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封晚没忍住,神情复杂道,“家暴是犯法的,还是不要有这种爱好比较好。”
“还有,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
“怎么高了?”纪丛风问。
封晚想象得到纪丛风在说这句话时挑眉的样子。
“谁找老婆的时候,会要求另一半有家暴的本事啊?”
纪丛风轻笑一声,听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伶牙俐齿的。”
“你教得好。”封晚违心道。
他一个话都不会说的,教出来一个伶牙俐齿的?说出去谁信!
“喻珩接你回家。”
“嗯?阿延呢。”
“那小子说自己被堵死了,准备提前从停车场溜。”纪丛风说。
封晚了然,现下在伦城,和她在全城媒体面前有着同等待遇的人也就丛知延了。
她表示理解。
“被什么堵死了?”纪丛风问。
封晚愣了一下。
她和丛知延约好了先不把这件事告诉纪丛风,因为她想着黎城那边就够他操心了,丛知延也同意了。
想必他想了很多措辞才从纪丛风的审视下逃脱。
“女孩吧。”封晚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说出口。
毕竟第一次见丛知延……他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个女孩,现在这么说也不算出卖他,封晚心下肯定道。
她调转话题:“但喻老板不是跟着你去黎城了吗?”
“嗯,他下午回去,现在应该已经在伦城了。”
“喻老板可真是三好员工呐。”封晚目光移向窗外,不由得感叹道。
刚回丛家没两天便又跟着纪丛风跑回了基地,还得赶在他前面回来探路,不给喻老板颁个“年度最勤劳的园丁”奖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那是他自己乐意。”纪丛风冷哼道,“跟洛疏影难舍难分的是他,非要跟着我回丛家的也是他,自作自受。”
“你总是这样。”封晚轻笑一下。
纪丛风:“哪样?”
封晚:“嘴硬。”
纪丛风冷哼一声。
“你明知道喻老板是担心你,跟你担心他是一样的。但你还是傲娇、别扭,好像生怕喻老板不离开你一样。”
“但是如果他真的离得你远远的呢?”
纪丛风听着封晚的说辞,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喻珩自小便和纪丛风一起在丛家长大,两个人出生入死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能用普通的词汇来衡量的。
如果喻珩真的就此远走,淡出纪丛风的生活的话……
他应该会消沉一段时间。
“大道理一堆。”纪丛风开口道,“封晚,你自己怎么不知道听话?”
“大道理当然只适用于别人。”封晚肯定道。
她就是这么双标。
“封晚。”那边的声音忽然沉了沉,“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
纪丛风没忘记封晚一开始话语里的烦躁和焦虑。
接起电话的那一瞬说出来的话本就是无意识的,封晚习惯了隐藏情绪,这次的爆发一定是因为已经积攒够了。
“真的没事。”封晚垂了垂眸光,轻声说。
他回来之前这件事说不定就平息了,所以她瞒着他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你刚刚那一嗓子不像没事的样子。”纪丛风不满道。
她的情绪什么时候能逃过他的法眼?
“十五。”封晚叫了一声,轻笑道,“有时候觉得你太了解我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什么情绪都藏不住的。
“什么屁话。”纪丛风冷哼一声道。
“阿风,出事了!”电话那边闪过尖锐的叫声,封晚的心一瞬被紧紧揪住。
“封晚,等我回去。”
下一秒电话便断线。
封晚愣了愣,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沉默了很久。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要怎么形容,有庆幸又有焦虑。
庆幸的是纪丛风能捕捉到她所有的情绪,焦虑的是……纪丛风那边好像也遇到麻烦了。
刚刚电话里那一声喊叫让封晚不是很舒服,恍惚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不是什么好兆头。
·
喻珩很准时,掐着封晚下班的点到达了封氏大楼下。
一层大厅坐着满满的记者,每个出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能想到的通道都有人在徘徊,甚至分不清是不是记者。
喻珩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场景,伸手拨了电话出去。
“季烛,带人来清理一下封氏大楼的路。”
季烛是他的人,纪丛风身边有个小黑,他的身边有个季烛寸步不离地跟着。
很快,那些记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封氏楼下。
“喻老板?”
喻珩昂首挺胸走进封氏一层大厅的时候,封晚的声音正好从手机里传来。
“小弟妹,我在大厅。”
“你来啦?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吧喻老板,我这就来。”
于是喻珩直接下到地下车库等着人来。
但封晚还没到,余光里就先闪过一道不寻常的光,喻珩敏锐地捕捉到,迈着长腿便朝着那个人在的方向摸去,长臂一展,人已经被喻珩轻轻松松捉在手里。
“记者?让我看看你藏哪儿来着,能让我的手下都没找到你?”
唇边噙着危险的笑,冷眸看着小记者在他的手下发着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丛先生,我还以为在车里的是别的男人!”那名记者大声解释着,慌乱的眸泄露了他的害怕。
面前的这位可是丛喻珩!
虽然是养子,却在丛家有着跟丛风丛知延同等的地位。
在丛家大公子丛风进丛氏做事之前,丛尧的所有需要抛头露面的活儿都是这位给做的,他因此也得了“丛家最会咬人的狗”这个诨名。
伦城谁人不知丛喻珩?
“别的男人?你们以为是谁?阿延……还是另有其人,嗯?”
“谁允许你们不经过同意就来这里蹲点跟踪封小姐的?谁指使的?说话!”
喻珩单手提着记者的领子,曲着腿将他拉近,唇边噙着笑意却没什么温度,说出来的话冰冷狠厉,决绝中带着让人下意识发抖的威压。
“不、不能说!我不能说!”
记者的声音颤抖,看向喻珩的视线已经失了焦点,想要逃避他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