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又把马系好了,“我去捞。”
倒不是多管闲事,尸体烂在河里,到时候不能用水了。
用了也膈应。
一听这话,苏嫣也没说啥,“我跟你一块去,挖个坑把她埋了吧。”
“你别去。”秦安不赞同道。
苏嫣拿了锄头,“我不去到时候村里人还以为你跟她有啥。”
村里人啥都好,就是人多嘴碎。
秦安就没说啥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宋寡妇的尸体还在河边飘着,以往洗衣裳的人很多,这会在一个人都没有。
秦安脱了上衣鞋子就下河了,河水就到他胸膛,其实淹不死人,除非不想活了。
他们捞人,村里人就过来看来了,一个个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秦家捞宋寡妇干啥?”
“肯定是做贼心虚,有一腿。”
“就是,能跟李寡妇一块,肯定也跟宋寡妇一块。”
苏嫣听着这些话就扭头看着他们,“也不知道你们晚上做梦怕不怕,我可听说了,死去的人还能看见我们在干啥。”
“你们这样,宋寡妇夜里挨个来找你们。”
顿时大家就安静下来,心里都有些悚得慌。
秦安将宋寡妇抱上来了,放在草地上,目光落在她的上,有些青紫的痕迹。
明显是被人掐过了。
苏嫣也看见了,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没有说啥,这事不该他们管,也管不着。
就在附近的山坡上,秦安挖了坑把宋寡妇埋了,宋家人一点都没管。
下山的时候,苏嫣攒着秦安的手臂,低声道:“宋寡妇不是跳河死的?”
“嗯,脖子的印子很深,掐了很久。”秦安点头道。
苏嫣心里一阵唏嘘,这里死人了没人管就这样死了,怪不得当初一群妇人烧原身的屋子。
死了就死了,只要村里压下去,没人说,官府也不会知道。
她现在越发庆幸有秦安,否则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一回家,秦安就烧水洗了澡,衣裳这些全换了,之后就牵着马去山里吃草,顺便去砍木头搭马棚。
苏嫣在家把买的羊肉洗干净,炖了一锅羊肉,剩下的放盐腌着,挂在灶台上熏着。
之后就算王家的工钱,说是昨个就弄好了,算好了她给狗蛋家拿过去了。
狗蛋他娘拉着她嗔了一眼,“你们去管宋寡妇的事干啥,要惹一身骚。”
“宋家不是啥好东西,到时候会赖上你们。”
苏嫣知道她是为他们好,“菜地要用水,总不能一直在河里。”
狗蛋他娘也知道这个理,“叹”了一声,“宋家还真不是个东西,再怎么不对,也给他宋家当了七八年的儿媳妇了。”
“连个尸体都不收。”
苏嫣也没瞒着她,“宋寡妇应该不是自个跳河,脖子上被人掐了。”
闻言,狗蛋他娘眼睛睁大,“太不是东西了,宋家也是做得出来。”
“宋寡妇挺安分的,也是我们两个说,八成是村长威胁她了,前几年也出过这个事。”
村长管村里的地这些,能帮忙的地方多着呢,一般人不会得罪它。
只有秦家能跟他对着干,他拿秦家没啥法子。
苏嫣也猜是这样,村长能拿二两银子就证明有鬼,“我家炖羊肉了,等会给你们端点过来。”
“别,你们自个吃,对了,你们买马了?”狗蛋他娘好奇道。
见年轻妇人点头,她羡慕道:“还是你们两口子会挣。”
苏嫣笑了笑,“我家那口子比较能干。”
“是挺能干的,你们趁着年轻,多生几个。”
狗蛋他娘看了她的肚子,低声又道:“应该有动静。”
就秦安那体力,苏嫣都没法反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顺其自然。”
回家后,之前揉的面粉已经发泡好了,她抓了一些咸菜,用水淘了一遍,不至于在饼子里吃着咸。
之前秦安给她买的饼子里就是放的咸菜之类的咸,不过里面还加了一些肉。
她抓好馅后,一个个包上,之后就烧火烙,咸菜的掌柜随着面饼泛黄散发出香味。
她有些嘴馋的撕了一块吃,味道还不错,就是面粉赶县城的还是差点。
不过镇上卖就不能买好面粉,贵了也没人买。
这个天在厨房待着热出满头汗,汗水流在她眼睛里了,她手里腾不开,只能闭上一只眼睛。
这时,视线一黑,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微微扭头,“相公,快帮我擦一下。”
入目女子脸颊绯红,脸颊全是汗水,他连忙大步去拿帕子,走过来细细给她擦干净,微微绷着脸道:“热就别做了。”
苏嫣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撕了一块饼子给他,“尝尝。”
秦安低头吃了,里面的咸菜有些焦香,认真道:“比县城卖的还好吃。”
苏嫣忍俊不禁,“我做啥你都觉得好吃,面粉差了点,不过用来卖也不错了。”
“到时候我就去镇上租个摊子卖。”
秦安打水洗手,“你教我,我来烙。”
烙饼子一个人就可以了,秦安本身就不会做饭这些,让他天天烙饼,估摸着他也不欢喜。
苏嫣也不想勉强他,笑着道:“我做这些在行,你就打猎。”
“我们一块攒银钱。”
她一边烙一边又道:“你出去休息会,厨房火气大。”
秦安“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很快拿了一把蒲扇进来给她扇风。
苏嫣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心暖,“没事,一会就烙好了。”
汉子依旧“嗯”了一声,但还是站在边上给她扇风,苏嫣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我发现你还有点犟。”
秦安嘴角上扬,微微弯腰回亲了她一下,老实道:“没跟你犟。”
有人扇风自然好多了,不过忙完还是背后的衣裳打湿了,苏嫣端着饼子去了堂屋。
秦安端了温水站在堂屋门口,低沉喊了一声,“媳妇,进屋我给你擦一下。”
“好。”
苏嫣拿了一个饼子分成两半喂狗,随后就跟着秦安去屋里了。
等屋门关上,苏嫣找了干净的衣裳出来,里面的肚兜都打湿了,自然要换。
不过大白天让糙汉看着换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你出去吧,我自个来。”
秦安伸手过来弯腰解她的腰带,“背擦不到。”
目光落在女子通红的耳朵,他又低沉道:“媳妇,我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