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太过担心,还有我,和黑鹰山寨,北漠丧尸大军想要入侵,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解渡终究还是没忍住莫名的心痛,他转头对上詹钦冷漠眼神,与之对视,“男人还活着,暂时轮不到女人。”
他好像放下了,又实际没放下。
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待楚瑾瑾的感情了,理智告诉他,两人没有可能,但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有一种甘愿搭上性命的冲动。
詹钦表情淡淡:“你死了也没用,能阻止北漠大军的,只有瑾瑾。”
解渡:“那你呢?”
“你想我说我功夫粗浅对吧。”詹钦宣誓主权般搂住楚瑾瑾,“可是,我娘子功夫高,我只要用心爱他就够了。”
他才不介意这点。
自家娘子厉害是事实。
解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詹钦,你就是这样追到瑾瑾的吗?”
楚瑾瑾在两人之间选了詹钦,按时间算,他先认识的,按条件,自己除了黑点,丝毫不比詹钦差,而且功夫够高,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一直认为,是因为楚瑾瑾喜欢书生类型。
但现在感觉没那么简单。
比如这些话,他被逼无奈也能说出来,但绝对做不到这么自然。
詹钦表情高深莫测:“你不懂。”
解渡:“”
要不是不允许,他真想动手打人。
“你俩吵架能不能看看环境,外面一群暗卫呢,幼稚不幼稚。”楚瑾瑾没好气推开詹钦,转身下车,“好了,你俩赶紧回家,解寨主,拜托你把詹钦安全送回去。”
明着两人都说了,但其实有区别的,不放心詹钦的安全。
两个男人一直看着她背影消失。
“解渡,你造反吧。”詹钦声音仿佛夜色般幽幽,“我可以帮你搞到所有的情报。”
解渡轻轻叹口气:“当初那么逼你都不同意,为了瑾瑾,你真是什么都能做啊。”
“别看朝廷一致支持萧淮的决定,但他还是失了民心,外部又有北漠大患,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只需亮出身份对北漠宣战,成功的概率很大。”詹钦自顾自说到这,深深看了他一眼,“七皇子陛下,你的毕生追求,不就是这个吗?”
大多数人都喜欢逃避责任。
楚瑾瑾不是享受百姓供奉的公主,她为国家做了贡献,没得到应有的奖赏不说,反而要牺牲她去和亲。
天下人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萧淮不出兵。
解渡似乎被这个遥远的称呼代入某种回忆,好一会才轻轻道:“你在当什么什么,瑾瑾不会同意的,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救出去,实在不行,就直接一战吧。”
詹钦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
事情不会像打算的那么简单,他好像会失去瑾瑾。
恋人之间的心意或许是相同的。
楚瑾瑾走到客栈,便看到床上躺着的木为缓缓睁开眼。
他眼神迷茫,似乎什么都忘记了。
“瑾瑾,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他想坐起来,伤口扯动,疼的龇牙咧嘴。
“王爷,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北漠大夫困的迷迷糊糊,听到声音猛然睁开眼,又惊又喜,“快来人啊,王爷醒了。”
北漠之所以敢和大齐国叫板,全靠木为。
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意味着强悍的丧尸大军无人指挥,到时候,大齐国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你先出去,任何人不要进来,我有话单独和楚小姐说。”木为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等房门关上,深吸一口气,“刚才都发生什么了?”
楚瑾瑾一字一句道:“你差点杀了我。”
木为眼里有什么闪过。
楚瑾瑾捕捉到了:“所以,那不是你对吧,他是谁?”
猜测成真。
木为没回答,哑声道:“瑾瑾,嫁给我好吗,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们一起拿这天下。”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受制于他,或者他做什么你无法阻止?”楚瑾瑾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木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对吗?”
按照解渡打听到的消息,丧尸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和木为失踪的十几年有很大关系。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的身体里多了个外来者。
楚瑾瑾叹口气,沉默片刻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吗?你可以理解为现实,木为,你应该清楚丧尸是什么,他们只会毁了这个世界,即使你成为天下的主人又如何?”
楚瑾瑾难得对外人袒露心声。
经历过才知道珍惜,对于末世来说,一场饱饭,一口干净的水,一场没有噩梦的睡眠都弥足珍贵。
木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再次重复那句话:“瑾瑾,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嫁给你有用吗?”楚瑾瑾站起身,笑着道,“我走了,好好休息。”
正如自己能闻到丧尸特殊的气味,木为那个身体里的人,大概也能察觉出她的来历吧。
所以他占据身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
楚瑾瑾不想再问了,木为不会告诉他真相。
夜早已深了,却有很多灯还亮着。
距离客栈附近伤亡越惨重,二十多个北漠丧尸看到人便咬,普通百姓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一家农院内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门口的守卫看到有人走来,警惕拔出长刀,看清是楚瑾瑾一愣,恭敬行礼:“楚小姐,您怎么来了?”
他们奉命在这里值守,皇帝口谕,所有受伤的人家全部封闭,只许进,不许出。
楚瑾瑾点下头,推开院门。
“只有一个孩子受伤了,大人正好有事外出。”守卫没敢阻拦,紧紧跟上介绍情况,“父母想要请大夫,您知道的,所以闹了好几回。”
御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民间普通的大夫,没准会被传染。
但不能告知实情。
一对中年夫妇冲出来,男的怀里抱着孩子,看到侍卫就跪下了,女的用力磕头,哀求道:“官老爷,孩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求求你们了,让大夫来看下吧,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