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死了之后就永远都属于他了

封晚到达27层时,喻珩正在那里等着她。

两个人来到楼梯夹层间,封晚闪身就要上楼,手臂被喻珩死死拉住。

“小初恋,别这么冲动!”喻珩语气焦急。

“我没办法不冲动!”封晚一双眼睛已经通红,压着声音跟喻珩说话,“喻老板,宁佳怡是冲我来的!”

“那你明知道是冲你来的,为什么还要去送死?!”喻珩也压着声音,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暴躁。

“那是我姐姐……我不能不管她。”

听着封晚哽咽的声音,喻珩已经到了口边的劝解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是阿风喜欢的人,我也不能不管。”喻珩沉声道。

封晚怔然,盯着喻珩看了几秒后开口道:“可是你明明……”

“明明背刺了你?”喻珩忽地自嘲一笑,“小初恋,我是老头子捡来的东西,我没办法堂而皇之地违抗他的命令。”

他所做并非他所愿,但是最终还是会对封晚造成伤害,这是避无可避的。

封晚沉默了一瞬,而后轻轻笑了下,抬眼看着喻珩。

“喻老板,这里是你的地盘。”

“所以,我尽量保证我不死在这里,你们……尽快来救我好吗?”

喻珩看着封晚那张坚定的脸,忽然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定定地和封晚相对站了几秒后,他松了口,“好,我和阿风救你。”

封晚笑着点点头,转身就往上一层楼跑去。

·

“高中生。”

封晚在28层的那间房门前停住,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她猛地回头,镇静冷淡的样子倏然冲进了和真平翼的深眸里。

眸光紧了紧,盯着封晚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是你。”封晚说。

“是我,很失望吗?”和真平翼步伐缓慢地走到封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仿佛盯着已在自己囚笼里的困兽。

封晚看着和真平翼的一双眼睛里慢慢染上了兽性,是贪婪和没有休止的掠夺。

“所以攒这场局的人,也是你。”封晚没有用问句,而是肯定地说着。

“聪明的高中生。”

“我已经毕业了。”

“无所谓,封小姐,你在我这里,永远都只是高中生的样子了。”

今晚死在这里,就会永远都是高中生了。

封晚皱眉看他,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嗯。”封晚应了一声,“那进去吧。”

手从容地搭在了门把手上,却被人从后方攥住。

封晚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重重地推进了房间里,几乎毫无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眼前是让人眩晕的灯光,身上是突如其来因为重摔而蔓延的痛。

“哟,这是哪位,啊——封小姐。”

封晚整个人没来由地一阵眩晕,耳边是宁佳怡故意拖长腔调的声音,听着刺耳至极。

“快来人啊,愣着干嘛呢,还不扶封小姐起来?”

一排黑衣保镖动了动,动作粗鲁地把封晚从地上拖起来,又重重地丢在了沙发上。

封晚紧皱着眉良久,这才有了睁眼的精神。

“我姐姐呢?”她问。

“你姐姐?”宁佳怡反问,眼神盯着从门口往沙发上走的和真平翼,直至人在封晚对面坐下,这才复又看向封晚,言语挑衅,“不过是收养来的一个小孤儿罢了,还真当成姐姐了。”

“封小姐的感情……还真是泛滥。”

封晚抬眼,费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双冷淡的眼睛盯着宁佳怡,而后冷笑一声:“华国的语言,倒是被你们这两个外国人学得挺好。”

“我来这里是带人走的,不是听你们废话的。”

“所以,快点把人还给我。”

封晚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冰冷的威严,带着掷地有声的气势傲然视物,丝毫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宁佳怡睨着沙发上的封晚,忽然觉得她那张脸非常碍眼。

俯下身子去盯着封晚看了一会,伸手狠狠地捏上了她的下巴,双眸带着欲裂的恨意,另一只手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拍了拍。

“脸是好脸,就是你不想要。”

“抢别人未婚夫好玩么?嗯?你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死丫头,你凭什么!”

“凭什么?”封晚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地望进了宁佳怡那双歇斯底里的眸,“凭我年轻,凭我……比你更有优势。”

封晚向来是个不愿意跟人攀比的人,更不必说为了一个男人而攀比。

只是宁佳怡这种上赶着找死的方式,让她实在没有办法隐忍不发,她就是要攻击她,就是要往她最脆弱的地方插一把锐利的尖刀!

“啪!”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封晚脸上。

“贱人!”

封晚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乱叫,下一秒,就见宁佳怡被掀翻在了地上,跟她刚才进来时一个待遇。

封晚倏然笑出声。

“我警告过你的。”和真平翼对着宁佳怡说。

封晚看着他转身朝向她,而后眼神里略带怜悯地蹲在了封晚身边。

大手扣住了封晚小巧的下巴。

“喝酒,喝了酒,你就能带你姐姐走。”和真平翼语调缓慢地说着。

他一只手扣着封晚的下巴不放,一只手从保镖手上接了那只高脚杯,递到了封晚的面前,“喝了它,我放你走。”

封晚盯着那杯酒看了两秒,想也没想便接了过来,仰头灌了下去。

和真平翼像是被她的干脆搞得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封晚把喝完酒的空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你——”

“别废话,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了!”封晚一把打开了和真平翼的手,冷声道。

和真平翼黑眸里的情绪复杂,幽沉着的是他觉得封晚一如既往地勇敢,而那份勇敢,却不是因为他。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喝了那杯酒她就要死了,死了之后就永远都属于他了。

他不在乎。

“还有两杯。”一旁的宁佳怡说。

和真平翼起身,毫不眷恋地从封晚身边让开,接着是宁佳怡递来的第二杯、第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