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盈盈指使我妈,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封盈盈原本的目的是害封家大小姐封晚!”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这间屋子里,所有人俱是一震,反应过来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封盈盈,人声四起。
喻珩从另一边绕了进来,弯腰想把地上的封晚扶起来。
封晚抬眸看他,眸光里带了几分冷淡和疑惑,对上男人略带玩味的眼神时更没有好脸。不认识的男人大献殷勤,封晚几乎下意识抗拒。
“是阿风让我来的。”
男人认真道。
封晚愣了一下,阿风?纪丛风?
心下忽然觉得好笑,这个人凭什么认为只凭纪丛风的名字就能让她对眼前的陌生人放下防备?
封晚看了眼要拉她起来的那只手,道了声谢后疏离地推开,自己站了起来。
喻珩挑眉看她,唇边勾起笑意。
防备指数很高,看起来不容易被骗,看来阿风这小子不行啊。
这边的动静微小,更多宾客的视线集中于冲突的中心。封盈盈面色没变,看上去一派正义,她皱着眉,眼睛里闪烁着无辜的光:“宁宁,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也不能乱说呀。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的,我那么爱我妹妹,怎么可能害她?”
阮宁宁精神状态已经不复平常,根本懒得跟封盈盈多说话,一双眼镜猩红,盯着眼前的人仿佛盯着恶鬼,只专注着自己的话语,开口时声线低哑,声音缓缓。
“是啊,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害她呢?”
众目睽睽之下,阮宁宁举起了手机,里面的录音声赫然展现。
“纪总,我这是信任您,才跟您合作的啊。你那么喜欢我妹妹,早点得到和晚点得到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次只不过是加把火而已,你说呢?”
“这个药吃下去,她准听话。”
录音戛然而止。
封晚抬眼看向封盈盈,她果然面色不动。也是,如果这么点东西就能吓到封盈盈,那她这么多年的娱乐圈白混了。
“众所周知,录音和视频都是可以剪辑的,大家不会信了吧?”封盈盈微微皱着眉,一双杏眸翦水,微微泛着水光,好像眼前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是她。
“剪辑吗?”一道女声穿破层层人群,精准地传进了封盈盈的耳中。
众人纷纷转头,视线重重叠叠,交织在身后的某个地方,是封晚。
封晚抬脚往封盈盈面前走,眸色渐沉,深棕色的瞳仁泛着冷光,抿唇看着眼前的大姐,“姐姐,你一向喜欢骗人,上次骗了我,这次骗了她,下次又想找谁替你背锅?”
上次为了逃避张总可以拉自己妹妹垫背,这次还想害她却棋差一招。
看不见的背后,她到底还拉了多少人下水?
阮宁宁付出的代价够重了,纪年许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偏偏就这么赤裸裸地被封盈盈带来的媒体直播出去,将这一桩豪门秘辛广而告之,而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封盈盈想害她封晚。
“晚晚,你!”封盈盈一双眼睛通红,像是在控诉不懂事的妹妹。
真是好演技!
封晚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姐姐,我送你份大礼。”
说罢转眸看了眼阮宁宁,随即抬腿走出了房间。
封晚撑不了多久,酒里的药效猛烈,更不用说她连喝几杯,量甚至比厮混在床上的阮宁宁和纪年许都多。
刚出门,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晚晚!”
—
纪家家宴被搞得一团糟,纪究当天急急地结束了宴会便闭门谢客,据说在纪家发了很大的脾气。
封盈盈陷害封晚不成,反而害的纪家名誉大失这件事很快在网上爆了出来,掀起了舆论的狂潮。当时的直播被无数网友截取大肆转发,一时间舆论铺天盖地涌向封盈盈。
封晚说的“大礼”,在当天“一线女星封盈盈陷害妹妹”这条话题登顶后随之发出,迅速发酵。无数因封盈盈受害的娱乐圈底层小演员发声,为了她们曾经被抢掉的资源、被诬陷的清白、被压制着难以翻身的经历。
“封盈盈当年的女主剧是抢了我的机会,那么多年的准备我才换来的机会,说换就被换了,只因为她是封盈盈。”
“我说我不愿意去陪酒,她仗着自己是我们公司股东的身份逼我,一场酒局,换一个资源。”
“在她的威压下,娱乐圈的好饼从来轮不到我们,甚至身体和脸都不属于自己。”
随着她们一个个发声,互联网平台一度崩溃。
封盈盈的热度炒到最高时,有匿名网友发出了封盈盈和黑市交易的证据,那份实为禁药的订单是如何从黑暗地带转运到市场,又是如何通过正当手段来到封盈盈手中,一清二楚。封盈盈和纪年许的录音又被放了出来,这次声音更全,只是纪年许的那部分被做了人声处理。随后是封盈盈买通了阮惠的证据、阮惠痛哭流涕在网上发布控诉封盈盈逼迫自己迫害封晚的视频……
一桩桩一件件,打得封盈盈措手不及。而此时的她,早已经被封远启带回了封家庄园。
封晚没想到玩这一招引蛇出洞能把自己都玩进去,她在纪家昏倒之后就被喻珩抱起来送进了医院。
在VIP病房昏迷了几乎一夜,半夜时又发起了低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值班医生急匆匆给她挂了水,盛意和喻珩跟着折腾了一番。
盛意守了后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封晚缠绵了很久的低烧才慢慢退了下去,此时恰好守了前半夜的喻珩来跟她换班。
盛意觉得很不好意思,明明素不相识,喻珩还帮着她们忙前忙后。
喻珩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心里却在暗道:“这不是在替那个不靠谱的纪丛风看着点人吗。”
封晚醒过来的时候,整间病房很安静,头顶的天花板宣告着她光荣地负伤进医院了。抬手想要揉揉眼睛,才发现这只手上还插着针,头上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缓缓地从塑胶管里流进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