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夫人最开始认为某三位每晚出去溜达的孩子，顶多也就逛逛城堡再吃点宵夜。
反正她也经常外出串门，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但今天，有着格兰芬多优秀学生之称的文森特，却在她眼皮子底下跟一位小女生出去了。
“梅林的胡子！该不会出去约会了吧？”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道小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八楼走廊。
“希望不会再上演那一幕吧……”
胖夫人碎碎念了片刻，忽然从肖像画里消失不见。
格兰芬多的守门人，又到别的画像串门去了。
……
……
天文塔。
吹着夜风的文森特后悔了。
平时一本正经，嘴里常说不能违反校规的格兰杰小姐，居然会表现得越来越兴奋。
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他太清楚这种经常压抑情绪而得不到宣泄的人，有机会放肆起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千万别大叫，会把费尔奇引过来的。”
塔边的赫敏回头，“我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文森特耸耸肩，“这地方是挺好的，就是待久了容易感冒。”
赫敏理了理被风吹得更加乱的头发，“下一个地方。”
“哦。”
八楼，
拉文克劳宿舍入口。
“哑炮是巫师还是麻瓜？”
“麻瓜。”
“错误。”
“那就巫师。”
“错误。”
接连失败两次的赫敏并没有气馁，“都不是！”
“咔哒——”宿舍大门打开一道缝隙。
她满脸自豪地把门关上。
“什么东西能将黑变成白？”
“魔法。”
“错误。”
“消色剂。”
“错误。”
她微微皱起眉头，“颜料。”
“错误。”
就开始苦思冥想的时候，文森特回答了这个问题。
“语言。”
“咔哒——”
在愤恨不满的目光注视下，他很自然地关上大门。
“它会不定时给出魔法以外的问题。”
“所以我才继续的啊。”
鹰状门环自顾自问出下一个问题，“国王十字车站通往哪里？”
赫敏刚要说出“魔法”一词，满脸不耐烦的文森特已经把她拉走了。
“喂，你让我再回答三个问题。”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吃完宵夜我就要回去睡了。”
“宵夜？”她用力甩开抓住自己胳膊的大手，“你是说学校里面还有厨房？”
“不然呢？你以为城堡的食物都是用魔法变出来的？”
赫敏没有丝毫尴尬，把小脑袋移向另一边，“你没有考虑过会打扰到厨师吗？”
打扰别人休息是不对的。
“那就不吃。”文森特忽然转过身。
明明很想去看看，就是嘴硬说不去。
“八楼除了两个宿舍，还剩下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和占卜课教室。
你想去哪一个？”
“都不去。”
“哦，七楼有一间空的教室和男生盥洗室。
你想去哪一个？”
赫敏把小脑袋扭回去，咬牙切齿道：“厨房！”
“没问题。”文森特撇着嘴走下台阶。
“你不害怕费尔奇和皮皮鬼吗？”
他用指尖轻点额头。
赫敏有些尴尬地别过小脑袋。
有胆子出来夜游，还能怕被抓？
“费尔奇从开学起，就一直在四楼的走廊巡逻。
至于皮皮鬼，你应该知道教室黑板上的脏话并不是用魔法写上去的。”
她当然知道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但这并不妨碍她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哼声。
自认为听力很好的文森特听见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加快下楼梯的速度。
“小气鬼……”
来自身后的碎碎念，他同样也听见了。
凭借对城堡的熟悉程度，哪怕没有活点地图，也是能顺利来到水果肖像画前。
文森特挠了挠梨子，在笑声里握住突然出现的门把。
“请进。”他很有绅士风度地拉开画像门。
赫敏并没有配合的意思。
她在自顾自走进去之前，还扬起小脸翻了个白眼。
“咔哒——”跟在后头的文森特关上门。
不用过多的解释，她一眼就看出四张长桌的作用。
“晚上好，韦恩先生。”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好几位身穿破旧衣服的家养小精灵。
“晚上好，帕帕。”
文森特驾轻就熟地在老位置坐下，“对了，她是赫敏——赫敏·格兰杰。”
帕帕耸拉下本就低垂着的蝙蝠大耳，
“帕帕知道格兰杰小姐，她的行李也是帕帕搬进寝室的。”
赫敏这一刻的表情极度丰富。
从原本的迷惑到愕然，再到现在的沉默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她知道家养小精灵的历史，也知道他们几千年来的处境。
巫师创造了他们，所以他们服侍巫师是应该的。
“赫敏？”
她侧身看向文森特，“你觉得魔法能创造一个新物种吗？”
“我不知道。”文森特看向退回角落的帕帕，
“但如果能有魔法创造出新的物种，我想那个人大概也就是神了吧。”
如果机器人真正拥有了思想，那么创造出它们的科学家就是神。
赫敏抿紧小嘴，“我之前很向往魔法界，所以对各种神奇生物都有了解过。”
家养小精灵跟其它被奴役的种族不同，他们的魔法体系跟巫师完全不像。
创造一个种族已经够难的，何况是创造一个新的魔法体系。
文森特维持乐观的表情，“管那么多干嘛，就算是隐藏了真相，我们挖掘出来又能做什么？”
赫敏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没有古代巫师的努力，魔法界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光明的地方当然有黑暗。
历史究竟是怎么样都好，现在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相比起在纯血家族的待遇，小精灵们在霍格沃茨其实已经很好了。
“我不能假装没有看见。”赫敏抬起满是倔强的小脸蛋，“历史有可能是假的。
就算家养小精灵跟妖精一样战败被奴役，巫师们也没必要编造出创造种族的谎言。”
文森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葡萄藤木的主人几乎都些拥有崇高追求、具有超出常人的远见、总是会让自以为了解他们的朋友感到震惊的巫师。
用火龙心脏神经制成的魔杖，学习能力通常都比其余种类的魔杖要强。
但它是极度善变的，也是最容易适应黑魔法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