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面色黑了几分。
还真是一个字都懒得多打。
她又发:【做戏而已。如果你同意,我会跟太爷爷说前几天是我乱说的,并且亲自作证你身体健康。】
这一回等了良久,霍司爵再次发来消息。
【明天上午九点,来公司】
南枝看了几遍,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敷衍又勉强。
隔日一早,南枝准时抵达霍氏集团大厦。
前台领着她进了顶楼总裁办。
一进去,便见霍司爵坐在沙发上,垂眸抿着咖啡。
似是特意在等她。
南枝不动声色地过去,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抱歉,久等了。”
然而霍司爵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南枝,而后从身旁拿了一个橘黄色的包装袋,起身递给了南枝。
南枝打开一看,愣在原地。
居然是一个限量版的定制手包。
霍司爵开口,神色淡漠,“半个月前定的,刚到。”
南枝心中微动。
半个月前……
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难道霍司爵居然还记得?
然而,不等南枝询问,只听霍司爵再次开口,声音越发冷凝。
“原本是要送客户的,有了更好的,这个归你了。”
南枝抬起眸子,正对上霍司爵漠然的眸光。
心头悸动一瞬熄灭,南枝简直看不起自己,她居然还在痴心妄想。
心神微定间,南枝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今天回南家,拿着这东西,还能装装样子。
“多谢霍总赏脸。”南枝轻嗤一声。
霍司爵俊眉微蹙,眼底一抹犹豫稍纵即逝。
南枝已经转身出门,霍司爵按下眸底的迟疑,与她一道离开。
南家公馆。
装潢精致的餐厅内,南城坐在主位,笑容满面。
他看向身旁的霍司爵,那笑容里多了些说不出的讨好恭敬,语气殷切:“司爵啊,要是菜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地方就直说,这儿也是你的家!”
霍司爵淡淡应声:“谢谢爸。”
南城笑得见牙不见眼,看向南枝的眼神也越发温和:“小枝,快尝尝,你妈特意给你做的排骨。”
南枝扯了扯唇角,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妇人。
妆容精致,一身高定名牌,看向她时笑容温和得体,但那眼底都是冷意。
这就是她所谓的,能拿得上台面的母亲,白芬。
实则是南汐的生母,南城的“正妻”。
“小枝,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白芬声线温柔亲和,一举一动都是贵夫人的做派:“如在觉得没时间,我可以帮你们带地。”
闻言,南枝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哂笑。
白芬怎么可能帮她带孩子?
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有霍家血脉的孩子,好巩固南家和霍家的姻亲关系而已。
就在此时,南汐忽然笑道:“妹妹,说起来三年了。”
“正常生活的话,不会三年都没动静呀。”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南枝一眼,又有些期待地看向霍司爵。
只可惜,男人眸光不改,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捏紧筷子,眸光不自觉地移到了旁边的客厅。
看到那橘黄色包装袋的一角,南汐心头的妒火更盛。
前面南枝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那样昂贵的定制品牌,肯定是霍司爵送给南枝的。一个佣人生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好的命……
她银牙紧咬,半开玩笑地开口:“姐姐提醒你一句,还是早点去看看吧。”
“你身子弱,万一是别的原因让司爵为难。”
看似温柔关切,实则句句都在拖她下水。
为了南家,为了妈妈,南枝一忍再忍。
就在南枝琢磨怎么回绝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却突然放下了筷子。
空气,顿了一瞬。
霍司爵的语气凉如死水:“不难为。”
寂静半晌。
南城局促不安的看着霍司爵的脸色,才意识到是白芬和南汐聒噪了!
“瞧瞧你们,生不生的那都是他们的事,咱们急着当外公外婆的,可不得尊重孩子意愿?”
他摆摆手,尴尬地扯着笑意:“小枝啊,你姐姐也是为你好,不要生气。来,多吃些。”
南城这话,是说给霍司爵听的。
他就像是哈巴狗,平时再气势只要来到霍司爵面前,也只剩讨好。
林雅见他们话说完,才低眉顺眼端着一个汤盅,弓着身放到了南枝手边。
白芬定定地看着南枝,语气仍旧温柔似水:“小枝,这是我特地让家里佣人,给你炖地补汤。”
她似有若无地咬重“佣人”两个字,笑意更深。
看到林雅的腰越发弯了,一股酸涩骤然涌上南枝的鼻腔。
她微微咬牙,一言不发地端起汤盅猛地喝了下去。
看着林雅将碗拿走,白芬和南汐都没有刁难的意思,南枝心中松了口气。
然而,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一股说不出的热痒气息顺着喉咙攀爬上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南枝瞳孔震动。
她下意识望向南汐,只见对方眼底闪过隐秘的得意。
南枝瞬间回忆起那盅汤的味道。
是黄豆粉!
她悚然摸向自己的脖颈,指腹已经摸到细小的红肿凸起。
这举动引起旁边霍司爵的注意,他转眸望去,眸色骤变。
她痒得难耐,猛地起身朝着卫生间快步奔去。
霍司爵的眸光阴沉,扫向一旁笑意来不及收敛的南汐
“药拿来!”
她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卫生间
南枝压抑着声音,用指节按压舌根,想要将汤吐出来。强烈的呕吐欲望让她脸涨得通红,忽而间,身后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她猝然回头。
霍司爵手里拿着药片,推门而入。
看到南枝水光潋滟的眸,还有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霍司爵的喉结下意识地动了动,将药片递给她。
看着南枝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男人的眉尖轻蹙。
“你有过敏的毛病,我怎么不知道?”
南枝眼睫微垂,讥讽地轻笑一声。
“霍总的心思都在顾影后身上,还能知道什么别的?”
霍司爵眼底闪过不悦他抬手扶住南枝的侧脸,冰凉的指尖扣在那小巧精致的下颌上,微微倾身。
很是暧昧的一个姿势,在卫生间不大的空间内,显得更加轻佻。
南枝下意识地躲闪,却被男人转手扣上了脖颈。
霍司爵眸光幽幽,微凉的指腹摩挲着那微微发热的过敏处。
痒意透过皮肉,钻进南枝的骨头缝里。
她唇瓣微颤,眸光微厉:“霍司爵,你干什么?”
霍司爵微微挑眉,意味不明。
“痒吗?”
南枝咬牙:“废话!”
男人的指腹再次移动,加重了力道。
南枝被那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得莫名口干舌燥。
霍司爵开口,声音低哑了几分。
“南枝,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