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彻底从床上赖床结束,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明艳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射向海面,波光粼粼。
封晚睁眼看出去的时候,海面正闪着簌簌的光线,一波波涌进她的眼睛。
有点刺眼。
封晚伸手挡了挡,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身边的纪丛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从身后穿过封晚腰间把人拥进了怀里,头深埋在封晚颈间,肆意地汲取着小妻子的气息。
“醒了?”封晚问。
“嗯。”纪丛风闷声应着。
“那我们去吃饭?”封晚想了想说,“喻老板应该已经又在等着了。”
“让他等着吧。”纪丛风冷哼一声说。
“那不行。”封晚笑道,“好歹喻老板昨天当了苦力,还帮我们拍了很多照片……”
“走。”纪丛风瞬间打断封晚的话,伸手便把人抱在怀里。
封晚惊呼一声,身子已然腾空。
“十五!我要自己走!”
“我不想被喻老板说四肢退化!”
“你管他说什么。”纪丛风轻笑一声说。
“先穿衣服。”封晚红着脸低声说。
·
跟封晚预料中的一样,喻珩早就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了。
此刻他整个人盯着那台通讯电话,正在犹豫要不要催一催那两位。
他握着刀叉戳在桌面上,心有不满。
这是什么规矩!每天都要等这两位祖宗醒来才能吃饭!
喻珩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分钟以后再看不到人就上去捉奸!
但是显然,封晚和纪丛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目视着两个人,一脸不爽。
“几点了?几点了!”
“你们不吃饭我还得吃!”
“谁不让你吃了。”纪丛风睨了他一眼,声音凉薄。
“我这不是尊重你们吗!我特意等你们一起吃饭!你非但不感动,怎么还奚落上我了?”喻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好好好,可以动刀叉了喻老板。”封晚见状连忙阻止,哭笑不得地说,“小心饿到。”
喻珩这才消了气,哼哼了两声开始吃饭。
“还是小弟妹会说话。”
纪丛风冷哼一声,而后看向封晚说:“吃完带你去教堂。”
巴城有个非常有名的教堂,听说在那里所有虔诚的愿望都会实现。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那里一直很火爆。
封晚知道那里。
“嗷,好。”
她埋头苦吃,没有注意到喻珩停了刀叉,抬眼看向了纪丛风。
纪丛风丝毫没有在意他这位哥哥的反应,而是垂着眼睛认真的切着眼前的牛排。
“喻珩,不吃饭别在这儿碍眼。”
喻珩轻啧一声,又拿起了刀叉。
纪丛风这段时间的脾气越来越容易爆炸了,喻珩老神在在地摇摇头。
一顿不知所谓的午饭过后,纪丛风拉着封晚大步上楼,说是要带着人换衣服。
喻珩什么也没说,这次就坐在楼下等着。
“十五,真的只是换件衣服吗?”封晚看着关上的房门,拉了拉纪丛风的手,而后轻声问道。
“当然。”纪丛风唇边噙了笑意,拉着封晚往衣帽间走去。
“穿这件。”
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纪丛风当即丛一排衣服中挑了一件纯白的长裙出来。
封晚盯着那条裙子看了看,没说话。
纪丛风见她站着不动,也跟着不动,垂着眸子盯住封晚。
封晚终于被人盯得没了脾气,抬头问他:“你是不是很喜欢看我穿长裙?”
纪丛风偏过头轻笑一下。
他还以为封晚发现了什么,原来是在纠结这件事。
“你穿什么都可以。”纪丛风说,“不过今天要穿这件。”
封晚个子高,所以相对来说难以驾驭的长裙对她来说反而是增益。
长裙有质感地垂下,刚好露出她纤细的脚踝。和封晚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不同,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中和了她身上的戾气。
纪丛风跟着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不拘小节地松了两颗扣子。
封晚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眼睛,清了清嗓子后一抹可疑的红爬上了耳根。
“封晚,一起拍照。”纪丛风说了声。
没过多久,佣人敲响了门,身后跟着一群人带着相机和专业设备。
封晚看着他,眼神里露出不解。
“这两天都拍了很多了,怎么临走也要拍?”
纪丛风不由分说地把人抱起,端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个人并排坐着,活像学生时代被揪出来当模范生的。
“嗯。”纪丛风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留作纪念。”
封晚整理了下长发,端坐着随他去了。
如此正式的照片,还是上次拍证件照的时候。
照片很快拍好,这应该是巴城当地最好的一家摄影馆,承诺了第二天出片。
两个人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他们并排坐着,白色的衣服让两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没有了平日里的锋芒。
封晚带着笑,整个人看起来美艳动人。纪丛风唇边也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黑眸神秘莫测。
他们很满意。
“走!我们去教堂!”
·
车子很快驶离海边别墅,封晚扒着窗户感受着巴城舒适的风,风吹在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感觉无比放松。
只是她丝毫不知道,人走楼空的海边别墅,已经被人团团围起。
一群又一群人奔赴巴城,带着肃杀的气息席卷这座小城。
领头的人一身黑衣,装备齐全,单手摁上耳机开始汇报。
“爷!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耳机那头的丛尧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淡淡,“继续找,找到为止。”
“是生是死,都要向我汇报。”
“是!”
丛家的杀手小队实时通过通讯传递着封晚和纪丛风的消息,第三次追杀令已经开始了地毯式搜捕。
丛尧放出追杀令,意思便是生死不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狠戾如丛尧,放出了杀戮的命令只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回丛家,手下的人无不是杀人如麻的国际杀手。
而当事人却仍然闲淡如无事发生,细细品味着新茶。
“李来,你说,我做得对不对?”丛尧坐在窗边,眼神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