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闻言,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却没搭腔。
顾明溪看出她眼中的防备,于是垂下眸子,冷嗤道:“莎莎小姐不用太小心了,我今天能过来,而且还能跟你说这番话,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要的东西不多,只要你让我过去,我会想办法让霍司爵亲自来‘捉奸’。张总甚至不必在场,只需要随便安排一个男人就好。”
“到时候张总的目的达成了,我的目的也达成了。”
顾明溪不留任何气口,直接了当:“我给你三百万,这算是我私底下的交易。”
莎莎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微微眯了眯眸子。
一看她那表情,顾明溪就知道莎莎动心了。
这家夜总会一年的营收不少,但是莎莎身上穿戴用的东西其实都不算是顶奢,顾明溪今天一眼就看出来,莎莎跟着张建平,其实并没有过得多好。
她是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张建平甚至都可能并不把她当一只金丝雀,只当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物品罢了。
三百万私房钱对于莎莎来说,想必不是个小数目。
果不其然,好一会儿,莎莎关掉了包房的音乐,坐到了顾明溪身侧。
“三百万,你只为买霍司爵一次亲自捉奸?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做这件事,为什么选在今天?”
“择日不如撞日。而且南枝对我的防备心很高,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顾明溪瞥了眼自己的腕表,时间流逝的越来越多,她已经有些着急了。
莎莎却还是不吭声。
顾明溪站起身,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莎莎小姐,我的诚意已经放到这儿了,如果您害怕,不敢赚这三百万,我就等别的机会。”
“反正我还耗得起。”
就在顾明溪走到门口,假意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莎莎出声了。
“五百万,现在给钱,我现在就为你安排。”
顾明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转过身,微微笑道:“成交,很划算。”
——
“她就在六楼,不过这会儿张建平应该还没完事,我还不能让你上去。”
这家夜总会里面构造复杂,六楼是专门接待特殊客人的,并没有直达的电梯,只有上了五楼才能从楼梯间走上六楼。
莎莎带着顾明溪来到上了锁的楼梯间,让她看了一眼,以示诚意,而后道:“什么时候打钱?”
顾明溪知道多拖一秒都是给张建平机会,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啧了一声,“我没见到南枝的人,我怎么确信她就在这儿?让我上去看一眼,我立刻打钱。”
莎莎也变得不耐起来,眉目之间显露几分戾气。
“到底是谁来找谁合作?”莎莎眯眼,“不要不识抬举。”
顾明溪冷笑:“是谁不识抬举?五百万的生意,难道我不该谨慎?”
莎莎有点想发火,但想到那五百万又实在放不下。她迟疑片刻,道:“这样吧,我能让你偷偷上去看一眼,但你不能带人。”
说着,她看了眼顾明溪身后跟着的保镖。
顾明溪不露痕迹地跟那保镖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问题,可以让他去一楼等。”
莎莎满意了,“你也不能打扰张建平,最好,不要让张建平知道你来过这儿。”
顾明溪十分爽快,“没问题。”
莎莎听了,从贴身衣物里拿出一把钥匙,上前打开了通往六楼的楼道门的门锁。
那保镖此时也被人带走,临走之前,顾明溪回头跟那保镖隐秘地交换了个眼神。
整个六楼的装修构造跟五楼差不多,只是这里灯光幽暗,看着莫名的有些瘆人,而且每一个包间的房门都是不透明的,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
莎莎带着顾明溪来到最里间的一扇门前,让顾明溪站远一些,自己先推门进去了。
顾明溪微微咬牙,心一横,直接大步冲上前,猛地撞开了门。进去之后顾明溪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间类似酒店卧房的房间。
而房间内的大床上,南枝被绑得整整齐齐撂在床上,怒目圆睁死死瞪着上半身光裸,准备对其下手的张建平。
顾明溪忽然的闯入吓了所有人一跳,张建平的动作慢了下来,惊悚地回头看了过来。
莎莎瞪大了眼睛,看到是顾明溪后登时怒吼道:“谁让你进来的?”
张建平也反应过来了,喘着粗气上前啪的给了莎莎一个巴掌。
莎莎尖叫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贱人,谁让你带人来的?”
混乱中,顾明溪赶紧趁势挪到了南枝那里,趁两个人不注意开始为南枝解身上的绳子。
南枝因为之前喝了下了料的茶水,此时身上还无力,方才还因为用全力反抗张建平的侮辱而用尽了力气,此时根本没办法配合顾明溪。
张建平又狠狠踹了两脚莎莎,转过头一脸煞气地看向顾明溪和南枝。
他冷笑一声,“新鲜事儿,头一次见小三来救正宫的,怎么,伺候同一个男人伺候出感情了?跟老子玩姐妹情深?”
“好啊,那今天就让老子把霍司爵的大小老婆都试试,看看到底哪个好!”
说着,张建平就狞笑着去拉扯顾明溪的手腕。
他到底是个男人,虽然喝多了又身形肥胖,但顾明溪还是难敌他的力气。
好在南枝已经挣开了绳子,赶紧去帮顾明溪的忙。
她扑上去,一口咬在了张建平的胳膊上。
张建平痛呼一声,下意识松了拽着顾明溪的手,反手一把掐住了南枝的脖子。
眼见着顾明溪又要上来,张建平气得跳脚,骂还躺在地上痛的不能起身的莎莎。
“贱人,你死了吗?还不叫人来帮忙?”
莎莎刚刚被踹得鼻青脸肿,这会儿勉力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张建平狰狞的脸。以及,顾明溪从旁边的柜子上,端起了一个花瓶,朝着张建平冲去。
那一瞬间,莎莎不知道是怎么的,她不想动,也不想开口提醒张建平。
砰!
花瓶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张建平的头上。
花瓶落地,瓷片碎裂一地的声音刺耳无比,下一秒,屋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