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听着轻轻柔柔,却如同闪电一般贯穿了封然的心,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盛意……是在对他说吗?那句“要喜欢我”是对他封然说的吗?
封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着,此时此刻,他异常紧张。
对于封然来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大年初一,封家庄园完全消停不下来。
封远启醒来后发现盛意和封晚两个小姑娘喝得酩酊大醉,因为宿醉所以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把昨天伺候他们的佣人叫进房间一个个盘问,终于知道了这群未成年的小孩都干了什么。
老爷子大怒,把清醒着的封然一顿痛批,并且责令他们再不许乱喝酒。
两位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
组织这场游戏的江景也没逃得过惩罚,于是可怜的景少爷仅在家里待到了大年初三,就被封远启打包扔进了剧组里。
名为历练,实际上是想让他去别处找点事干。
封然和盛意自从那晚以后说话的次数都变少了,谁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再加上夏橙约了人去周边游,新年开头就不在家里了。
封然带着封晚,跟着夏既夏橙兄妹俩出了门,一时间整个庄园都安静了,因为只剩一个不会说话的封十五、和天天只知道宅在房间里的盛意。
封家庄园对于他们来说向来都是最安全的地方,以至于封然没有想到,那个没接到的电话差点成了他和盛意之间的遗憾。
庄园里收到了一个快递,点明了要盛意亲自接收。
盛意想都没想就带回了房间。
谁知道刚拆了个口,里面的东西挡也挡不住地冲了出来!
盛意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而后那道黑影迅捷地向着她的脸扑了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挡,手臂上瞬间出现了血红的伤口!
那是因为被尖牙啮咬过留下来的洞,正一点点往外渗着血。
盛意呆滞地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这才蓦地看向那道黑影。
是蛇!
她马上拿起了手机给封然打了电话过去,却忽然意识到封然此刻还在外地,赶不回来。
于是丢下手机便开门往外跑。
“来人!快来人!”
二楼走廊瞬间乱成一团。
纪丛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盛意直直地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从周围的喊声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被蛇咬了。
看这状况是毒蛇!
纪丛风反应迅速,扯了带子将伤口近心端紧紧扎住,住家医生休假,只能尽快呼了救护车来接人。
十万火急下,盛意被送进了医院,性命垂危。
但是纪丛风没有跟着去医院,他忙着顺藤摸瓜。
最后封然封晚的旅行紧急停止,赶到医院的时候盛意已经脱离危险了。
兄妹二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十五呢?”封晚扯了扯随行而来的保镖,轻声问。
“十五少爷还在家。”
“在家?”封晚反问。
“是的小姐。”保镖顿了顿后又说,“十五少爷叮嘱了,如果您问起来,就说他在抓证据。”
封晚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什么证据这么重要?
事实证明这个证据确实非常重要,纪丛风不仅很快辨别出了咬了盛意的蛇是什么品种,帮助盛意快速解了毒。
甚至顺藤摸瓜摸出了幕后黑手,就是夏橙。
封晚差点直接冲到夏家去抓人,但是被封然拦住了。
如果说这个家里还有谁能控制住完全失去理智的封晚的话,那一定是封然,纪丛风也不行。因为他会心软。
封晚差点暴走,大发脾气,转头发现封然的脸色一片苍白,瞬间便偃旗息鼓。
她知道,盛意在封然心里的分量很重,重到他自己也无法辨别那到底是亲情,还是掺杂了一点别的情愫。
但是若说之前他还有可能接受夏橙的好意的话,现下出了这种事,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好在毒蛇不是什么稀有品种,盛意很快就转回家里养身体了。
养病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关门不出来。
偶尔只有封晚能进去看看她,别的人一概不行,尤其是封然。
两个人从那时开始便陷入了冷战,一冷战就是长达半年的不说话。
封然很想找机会好好说清楚这件事,向盛意解释不是他故意不接电话而是那时在外面真的没有听到,向盛意解释夏橙在他心里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盛意没有给他机会。
明明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家里,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一点交流都没有。
封晚急得不行,却也毫无办法。
直到那年夏天。
眼看着就到封然和盛意冷战“半周年纪念日”时,江景背着行囊回来了。
彼时的景少爷刚从剧组摸爬滚打回来,一到家面临的就是哥哥姐姐不说话这种场面。
他怎么受的住?
从小便七窍玲珑的景少爷当即想让两位在他的影响下破冰。
他拉拢了封晚,要她去说服盛意晚上去后院消食,自己则跑去跟封然讲“盛意愿意跟他说话了”,封然深信不疑,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年A市的夏天异常炎热,户外完全呆不住,几位少爷小姐本身在室内缩着长达一整个夏天,忽然要他们在夜晚坐在院子里聊天,这种行为很蠢。
因为即使是夜晚,温度也依然低不了多少。
江景忙活了一通就已经满脑门汗。
“万一他俩还是不成呢?”封晚担忧地问着。
“有小爷我在,没有不成的事。”江景自信心满满地说着。
封晚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都到这一步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呗。
后院灯光不同于前庭的冷白,是白色的灯光和暖黄色的光线交织的颜色,看着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封晚乖乖地坐在纪丛风身边,大气不敢出,看着封然和姗姗来迟的盛意发呆。
盛意察觉了封晚的目光,扫了封然一眼后又看向封晚,轻啧一声,“小坏蛋。”
早该想到她跟封然是一伙的。
“晚晚,你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