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时不时偏头痛。”
“拍戏受伤,身上都是伤痕,我都看到了。”
“还有什么是没跟我说的呢,封晚。”
“想要知道你发生的事情只能通过这些途径,通过你时不时透露的一点来了解你的过去,每次都是猝不及防。”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这五年,酒也会喝了,药箱也会用了,社交也游刃有余,脸上的面具总也摘不下去。”
纪丛风越往下说声音越是颤抖,连带着封晚也默不作声。
“封晚,如果我说我会照顾好你,我会让你变成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会加倍弥补你过去五年受到的伤害,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不要离开我?”
封晚震惊地看向纪丛风,瞳孔里倒映着的是纪丛风。
往常桀骜不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纪丛风,在此刻竟然濒临破碎。
他用颤抖的声线和脆弱的自己向封晚表达着,“能不能考虑一下,不要离开我。”
封晚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氤氲起雾气。
片刻后,伸手揉着小狗的发顶,泪意朦胧,唇边却挂了笑意,“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纪丛风,我怎么会这么了解你?”
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发觉他的情绪出了问题,几乎第一反应就能确定他在为什么生气,也几乎完全拿捏准了他的脾气,一哄就好。
别别扭扭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小狗脾气。
委屈的时候声音总是低低的、哑哑的,一双眼睛湿漉漉惹人怜爱。
所以怎么能不喜欢纪丛风?
那么真实、那么热烈的纪丛风,照亮了封晚的整个生命。
“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一整天生了这么大一顿气。”
“纪丛风,我跟贺儿的话还没说完。”
“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走到马哥和丁哥那一步,但是这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相信我,好吗?”
封晚怎么会不知道,纪丛风生气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自信。
他不自信自己有本事能留住封晚,也不自信自己真的可以握紧封晚的手。
马嘉祺官宣的事情不仅是好的开始,也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住了纪丛风。
封晚也如此。
因为太过害怕再次分开,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让两颗脆弱的心受伤。
“封晚,我也不需要你再为我做出牺牲。”
五年后的今天,再也不用牺牲封晚,去为纪丛风建造一座没有伤害的永无乡。
他们只需要,放肆相爱。
纪丛风做了个梦。
他梦到还记得当年出道伊始,他和封晚整日整夜黏在一起。
白天穿梭在各个练习室,一起挥洒着汗水,跳舞、唱歌,排练新歌,准备各种各样的舞台,一起熬过漫长而难熬的日子。
而晚上,两个人囿于小小的空间。
在小到只能放的下两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的房间里互相拥抱着取暖,度过一个个只属于他们的夜晚。
他们那时年少,不懂心动为何物,只知道将怀里的人抱得再紧一点。
他还记得在小妻子十八岁成人礼举办的当天晚上,他缠着小妻子表白,软磨硬泡让他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那天回到宿舍已经很晚,工作人员买来了一堆烟花带着他们跑去天台。
漆黑的夜空被一道道绚丽夺目的烟花照亮,纪丛风把闪耀的仙女棒递到封晚眼前。
绚烂的光照亮了封晚白净的脸,也照亮了纪丛风的眼底,那里倒映着少年时的封晚,倒映着他的全世界。
那晚入睡时,纪丛风终于要到了封晚的吻,连梦都是甜的。
纪丛风忽然感觉自己正在抽离,看着眼前的画面一点点支离破碎晕成了一团又一团的苍白,天花板的形状逐渐映入眼帘。
良久,纪丛风才缓了过来。
梦里太美好,所以醒来的落差感让他感觉心脏空了一块。
手下意识往身旁摸去,却摸了一手空。
“封晚……?”
耳边忽然传来浴室的水声,纪丛风坐起身探出头看了一眼,氤氲的水雾说明里面正有人洗着澡。
纪丛风的心忽然落了地。
没再点外卖,伸手按下了内线点了些小菜让送上来。服务员来的很快,纪丛风迈着长腿接了进来。
白粥清香,小菜开胃,纪丛风满意地看着一桌子食物,等着封晚收拾完出来。
浴室门很快响起,封晚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梢的水滴顺着锁骨流下。
浴袍将遮不遮,风光欲露不露。
纪丛风转眸看向封晚,眼底的深意浓了几分。
“醒了?”封晚挑眉,见纪丛风乖乖地坐在餐桌旁,有些忍俊不禁。
“嗯。”纪丛风乖乖地应着,伸手把身旁的椅子拉开,示意封晚坐过去,“来吃饭。”
封晚垂眸看向桌上的清粥小菜,顺势坐在纪丛风身边。
手还没有抬起来,餐具就已经递到了眼前。
封晚伸手接过,随意夹了小菜放进嘴里,余光瞥到纪丛风一动不动看着他,于是转眸看向男人。
不用封晚说,纪丛风也知道封晚头顶打着个大大的问号。
纪丛风被小妻子质询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就要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看我干嘛?”
封晚把人的手拿了下来,低眸看昨天包扎好的手,淡淡开口道:“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一会换个药,还疼吗?”
纪丛风看着小妻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就知道嘴硬。”封晚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
“吃饭。”纪丛风声音别扭,制止了封晚的举动。
并非是他色令智昏不知道怎么反驳封晚,只是纪丛风很珍惜现在的封晚,会发脾气,会对他冷声冷气说话,也会在话里带着几分温柔。
谁扛得住?纪丛风可扛不住。
他甚至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想听封晚多发点脾气,想听他多骂自己几句,而不是继续充当那个完全包容的小妻子形象。
他可不需要。
事实是江景怕剧组的演员们憋久了再闹点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