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一下子蹿了出来,连忙侧身压住自己的枪。
“讲个屁,睡觉。”
我他娘的又不是讲师,没责任为你解答,我爱说实话。
“不行,必须给我讲。”
“不讲!”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可以再说一遍,但……”
江逸风看着站在自己床前,手持利剑的赵头头,苦笑一声,“但你能不能先把剑收起来?”
赵头头摇头,“那可不行,这是你教我的,要想完成一些事,就必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江逸风:“……”
我是让你用这一招对付其他人,不是让你来对付我。
江逸风心中直骂娘,却又无可奈何,甚至怀念苏东楚在身边的日子。
要是自己二弟在此,这娘们胆敢欺负自己,一定让二弟束缚住她双手双脚,让她知道什么是枪出如龙。
“说不说?”
赵头头寒声威胁。
江逸风不甘心如此屈服,咬牙道:“要我说也可以,但你要付出一点代价。”
赵头头问道:“什么代价?”
江逸风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