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食堂,向莫尚峰通报了情况,莫尚峰问他:“二公子不在,那怎么花了这么多时光?”傻苍吱吱唔唔,顾左而言他,莫尚峰疑心大起,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傻苍道:“吴管家拉着我不让我走。”
“吴师哥吗,他为什么拉着你?”
“他听说我是从总部来的,向我问起邓涛,可我刚进堡,那知道邓涛的事,他不信,便拉着我不让走。”
莫尚峰问:“他问邓涛什么?”傻苍道:“吴管家对我说,邓涛有一本剑谱,十分精妙深奥,威力无穷,他问我有没有在总部见过他使剑。”莫尚峰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你见到没有?”
“我没见邓涛使剑,但见过他使刀,当时堡主跟他拼了二百余招才险胜,邓涛败了之后说道:‘我以刀作剑,颇不顺手。’堡主道:‘如果你使剑,我便敌不过你。’”
莫尚峰不太相信:“邓涛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有那么高深的造诣,怎地袁师哥又那么轻松擒了他?”傻苍道:“这就是那本精妙剑谱的功劳,如果空手相斗,邓涛连堡主十五招也挡不了,可一但他握上长剑,那边是如猫舔翼变成飞老虎,势不可当。至于袁师哥轻松拿下邓涛,一来邓涛被堡主折磨得不似人形,二来我想邓涛来不及拿刀剑,没兵刃的邓涛,何足为惧?”
莫尚峰道:“哦,这本剑谱的威力真是难以置信,难道吴师哥想打这本剑谱的主意?”傻苍道:“很可能,邓涛被抓了回来,向他探听一下剑谱下落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他不知邓涛被关在那儿,不然凭他能耐,肯定可以见到邓涛。”
莫尚峰点了点头,道:“邓涛被庄主抓了来,关藏得那么秘密,可能就是要向他打探剑谱秘密。”
“师兄知道邓涛被关在那儿吗?”
莫尚峰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听说白总管家里有个地牢,我猜想邓涛有可能关在那儿。”傻苍漫不经心道。
莫尚峰道:“白总管家里有地牢?我怎么没听说过?”
傻苍道:“我是在总部那边无意中听说的,也不知真假,如果能获得这本剑谱,那莫师兄你可就大大出人头地,那还用憋屈在黑水庄里做个小头头。”莫尚峰笑道:“我现在不憋屈,活得挺滋润。”傻苍道:“如果能先取了剑谱,未来黑云堡堡主之位手到拿来。”
莫尚峰大大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话不能乱说,做什么堡主,我从来没想过。”傻苍试探道:“莫师兄,咱们不如偷偷进入地牢,逼问邓涛要剑谱,到时你练了,武功突飞猛进……”一句话没说完,莫尚峰举手向他拍来,骂道:“你不要命了,瞧不出你年纪小小,野心志向倒是挺大,这本来是好事,但你如果被野心遮蔽了双眼,脑袋随时不保。”
傻苍摸着脑袋道:“嘻嘻,我只是太想师兄你飞黄腾达,我看你非凡物,在这食堂当个领班,太埋没人材了。”莫尚峰道:“你小子挺会拍马屁,是个人材。”傻苍道:“师兄,你有顾忌,不如由我来办,你想办法支开白总管,由我进地牢,得到剑谱,我献了给你,如果事情败露,小弟绝不会供你出来,这是百利无一害之事,何不试试,一旦成功,嘿嘿,你的大名将播于江湖。”
莫尚峰道:“你他奶奶的怎地如此大胆,真不要命了吗?”傻苍道:“你瞧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没讨到媳妇传宗接代,家里老娘病患缠身没钱医治,妹妹又被卖了给大户人家作奴婢,身上重担过千斤,我不能不奋身一搏啊,师兄你如果功成名就,不可能忘记了我是吧。”莫尚峰被他说得心里痒痒的,嗯了一声道:“老弟,如果我发达了,说什么也不会忘记你,这样,让我想想,明天答复你。”
傻苍拿出两颗珠子道:“莫师哥,这两颗珠子你猜值多少钱?”
莫尚峰眼睛发光,立马伸手抢了过来,他见多识广,啧啧赞道:“好大的珠子,我看每颗价值不低于百两,这么珍贵的珠子,你从那儿弄来的?”
“别问,这样的珠子我还多着呢,别说师弟不益您,两颗珠子打五折卖给你如何?”
莫尚峰被他的态度惹恼,更被他手上的珠子所吸引,眼前这个新来的师弟兼手下,对自己那有半分的尊敬?
“珠子很不错,我先收了。”莫尚峰二话说完就将珠子往兜里放。
“莫师兄,银子何时给我?”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待我凑够了给你就是,浩峻,难道你信不过师兄吗?”
傻苍知其想吞了珠子不给钱,但想还有求于他,便道:“那就先放在你那,不过先提个醒,我这珠子来历不正,你要是赖皮不给钱,我便把珠子的事抖出来,到时你跳珠江里也洗不清,嘿嘿!”
莫尚峰愣住了,钟浩峻,你娘的胆子够肥,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正想发作,却被他拍了拍肩膀。
莫尚峰看他抬手本来要躲的,却不知怎么的仍给拍中,力量还不小,顿时酸酸软软的感觉自双腿传来,摇摇晃晃险些儿站不住,火气也瞬间拍没。
“浩峻师弟,你放一百个心,我莫尚峰的口齿在黑水庄有口皆碑,绝不欠你一个铜板。”莫尚峰言不由衷说道。
晚上,傻苍躺在床上心想:“为了救邓涛,只好拿你们过桥,不过放心,事情一旦败露,我绝不会供你们出来。”
第二日一早,莫尚峰对他道:“我辗转反复想了一晚,为了你将来能讨到老婆,我决定牺牲自我,咱们就合作罢,不过珠子嘛,嘿嘿。”
一百两银子根本无法与邓涛安危相提并论,傻苍很识趣的道:“莫师兄你得了大便宜还要小便宜,好罢,珠子送给你。”
莫尚峰大喜,又道:“你要出了事千万不能把我带上。”
傻苍道:“当然,钟浩峻虽穷,义气却还有,请你放心。”莫尚峰道:“我不能支开白总管,只能在他外出办事时通知你行动。”傻苍道:“好!师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傻苍又去找吴得发,将一颗珠子塞进他手心,把陆倩云赎身之事交待他办理,吴得发将胸口拍得啪啪响,表示三天内绝对办妥当,到时小师叔就可以和她那个这个XXOO……
傻苍懒得理他,回屋里睡大觉,本以为起码需要等几天时间,那知下午莫尚峰找上门对他道:“白总管出去了,听说是到佛山处理善后以及赔偿事宜,一两天怕是回不了,你可进入地牢慢慢逼问邓涛不迟。”
傻苍大喜,说道:“小弟绝对不负师兄重托,定会把剑谱消息带出来,不过不知地牢入口在那里?”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慢慢找,行动时必须小心,别让别人发现了,否则你性命难留。”
傻苍问道:“在庄里的高手有那些?”莫尚峰道:“南门庄主一家都外出,白总管也不在家,说得上好的只吴得发、阮二弄、何方堍等人,还有从黑云堡过来的师兄,那些人我不太清楚他们功夫如何。”
傻苍放宽了心,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黑云堡那边过来的强手,一般不会来过问黑水庄家贼之事。
莫尚峰把白总管家里布置情况,事无巨细一一说与傻苍听,傻苍牢牢记在心上,莫尚峰先入白总管府邸掩护他进入。傻苍顺利进入后首先溜进白天卧室,发现里面床上睡得有一女子,不敢轻举妄动,退出房间又悄悄掩进书房里,四处翻找,把书拒、桌椅、地板、墙壁等都细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耐心等女子睡醒外出,傻苍再溜进卧室,钻到床底下每个地砖每个地砖摸索,没发现异常之处,打开衣柜搜索,也无特别情况。
他越搜越急,整间卧室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那里有什么机关暗锁,连条可钻入偷盐蛇的细缝也无。突然心想:“涛哥如关在管的卧室书房,不然他夫人女眷何等不便,依我瞧入口必定藏于不起眼的偏僻处所,才能掩人耳目。”定下思路,傻苍便在院子角落、厨房、柴房、下人居所等地方四处找寻,可仍是一无所获,到得晚饭时分,院子里人多了起来,傻苍无处可匿,天色又渐黑,刚想跃出围墙出去,突见一老头手提竹篮,往后院走去,心中一动:“难道他是去送饭的?”
当即悄悄跟上,老头进入后院奇臭无比的低矮茅厕,便再没出来,傻苍奇怪:“怎么拉那么久,掉坑里去了吗?”
又等一会儿,傻苍哎呀一声暗叫:“入口可能在茅厕里!”小心翼翼进入苍蝇乱飞的茅厕,老头果然不在里头,正四下里找寻,突然茅厕里壁一堆稻草簌簌而动,傻苍急忙轻步缩到墙角边上,一会儿见得稻草推开,探出了一颗脑袋,瞧其后脑,正是那提竹篮的老头,傻苍心想:“。”
不待老头从稻草丛里钻出,傻苍举掌往其后劲斩落,本以为手到擒来轻松搞掂,岂知老头闻得细微风声异动,立即把头缩回避开,不等转身,右肘急撞傻苍肚腹。傻苍右手护着,老头趁机整个人钻了出来,左掌斜挥斩傻苍脑门。
老头与傻苍拆了几招,突然转身急往门口窜去,傻苍如何能让他逃脱,从后挥掌急攻,老头不得不回身防护,喝道:“你是谁?”傻苍停手反问他道:“你到底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这个人驼背弯腰,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双眼混浊,与大街上的老头看起来并无不同,可他不但避开身后傻苍毫无征兆的偷袭,还能瞬间反击,身手确实不差。他道:“你师父是谁,胆敢闯进白总管家里,不怕严惩吗?”傻苍心道:“须得骗他一骗。”便道:“黑云堡李堡主是我师父,听说白天白总管私设地牢关押我堡内弟子,草菅人命,无法无天,袁腾龙大师兄特地派我来探查,嘿嘿,如今一见,果然传言不假。”
老头道:“袁腾龙,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南门庄主的事,他眼里还有没有南门庄主?”
傻苍看了一眼他身后叫道:“袁师哥你来得正好。”老头一惊,连忙转头,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心中暗叫糟糕,还未回头,身后劲风响起,老头想往前急跃已然来不及,一个侧身斜跨二步,他的逃避已然说得上很快,可傻苍的拳头更快,呯的一响,肩膀上已然挨了一拳,火辣火辣生痛
傻苍偷袭得手,更不留情,使出从元伟身上“想”起来的怪招,招招往老头身上招呼。那老头肩上中的一拳力道不轻,更在傻苍怪招频发之下渐渐不支,几次想逃出门呼救都不成功。
傻苍担心久攻不下招来外人,怪招迭出,片刻间连打老头三拳两脚,将他逼到粪坑边,低声喝道:“再不投降,将你扔进粪坑里。”那老头被他打得浑身痛疼自知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手垂下束手待擒。傻苍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为难你。”老头道:“你得罪了南门庄主,其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傻苍道:“别废话,下地牢里。”
老头颇感怪异问:“你想干什么?”傻苍喝道:“南门庄主把睛柔小姐捉了来,我们佛山那边的兄弟要把她救出来。”老头道:“睛柔小姐不在里面。”傻苍骂道:“我们探得清清楚楚,晴柔小姐不在这儿那在哪儿?快下去。”老头道:“真不在里面,我天天进去,难道还不清楚?”
傻苍一把抓起了他喝道:“那她在何处?”老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总之就不在里面。”傻苍道:“睛柔小姐在不在里面,进去一看不就清楚了吗?”
老头无奈,扒开大堆稻草,黄泥砖上有五个小孔,老头食中二指插进最右两个孔洞,抽出后再中指插第一个孔,沙沙声响起,旁边黄泥砖缩了进去,老头伸手进里面一拉,喀嚓几声,一块三尺见方的墙洞呈现眼前,老头钻了进去。傻苍心想:“幸好制住了这老儿,不然自己就知道入口在这儿,却也无法破解机关。”跟着钻进,里头道路倾斜向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
两人各点起一根浸油火把前行,行了约莫三丈,左拐再行一丈,前面已无去路。老头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外拉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铁门缓缓开了。傻苍心下越感惊异,寻思:“邓涛武功并不高,他们为何将他关在如此隐蔽的地牢里?”转了三转,眼前又是一道铁门,打开后,里面空间豁然变大,三间铁质小屋并排而列,每间小屋各有一扇铁门,其上有个二尺许见方的洞孔,横着两根手腕粗的铁条。傻苍问道:“屋里关着的都是谁?”
老头道:“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睛柔小姐真不在里面。”傻苍道:“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关得如此隐密,你休想骗我。”突然大声叫道:“涛哥,涛哥”地牢里本就狭矮寂静,他这么一叫,顿时把老头吓一大跳,低声道:“嘘,小声点。”左首一间小房里有人喜声应道:“傻苍,傻苍,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一人双手扒在孔洞横条上叫道。
傻苍叫道:“涛哥,你怎么样,我来救你出去。”转头叫那老头打开牢门,那老头道:“我没钥匙。”
傻苍喝道:“快打了开来,不然要你狗命。”那老头道:“我只是个送饭的,开铁门的钥匙由白总管保管。”傻苍欺身而上,一把握住他胸前衣服提了起来道:“我不管,你不打了开来,即送你归西。”那老头将双眼一闭,道:“你杀了我罢,我那能凭空变出条钥匙来。”邓涛道:“傻苍,快去找钥匙,我呆在这儿比在黑云堡还要惨。”傻苍道:“涛哥请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转头对老头道:“我和你出去拿钥匙,最好你别出狡猾搞什么花样。”老头道:“我不知钥匙在什么地方。”
“那谁知道?”傻苍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送饭的,而且应该没别人知道,白总管看管得十分严密。”老头道
傻苍不禁恼怒,骂道:“既没钥匙,这不知道,那又不知道,留你何用?让我一掌拍碎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