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抬头,一脸坚定的看着霍寒洲。
“霍先生,自从我成为言言的老师那天起,我一直尽心尽力照顾言言,不仅仅是言言的学习和课程,就连他的生活,我也是亲力亲为。”
“我之前一直以为言言没有母亲,所以对他更多了几分的同情,我是把言言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照顾的,言言平时乖巧又听话,每次我布置他的作业,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完成,这么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虐待他呢?”
听到把言言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照顾这句话,顾漫枝眯了眯眼睛。
若是她调查的没错的话,白洁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研究生,确实很优秀了。
只可惜这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
白洁见霍寒洲不为之所动。
这是不相信她?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哭腔。
“顾小姐,您说我虐待言言,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诬陷,说一句不中听的,自从我照顾言言以来,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我照顾言言的时间比你还长,我对言言的感情,恐怕比顾小姐你还要多得多。”
反正顾漫枝是拿不出证据的。
白洁是一个聪明人。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遇到顾漫枝以来发生的事情。
在游泳馆她特意避过了监控。
即使在教训言言的时候,她都是背对着监控,监控记录不下她的表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漫枝看到了。
她看到她对言言的表情和动作,所以才会有此猜测。
说到底她不过是在赌而已。
恐怕连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十分的把握。
如果她有证据,早就已经将这些证据移交给警察了,还需要唱这出大戏吗?
所以她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顾漫枝没时间听她长篇大论。
“是吗?”顾漫枝唇角上扬,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是不是笃定了我的手里没有证据,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猜测,觉得仅凭我一个人的说辞是无法让大家信服的?”
白洁死死的盯着她。
顾漫枝是怎么知道自己内心想法的?
她猜测的竟然分毫不差。
确确实实是她的内心所想。
顾漫枝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不要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你自己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说着,顾漫枝朝着言言招了招手。
言言很听话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顾漫枝,好看的眸底宛若星辰。
她真是爸爸的妻子吗?
电视上说爸爸的妻子就是妈妈。
所以她真的是他的妈妈。
老天爷肯定是听到了他的祈求。
真的赐给他一个妈妈了。
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人。
白洁不知道顾漫枝的葫芦里打什么主意。
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漫枝掌握主权。
她必须要先发制人。
白洁抬头,眼眶红红,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清泪。
“顾小姐,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会了你,我在此真诚的跟你道歉,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快。”
她吸了吸鼻子,呜咽着的声音里尽是委屈,她的话锋一转,倔强地抬头盯着顾漫枝,雾气氤氲的眼眸满是坚定:“可顾小姐你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陷害我,我是一名家庭教师,我有自己的职业和操守,你不该侮辱我,也不应该怀疑我对言言的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和言言朝夕相处,除了上课和做研究的时间,所有的时间我都用来照顾和陪伴言言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呢?”
说着白洁低下头。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家世不好,所以我一直勤工俭学,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是看不起我这样家境贫寒的吧,我承认一开始接下这份工作是为了钱,我努力照顾言言,认真教他功课,也是为了能够拿到更多的报酬,但是在随着和言言的日渐相处中,我对他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金钱。”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把自己包装成柔弱的样子。
仿佛她顾漫枝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顾漫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惺惺作态。
不得不说,白洁的演技确实在线。
特别是这一番话,娓娓动听。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两个都爱用白莲花一样的套路呢?
像极了小说文里的绿茶。
顾绾绾是这样,温柔是这样,就连白洁也是这样。
难道是因为男人都吃这一套?
想到这里顾漫枝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霍寒洲。
他的神情如常,俊眉微微拧着。
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仿佛丝毫不为之所动。
可是她看霍寒之后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这就是非一般的男人吧。
顾漫枝收回了思绪,盯着白洁看了看:“白洁,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只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顾漫枝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言言的手,让他的手心朝上。
“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究竟在哪里。”
“你告诉我一个五岁的孩子,手指为何会这样粗糙?这是长时间干家务活所致,小孩子的肌肤本就比大人的肌肤要嫩很多,一般来说大人需要干两三年的家务活才会有这些茧子,可是对于小孩子来说,或许只需要半年。”
“除此之外,言言的身上还有被油溅到的痕迹,他的手臂上有几个小黑点,我就是一名医师,我看过了那些小黑点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后天形成的,这种小黑点正是溅出来的油灼烧到肌肤烫伤之后留下来的。”
“若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你信服的话,这游泳馆的监控也不是摆设。”
随着顾漫枝说的越来越多,白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就在她话音落下之际,游泳馆的大门打开,一道身影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