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说完,他抱着言言抬脚走了出去。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顾漫枝。
言言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抬头皱着眉看着他。
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明明答应过他,不会欺负她的。
言言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可小小的人力气怎么比得过霍寒洲呢?
他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最后竟挣扎着想要从霍寒洲的身上下来。
霍寒洲走到楼梯的拐角处。
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身上冰冷的气息不减反增。
他顿住了脚步,看顾漫枝还没有跟上来。
眉心拧得更深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言言。
将他放了下来,放在了地毯上。
“自己去房间里穿鞋。”
言言抬头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霍寒洲轻描淡写的说道:“还想不想见她?”
这招果然好用。
言言噔噔噔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霍寒洲立马调转了方向,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顾漫枝坐在床上看着去而复返的霍寒洲。
他冰冷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眼底深处似乎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戾气。
他双手插兜,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流转着让人摸不透的光,款款而来的时候,身上散发着矜贵而又清冷的气息。
他皱眉看着她:“顾漫枝,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可把顾漫枝问难了。
名义上的夫妻?
病患和医生?
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舍友?
似乎每一种身份都很奇怪。
顾漫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寒洲眉心处的戾气更深。
他弯腰凑近,热气氤氲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十足的磁性:“霍太太,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霍太太三个字,足已说明了她的身份和关系。
名义上的夫妻。
霍寒洲就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抬眸淡淡的说道:“名义上的夫妻,那也是夫妻,法律上我们的关系还是真是存在的,你说对吗?我的太太。”
说起太太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尾音刻意上扬。
听着暧昧又缱绻,让人不由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顾漫枝却想起了刚才在梦境里听到的枝枝两字。
一样的声线,相似的嗓音。
还是这么的缱绻温柔。
一瞬间,顾漫枝都要以为是霍寒洲在呼唤她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按照霍寒洲的性质,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顾漫枝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霍寒洲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既然是夫妻,那夫妻本就为一体,又何必要说谢谢?”
???
顾漫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霍寒洲是因为这谢谢两字,所以才变了脸色。
还真是奇怪的脾气。
她不过是礼貌而已。
怎么到了霍寒洲这里就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以后这样无关紧要的话,不必再说了。”
顾漫枝懒得和他理论。
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寒洲没有再多说什么。
松开了她,声音没有刚才清冷:“能起来吗?”
顾漫枝点点头。
“言言饿了,我已经让佣人准备好了晚饭,你起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说完,霍寒洲站在她的面前。
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顾漫枝下床洗漱,动作一气呵成。
最后又洗了一把脸,抹干净之后:“走吧,别让言言久等了。”
她走在前面,霍寒洲跟在她后面走着。
用人已经将晚饭摆上了桌。
霍寒洲淡淡的声音从后背响起:“我让佣人做的都是言言喜欢吃的,你凑合着吃点吧。”
顾漫枝扫了一眼。
“没想到我和言言的口味倒是一致。”
说着她抬脚朝言言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言言抬头看着顾漫枝。
爸爸骗人。
这明明就是爸爸特意吩咐佣人做的菜谱。
虽然大部分都是他喜欢吃的。
但这分明就是爸爸根据她的喜好来的。
爸爸还拿他做借口。
肯定是爸爸害羞了。
殊不知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顾漫枝可没有发现他们父子俩之间的秘密。
只当自己和言言确实有缘。
没想到就连这口味都如此的相似。
霍寒洲抿着唇,一言不发,走到了顾漫枝的身边。
挨着她坐了下来。
一顿饭,顾漫枝倒是吃了不少。
就连言言都比平时多用了一碗饭。
他甚至有些期待今天晚上了。
今天晚上能不能和她一起睡?
他想要试一试。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言言的眼底亮晶晶的,就像是镶嵌了满天的星辰一般。
吃过饭之后,言言乖乖的将碗放在一旁。
随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然后走到了顾漫枝的身边,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服。
“怎么了?”
顾漫枝不明所以,将言言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随后张开了他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虽然包着纱布,看不清眼里面的情况,但是顾漫枝知道,肯定还是很疼,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没有两三天是止不了痛的。
可言言愣是一声不吭,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
看来她得尽快和霍寒洲提一提有关言言的事情了。
霍寒洲放下了筷子,拿过一旁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他的目光落在了言言的身上:“言言,你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
顾漫枝看着他受伤的手掌,面露不忍之色,没想到言言才五岁,作业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看着霍寒洲,将言言护在了身后:“今天言言受了重伤,要不作业往后延一延?”
霍寒洲认真的看着她的神色,声音淡淡的:“今日事,今日毕,这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作业,而且只是看视频课而已,用不着那双手。”
言言低着头,一只手还拽着顾漫枝的衣服。
他今天不想学习。
他想和她在一起。
他还想听她讲故事。
从来都没有人给他讲过睡前故事。
她的声音那么好听,说起故事的时候也一定很动听。
“言言……”
霍寒洲的声音冷漠了几分。
言言不情不愿的从顾漫枝的身上下来,随后慢吞吞的去了楼上。
“霍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