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碰我。”
南枝声音哽咽:“我们已经离婚了。”
霍司爵的手顿在半空,良久才缓缓收起,声音无奈又带着余温未了的温柔:“晚安。”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南枝又想起了小时候,想起自己因为摸了南汐的画笔而被白芬关在后院的小黑屋里。阴暗潮湿,无人搭理。
她一直在哭……
直到一双手打开门,抱住了她。
南枝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当年救她出来的人是江谨行。
那天,江伯父与南城商议,要在市中心新开一处百货大厦,年仅十二岁的江谨行也跟了过来,是他把自己从小黑屋放了出来。
原来他们在高中,在自己认识江微微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次日,天光大亮。
霍司爵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金融杂志。他冷峻得犹如高岭之花,仿佛昨夜疯狂又放纵的人并不是自己。
只可惜,南枝脖间的殷红还是出卖了他!
奶奶瞧着很满意,她笑得合不拢嘴,又装模作样嗔怪:“司爵,你也不温柔些,小枝还病着呢。”
霍司爵未抬头,只是翻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
听见耳边的声响,南枝缓缓睁眼。
霍奶奶面露慈祥,关切道:“睡醒了?你要是再不起,奶奶就得叫你了。”
“这药啊,是一天三顿都得喝的。”
“司爵由着你犯懒,只有我这个老太婆来了。”
她笑着,把南枝扶了起来,端着一碗药,亲自喂到南枝嘴边。
“这是什么东西?”
刺鼻的苦味让南枝瞬间清醒。
“医生配的药,说这个对你的癔症比较好。”
霍奶奶语重心长地劝她:“你啊,现在伤了腰又成天出现幻觉,奶奶是怕你坏了身子。”
“你乖乖喝了,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还有燕窝海参,奶奶专门为你炖的。”
南枝面色拧巴,她求救地看了一眼霍司爵,可这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头都未抬。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噗——
她一口吐了出来,接连着就是一阵干呕。
霍奶奶激动地连忙放下碗,高兴得合不拢嘴:“乖乖,你是不是怀孕了?”
“快,赶快叫医生来查查!”
“不是怀孕。”
南枝解释:“我只是一大早空腹喝这么苦的东西,有些反胃。
他们都没睡过,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时候要是平添多了一个孩子出来,那她岂不是等于公然给霍司爵戴了帽子?
霍奶奶根本不听,她要求必须先查一下。
“不用查了,怀没怀我最清楚。”霍司爵声线清冷,接过放在一旁的药碗:“喝了吧,对你的病有好处。”
这几天医生已经把南枝的血检,化验明白了。
这里面的致幻药物,有一种是云南边境很稀少的菌类,一般人很难采到。
对方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这种药物混迹在了空气里,所以南枝才会悄无声息的中毒。
霍司爵派人查了南枝这几日所有的行动轨迹,徒劳无获。
他逼着南枝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直到看见碗底。
霍奶奶眼见着希望又扑了空,话音刻薄:“这都多久了,还怀不上?”
“不是身体问题,怎么会一直没有孩子?”
说完这话,霍奶奶如梦初醒,她打量地看了南枝一眼,又看了看霍司爵。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这吻痕……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些年轻人了。
“总之生孩子的事情要抓紧。”霍奶奶叹了口气,一大早的好心情全没了。
奶奶走后,霍司爵依然沉着脸。
他几度欲要开口,面色阴沉,最后一言未发的去了公司。
路上,阿城小心翼翼的问:“霍总,您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休息一下?”
一记厉色扫过,吓的陆城立刻闭嘴。
“你去查一下,南枝被下药那几天,江谨行在哪。”
“还有——”
霍司爵的火气无处可泄,没好气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算陆城再傻,也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他讪讪应下,心里寻思:霍总什么时候对前夫人这么关心了?
万瑞大厦
霍司爵刚进办公室,就看见顾明溪趴在自己办公位上。
瞧见男人,她眼前一亮。
“司爵,我在公司等了你好久。”她娇嗔。
“谁和你说我今天来公司的?”霍司爵问。
“陆城。”顾明溪不明所以。
霍司爵回头瞪了他一眼,陆城捞捞头,也不明白今儿吹的是哪阵风。从前霍司爵的行程都是可以和顾明溪报备的,怎么今儿就……
哎,他算是撞枪口上了!
“你好些日子没理我了。”
顾明溪委屈,她垂眸拉着男人衣袖,娇嗔:“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所以我才会穿得性感了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
霍司爵正是不快,没心思应付她:“你先回去。”
“还有,这里毕竟是万瑞,总裁办少来,对你形象不好。”
一句话,拉开了两人距离。
霍司爵回到办公位上,她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
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几乎吞噬了顾明溪的全部,让她开始恐惧。
从前,霍司爵从不会这样和她说话,虽然现在他依然对自己有求必应,但顾明溪总觉得哪里变了。
“司爵,我是有正经事才在这等你的。”
顾明溪站到他身后,试探性的慢慢抱住了他,娇嗔:“前段时间我看上了《白慕行》的剧本,纹姐帮我问了,但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直联系不上原作者。”
“对方也没有要出版权的意思,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种事情交给陆城办就可以。”
霍司爵掏出一封请帖,提醒她:“后天是太爷爷寿宴,他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