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尊敬的读者

“今晚出来呀,老地方喝酒。”

纪丛风看了眼封晚的脸色,低声对着那头说:“你先说服封晚。”

“他怎么了?”喻珩不明所以。

“他现在对我的酒精摄入量很在意。”纪丛风嗯嗯道。

喻珩在那头沉默了一下,轻啧一声:“也是,照你大少爷那样喝,追上你爷爷的步伐也就这两年。所以我就说啊,钱是赚不完的风大少爷,那么拼命干嘛?”

纪丛风轻叹一口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小爷我要养家。”

喻珩没有一丝犹豫瞬间挂掉了电话。

封晚最后同意了,毕竟这是朋友局,不是那种非要摁着人喝酒的商务局。

纪丛风喝多少至少他心里能有点数。

“这儿!”喻珩冲着姗姗来迟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封晚和纪丛风闻言走了过去,几扎已经开好的酒就在桌上放着。

“今天怎么迟了?”喻珩挑眉。

“嗯,离这儿远了点。”封晚答道。

确实是比之前远了点,但也不至于迟到。

真实原因是出门前被纪丛风摁在玄关处亲了好久,直到餍足之后才有了出发的心思。封晚跟着换了身衣服,又让纪丛风差点把持不住。

纠纠缠缠浪费了很长时间,两个人这才驱着车往地方赶。

虽然视频会议不是什么超大型会议,但好歹除了他们几个以外还有几家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总的来说人还不算少。

于是在看到盯着纪丛风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的封晚时,全场都安静了。

据说纪家三少纪丛风最近在外度假,封家那位少爷大多数人没什么消息。

看这样子……两个人好像在一起呢。

知道内情的喻珩和丛知延快要绷不住了。

“咳咳,开大会呢,封总,注意点影响。”喻珩没忍住提醒了句。

封晚淡淡地扫了眼屏幕,而后说:“就这么开吧。”

“换手机某人会不听话,偷偷玩。”

纪丛风一直想摸手机,但是封晚没准许。

这次打电话就是大型“玩手机”的好时机,但是封晚显然不能让他如愿。

电话那边的所有在线上挂着的人瞬间被“某人”这个词雷得外焦里嫩。

极度暧昧、极尽缱绻。

喻珩怀疑封晚是故意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喻珩连忙应下。

不应的话说不准这位少爷还会蹦出什么样的话来。

“嗯。”封晚点点头。

会议正常进行,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以至于这场会议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次的“会晤”。

所有人挂断电话后,喻珩马不停蹄地打来了电话。

封晚接起来时,对方正在屏幕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纪丛风病了?开会还得你代劳。”

“嗯,发烧了。”封晚应了声。

“啧。”喻珩轻啧一声,“多亏了你封大少爷,直接把这次会议的时间压到了历史最低。”

封晚抬眼看了眼屏幕,而后漫不经心地说着:“明明用很短的时间就能结束的事情,那群家伙非要每次拖那么久。”

“早烦了。”

喻珩笑个不停,“行行行。”

“我也早看他们这种屁大点事也要开个会的行为不爽了。”

“纪丛风怎么病了?”喻珩问。

封晚被噎了一下,故意隐去了医生嘴里的那个病因,直接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吹江风吹糊涂了,发烧呢。”

“他也真是的,没事吹什么风。”喻珩说。

他甚至还想吹个通宵。

封晚在心里补充道。

“现在怎么样了?”

封晚想了想,把手机扣在一边,伸手去摸了摸纪丛风的体温。

已经不是昨天那么明显的烫了。

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三十六度八。

“退烧了。”

喻珩看着黑了一片的屏幕,一时间心情复杂。

“好啊,退烧了好啊。”

“你们今天准备干点什么?”

“纪丛风醒了的话就给他过个生日。”封晚一边说着一边把扣在一边的手机拿了起来,对上了喻珩神情复杂的眼神。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封晚说,“好像我跟纪丛风在偷情一样。”

喻珩直接傻眼了,“你现在怎么会说这种话了?!”

“谁教你的?”

痛心疾首的程度好像老母亲看到自家小白菜被拱了一样。

“没谁。”封晚含糊其辞,“近墨者黑了。”

“好好好。”喻珩一时无语,“近你的墨去。”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封晚看着倏然断掉的视频通讯,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喻珩怎么会这么容易破防?听不了这些话还非要打来挑衅一下。

他摇摇头,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纪丛风,睁眼。”封晚俯下身子哄人。

“困。”纪丛风说。

其实不是困,是没什么精神,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烧是退了,但是精神还得花一天时间来缓缓。

“嗯,知道你难受。”封晚轻声说,“先起来吃个药。”

纪丛风这回倒是很听话,即使头昏脑胀的,也还是听话地坐起了身,任由封晚喂药给他吃。

好像只要是封晚递过来的,毒药他也照吃不误。

封晚被他这副病后的娇憨样逗乐了。

“吃完了。”纪丛风说。

“好,那躺下睡觉。”

纪丛风却不动。

封晚放下药杯转眸看回来的时候,纪丛风就那样靠着床头坐着,也不躺回去。

“嗯?”

“睡不着。”纪丛风诚实地回答着他。

封晚盯着纪丛风看了会,纪丛风也盯着他。

因为身上带了点病气,所以纪丛风整个人看着有点脆弱。他直盯盯地看着封晚,好像不盯着他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曜黑的眼珠里闪着与以往相异的光,带着点浓重的依赖气息。

封晚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那怎么办?”

“封晚。”纪丛风轻轻唤了一声,因为生着病,所以叫人名字的时候很像撒娇。

封晚眨了眨眼睛,手指在被子里紧紧攥住。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纪丛风是病人,不能动。

但他现下有点要控制不住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