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霍靳深眉心拧着,似乎在考虑着顾漫枝的话。
“你若是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你虽然是霍家的大少奶奶,但是没有人敢用霍家的规矩约束你,至于你想开一家医院,想要治病救人,我都会支持你。”
这是还不同意离婚了?
顾漫枝有些无奈。
她不明白为什么霍靳深这么执着这场婚姻。
“你难道就不想找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然后再共度一生吗?”
霍靳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有你足矣。”
顾漫枝一瞬间心跳加速。
低沉好听的嗓音,再说出这么蛊惑人心的话,饶是是有再好的定力,也不免会心动。
直觉告诉她,霍靳深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他也没有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话来欺骗她。
但是很快顾漫枝就稳住了心神。
她凑近,但是又和他保持在了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
她的红唇弯了弯,吐气如兰:“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呢?”
她身上的香味清新淡雅,混杂着淡淡的药香,闻之欲醉,让人心旷神怡。
霍靳深的目光暗沉,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腰上,微微用力,但没有更进一步。
“当然是……”他轻笑了一声:“你的丈夫。”
顾漫枝咽了咽口水,即使是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真容,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仍然很轻而易举地挑动人的心。
她抬手抚在了他冰冷的面具上。
“是么?那我应该喊你一声老公,还是小叔子呢?”
顾漫枝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说到老公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尾微微一动,发红的眼尾就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霍靳深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淡:“哦?”
顾漫枝捕捉到他的变化,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和他拉开距离。
“霍寒洲,霍靳深,本身就是同一个人对吗?”
若说刚才在问那句话之前还是怀疑,可看到霍靳深的表情时,她便明白了。
“我在给你们把脉的时候发现了有时候你们的脉搏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如此的相似,至于为什么能隐瞒这么久不被人发现,想必你一定安排了人代替你躺着。”
“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你们的脉搏有时候是不一样的,除此之外你们身上的味道也很相似,只是你是霍寒洲食比霍靳深身上的味道多了一些,虽然你每次处理的极好,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一名医师,本身对药材的味道就十分敏感。”
“一次两次可以当做是巧合,但是次数多了那就是有问题的了,刚才我刻意试探了你一下,你的变化很反常,掩饰的再好,还是被我看到了,我说的对吗?霍寒洲。”
他怔怔的看着顾漫枝。
突然笑了。
“你很聪明,比我预料的还要更快一些。”
说着,霍靳深摘下了面具,赫然就是霍寒洲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此时此刻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只是笑意并未直达眼底。
顾漫枝没有多问什么,霍寒洲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顾虑和考量,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现在她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既然霍靳深是霍寒洲假扮的,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那他们的婚姻也不做数了?
霍寒洲目光紧紧的锁着她,就像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顾漫枝没说什么,看来一时半刻是离不了婚了。
那虽然早就已经怀疑霍寒洲的身份。
可现在确认了,顾漫枝还是心惊不已。
谁能想到,霍家的大少和二少居然会是同一人?
看来整个霍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想到和他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是霍靳深时,他们日日夜夜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是霍寒洲时,他们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顾漫枝低头想着事情,下一秒霍寒洲已经将她拉入了怀里。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正式公开我的身份,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霍家二少奶奶。”
从霍家的大少奶奶变为二少奶奶?
这件事情霍寒洲又该怎么圆呢?
不过听他的口吻好像已经有了想法。
顾漫枝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顾漫枝听着他的话,忽然想到刚才醒来的场景,她紧紧地缠着他,睡相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
她摇了摇头,霍寒洲将面具重新戴上:“那洗漱好下楼吃饭吧。”
顾漫枝爬了起来,霍寒洲身份切换自如,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一直以来的小叔子,就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这任谁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顾漫枝洗漱好后,赶紧下了楼,霍寒洲随之下来。
温瑶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下来,唇角弯了弯。
她温柔地抬起头:“嫂子,靳深哥,你们醒了啊,正好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寒洲哥好像不在家,姑姑还在睡着,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饭了。”
霍靳深嗯了一声,温瑶原本还想上前和他拉近关系,但是想到昨天他的冷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人如何对她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寒洲哥如何看待她。
现在顾漫枝和靳深哥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她和寒洲哥了。
想着,温瑶看她都变得顺眼了一些。
她可以暂且放过顾漫枝,但如果她还是不知死活还想要勾引寒洲哥,那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两个人入座以后,温瑶几次三番提起之前的事情:“靳深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霍靳深头都没抬:“不记得了。”
这让温瑶说了一半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脸色难看,很快又扯出一抹笑容,给自己找台阶:“也是,过去这么久了,靳深哥你不记得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