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然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清除企业内的蛀虫——裁员,首当其冲的就是封池的儿子封思云。夏既递来的裁员名单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封城封池的爪牙,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他们二人元气大伤,在公司里的话语权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了阻拦封然推进项目的权力。
一面裁员一面招新,清除异己,培养自己的人,封然忙得热火朝天。
封池没有真本事,除了发发脾气以外什么事都做不了,最大的本事就是窝里横。
封盈盈害了人,加上没有封家作保,实实在在地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即使出来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活跃在荧幕上了。封思云又被封然裁员,成为第一批革新的倒霉蛋。封池一下子养着两个失业的儿女,在加上自己股份被削,权力日益架空,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家里的东西被摔的摔,碎的碎。
“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养了你们这么久养出来两个废物!被养在庄园里的那两个玩玩就废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你骂孩子们干嘛?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好东西一样!你不照样快被封然赶出集团了?”封池的夫人黄娟泼辣地瞪着自己老公。
“你个泼妇!就知道跟我吵吵,你你你慈母多败儿!我骂他们怎么了啊?就是因为你才把这两个混账东西养成这样!”封池怒气上头,破口大骂,也顾不上对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因为我?笑话!封池,你不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黄娟一听就炸,气冲冲的跟自己老公对骂了起来。
“这么大年纪什么都不会就知道跟着你那个二哥瞎混!你的股份掉了一半,人家一两肉都没掉,谁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种啊?你有气没地儿撒吃了哑巴亏,你有什么出息啊就骂孩子?”
黄娟怎么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就这么被骂当然不乐意。
“你!你个泼妇!”封池气得发抖,手指指着黄娟大吼道。
“你个绝望的文盲!除了‘泼妇’还会骂什么你?还泼妇?我就算是个泼妇也是你封池当年求着娶回来的!现在骂我泼妇?你是不是男人?”
眼看家里战况要升级,没筋没骨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封思云急忙喊了停:“我说您俩这么大年纪了,歇会吧爸妈,天天因为这点事吵吵吵,你们不累我累!”
封池立马调转枪口看向封思云,“封思云!你还敢说话?!啊?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了一事无成,你能做的了什么啊你?二十六七成不了家也立不了业,你怎么腆着张脸心安理得坐在这儿的?啊?”
封思云是封家孙辈老二,比封盈盈小了一岁多一点,是整个封家孙辈最没用的一个。庄园里养着的封然二十岁就接过了老头子的衣钵,顺势把封思云踢出了战场,还在读高三的封晚和封嘉月成绩根本就不用发愁,眼看着就比他有出息。
这怪得了封池替他着急?
但封思云自诩天纵奇才,一副闲适自得的样子,胸有成竹地开了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封然那小子嚣张得了一时,嚣张得了一世吗?爸,你就瞧着吧,我一定要他好看!”
随即上楼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开了口:“纪大公子,你的条件我同意了!”
—
封氏。
封氏总裁办设在大楼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A市中心地段繁华的景象,颇有几分俯瞰人间的意味。
封然站在落地窗前沉吟,片刻后门被敲响,夏既抱着平板电脑走了进来。
“你猜得没错,封思云确实准备转让股份。”
“对方是?”封然接过了夏既递来的平板翻看着。
“新贵纪家,纪家大公子纪年许。”
“纪年许?那个每天放学骚扰晚晚的?”封然抬头看向夏既,目光泛着冷意。
夏既点头,伸手在平板前轻点,“前两天被小姐整了之后消停了几天,今天又开始了。”
平板上的界面变成了封晚手机号码的后台界面,被拦截的是纪年许的一通通电话和一条条“词真意切”的短信。
封然看着看着便冷哼一声,什么人都敢来骚扰他妹妹,真当他封然是吃素的?
“行啊,给他点颜色看看。”
“封思云那边交易时间定了吗?”
“定了,纪年许本人不会出面,请了第三方来跟封思云交易。封思云那边价格压得很低,准备用股份来换取他在纪氏的职位。信息隐蔽,截获也费了一番功夫。”夏既道。
“第三方……能协商吗?”
夏既沉思,摇摇头道:“不好说,请的是城北云家。”
城北云家以神秘著称,行事低调果决,风格特立独行,背景成谜。他们几乎垄断了A市所有的第三方交易,放不上台面来的事情他们接得最多。云家坚守契约精神,没有一定的筹码很难废止前面达成的协定。
封然指尖点了点桌面,眸子沉了几分。怎么做,才能既不得罪云家,还能把封思云吃里扒外的手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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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丛家。
丛家有着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总面积和国内封家庄园相比更胜一筹。丛家现任家主丛尧延续着丛家百年来创造的无数财富,坐拥普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钱和权。
宽阔而漫长的路遍及庄园,其中一条逼仄的小路通向巨大的地下世界。地下的空间里幽暗寂静,没有日光,除了通道两侧亮着的昏暗橘光外再没有别的光源。
通道尽头的禁闭室里,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在最中央摆了一把椅子。纪丛风两手反绑在椅背上,身上残留着鞭笞过后的痕迹,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有猩红的血滴在地板上,黑暗中也让人觉得刺眼。
房门“咔哒”一声,一双长腿推了门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纪丛风身边,眼神不忍:“阿风,你就跟他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