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顾漫枝的方向看了过来。
她甚至在地上不停的爬着。
颤颤巍巍的爬到了顾漫枝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衣服一角。
“大少奶奶,我这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您说过只要我按照您说的话去做,就一定会保我性命无虞,还会给我一大笔钱,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顾漫枝低头冷冷的看着她。
她的声音清冷的没有丝毫的起伏:“不得不说,你背后的主子确实挺聪明的,只可惜你太过愚笨了。”
说着,她一点一点掰开了佣人的手指。
一脚踹在了佣人的身上。
她直接被顾漫枝踹出了一米远。
“还有,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佣人猛的吐了一口血,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着,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
她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少奶奶,我听您的话做了这么多,没想到最后您却卸磨杀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说着,佣人的面色发狠。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佣人的身上。
现在围堵在外面看戏的宾客个个后悔不已,巴不得找借口离开。
他们怎么偏偏好巧不巧的要来呢?
这已经算是霍家的丑事,如果不是顾漫枝做的还好,可如果真的是顾漫枝做的,前不久刚刚嫁进霍家的大少奶奶,居然是个心肠歹毒之人,传出去对霍家的名声可不好。
“这应该不是顾大师做的吧,拍卖会上她肯舍己救人,不仅救了曾老爷子,就连薄老爷子也是她治好的,医者仁心,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看也是,这佣人的话也不可全信,顾大师也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相信顾大师的品德,她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
霍怀英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薄家老爷子是顾漫枝救好的?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堪堪才十八岁吧。
她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顾漫枝的身上。
看着她神色镇定,眼眸清澈,没有半点的慌张,反而一脸坦然。
她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顾漫枝做的。
她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
虽然顾漫枝嫁进霍家的时日尚短,可是她相信顾漫枝不是这样阴险狡诈卑鄙之人。
“既然你说是大少奶奶指使你的,那你告诉我大少奶奶还指使你做了什么事情?”
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漫枝,随后又低下了头,浑身颤抖的厉害。
“大少奶奶,这都是被你逼的,别怪我。”
顾漫枝一言不发,神色冷冽。
佣人的嘴里喃喃着,尽数说了出来:“是大少奶奶让我去给温小姐拿药的时候拿了天麻,她说只有这样做,药房的记录上,才不会有她的把柄。”
“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也只会查到温瑶小姐的头上,根本就查不到大少奶奶的头上。”
“不仅如此,也是大少奶奶让我把药渣放到温瑶小姐的房间里,目的也是为了陷害她。”
这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
和刚才查到的情况全都对上了。
只是怀疑的对象,又变成了顾漫枝。
温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漫枝。
“嫂子,为什么会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瑶委屈的问道:“嫂子,自从我回来以后,你处处针对我,我都没有跟你计较,想着你是靳深哥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嫂子,所以我一直尊敬你,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
“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话,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你竟然如此陷害我,你这是想让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温瑶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含着泪,倔强的不可能让泪落下。
顾漫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难不成是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话让温瑶无法接。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哀怨的看着顾漫枝。
虽然沉默不语,可眼底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霍怀英着眼睛,淡淡地开口问着顾漫枝:“你有什么想说的?”
“容我问她几句话。”
霍怀英点点头,她倒是要看看顾漫枝怎么化险为夷。
顾漫枝从周放的手里拿出了颜色较暗的那坨药渣。
随后走到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将那坨药渣丢在了佣人的面前。
“你说既然是我吩咐你将药渣放在温瑶的房间里,那我是什么时候吩咐你去的?”
佣人低头匍匐在地。
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是昨天,昨天下午。”
顾漫枝红唇微勾,佣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又问道:“只有昨天下午吗?今天我有没有吩咐你去做?”
佣人肯定的摇头。
“没有。”
“你确定?”
顾漫枝又问了一遍。
佣人看着那坨药渣,很坚定地摇头。
顾漫枝笑了笑。
“你是不是瞧着这坨药渣颜色稍暗,所以才说是昨天下午?”
“那这包药渣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温瑶房间里的?”
顾漫枝的语气顿时冷漠了下来,取过周放手里的另一坨药渣。
颜色看着鲜艳了不少。
一看就是今天煮出来的残渣。
佣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两种药渣。
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从她的反应,就知道佣人的话有问题。
她说的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连药渣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怎么可能是顾漫枝吩咐的呢?
顾漫枝冷笑:“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霍怀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宋嫂,去请家法,霍家容不得这样背主忘恩的东西。”
听到请家法,佣人害怕得不行。
霍家的家法,那可是能要了人的性命的。
霍家第一任家主,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
而他手里跟随了他一辈子的马鞭则成了家法。
一马鞭下去,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佣人不想被活活打死,立马求饶:“姑奶奶,我说,我说,我全都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