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朱的声音,老袁立即把门打开。
那辆租来的“卡玛斯”越野车停在门外,老孙一身鲜血地从车里出来,迅速闯进朱家大门。
老袁又及时把大门关上。
程骁见状,吓了一跳:“孙师傅,你怎么了?”
老朱抢先说道:“他中枪了!”
然后吩咐他老伴:“快把急救包拿出来!”
程骁也知道,枪伤不能进医院。一旦去了医院,医生在救治之前,先打电话给110。
老朱家里常备急救包,想必也是被子弹伤过。
老袁懂急救,他撕开老孙的左袖,见子弹穿过肱二头肌,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在胳膊上留下两个洞。
老朱不计前嫌,帮老孙清理伤口、消炎、包扎,最后又弄了一根带子,将老孙的前臂吊在他的脖子上。
程骁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孙喝了一口糖水,面色稍稍恢复血色,这才缓缓说道:“大约两点左右,我跟着朱主任来到走私船预定抛锚的地方。不一会儿,从上游过来一条货船,靠在岸边,等人过来卸货。
“我们没有要货,直接上船。老朱跟大胡子船长交涉了一会儿,又给对方一点好处,船长才同意带我们去对岸。
“到了对岸,船长介绍当地的黑帮给我们。听说我们要见瓦西里,几个黑帮分子就把我们带到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的一个庄园,他们向瓦西里报告。
“过了两个小时,有几个满脸凶相的文身大汉来到这个庄园。”
说到这里,老孙看了看老朱:“朱主任,
老朱点头:“我来说!那几个文身大汉自称是瓦西里的手下,为首的一个叫伊万。
“伊万问:‘你们找瓦西里干什么?’
“我就说:‘我们受朋友之托,来见瓦西里,因为瓦西里的女儿是我朋友的未婚妻。’
“伊万根本看不起我们,他说:‘华国人没有资格做瓦西里的女婿。瓦西里的女儿应该嫁给大鹅的首富。’
“老孙说:‘就算瓦西里看不起我的朋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他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伊万说:‘你们想要说法,我就替瓦西里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完,伊万就在老孙的胳膊上开了一枪。
“我们再也没有脸待下去,只好夹着尾巴回来!”
程骁长叹一声:“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孙师父先养伤,等你伤好,我们就回去!”
老孙说道:“程少,我这是小伤,明天回去就行!”
程骁说:“不急,养几天,没事的!”
他让老孙和老袁在老朱家休息,自己开车去县城。
在县城的银行里,他取了3万现金,又办了两张卡,每张卡里各转5万。
程骁买了些礼物,带回十三家村,他将现金给了老朱,银行卡给了老孙和老袁。
虽然他知道秦山给老孙和老袁开的工资不会少,但是人家为他负了伤,他总不能没有表示,要表示就不能只表示一个人。
看到程骁拍在茶几上的现金和礼物,老朱一家都震惊了。
本来他们还痛恨程骁三人,看到这笔钱,他们的恨意立即烟消云散。
“朱主任,我们在你家住一晚上可以吗?”程骁问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老朱连声说道,“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一刻,他几乎都想把程骁招女婿了。
朱家人摆下酒宴,招待程骁三人。
天黑之后,程骁一个人来到谢逅的家里。醉眼朦胧的他,眼前都是谢逅的影子。
他看到墙角有一瓶墨水,就撕了一块床单,蘸着墨水在墙上写道:“谢谢,我想你!谢谢,我永远等你!谢谢,我的号码永远不变……”
他就这么一直写,直到把两个房间的石灰墙全部写满。
然后,他一头扎在炕上,呼呼大睡。
清晨,老袁和老孙找了过来,把程骁叫醒:“程少,我们走吧,回彭城!”
程骁问道:“孙师傅,你的伤没事吧?”
老孙笑道:“没事!只要坚持吃消炎药,很快就会好的!”
他们辞别老朱一家,回到抚远县城,将“卡玛斯”越野车还给租车行,又到招待所退了房。最后,他们坐上大巴,离开抚远。
两天之后,三人回到彭城。
程骁登机之前,程骁没有给秦山打电话,更没有让他接机。
可是,从机场出来时,他却看到秦山的“奔驰350”就停在候机楼的门前。
秦山的司机毕恭毕敬地说:“程少,小秦总让我来接你!”
程骁回头看向老孙和老袁:“你们谁给秦总打电话的?”
老孙站了出来:“程少,是我打的!小秦总关心你,让我们每到一地,都给向他汇报!”
程骁无奈摇头:“我不怪你!”
三人上了“奔驰”,来到双林大厦,然后程骁一人进了秦山的办公室。
秦山、秦葭、刘川、彭飞以及一帮权贵子女都在闲聊,看到程骁进来,秦山第一个笑道:“兄弟,这次去北方考察市场,收获如何?”
程骁立即明白:“我去东北接谢谢的事,只跟山哥一人说过。他现在这么说,表示没有跟别人说过。既然如此,我也顺着他就是!”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摊:“那边的生意不好做!”
秦山又笑道:“既然北方的生意不好做,你就别再三心二意,守着彭城这一亩三分地,别辜负一个对你好的人!”
程骁差点笑出声来:“山哥这是点我呢!对我好的人,他指的是葭葭吗?”
他看向秦葭,秦葭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如此一来,程骁反而有些心虚。他的心里还有谢逅呢!
对了,他还欠着人家一顿饭呢!
好在,今天晚上不需要他请,秦山安排在“秦园”。
吃罢晚饭,秦山让人把程骁送回家。
一进家,父亲、母亲和娆娆都在,他们看到程骁,都是大眼瞪小眼:“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东北那边陪谢谢了吗?”
在抚远的这段时间,程骁偶尔跟家人通话,都没有说实话,只是说谢逅跟母亲走亲戚,没遇上。
他这次出远门,虽然没有经历血雨腥风,却也算不得平安。一旦被父母知道,还不把心提到嗓子眼?
先前他一直瞒着父母,此时却再也不想隐瞒:“阿爸、阿妈,谢谢失踪了!”
他这话一出,全家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她那么大的人,怎么会失踪?”
程骁就把谢谢被生父带到大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至于差点被主任手下人打的事,他继续隐瞒。
一旦被父母知道有这事,他以后再出远门,父母肯定不放心。
母亲于惠敏听了,连连叹息:“好好的一个儿媳妇,怎么出国了!”
父亲程大印则说道:“你好好读大学,将来也去大鹅留学,说不定就能见到谢谢!”
娆娆却对谢逅有些怨念:“阿哥你别担心,我们班里有长得好看的,有机会我给你介绍!”
程骁眼睛湿润:“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他既没有去和秦山喝酒,也没有请秦葭吃饭,每天坚持锻炼、看书、回忆前世的细节。
7月25日,晚八点,全家人都聚在堂屋,准备打电话咨询高考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