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固早就知道，他是从小姑娘的心声里，听不到什么让他期待的心声。
但是，直接让他夜御三女……
额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虞固假装冷下脸来，眉眼淡淡的从三个姑娘家身上扫过，声音也沉了几分：“今夜的事情，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你们走出去之后，便忘了吧。”
这就是警告她们，出去别乱说。
三个人自然是乖巧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年年还挺激动的。
【啊啊啊，这是男友力吗？】
【那之前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陛下，信我，信我，你如果实在不想让孟家占了便宜，就去母留子啊，陛下！】
【孩子还是自己生的好！】
【也不知道，这个制造孩子的过程，能不能让我看个直播？】
虞固捏着竹简的手，差点松了一下，直接将竹简砸到案桌上，但是他用另外一只手，稍稍借了点力，又给收了回来。
他想：大意了，忘了小姑娘还有一个直播了。
看别人还好，热闹嘛，谁不喜欢看？
看他……
问题是，身边还有两个能听到心声的。
而且，看小姑娘的样子，还挺期待的。
虞固又合了合眼，片刻之后，才抬起头看了看全福：“之前让准备的消食汤，呈上来吧。”
隔壁的孟琉璃，这会儿又换了一个调在唱。
顾年年觉得还挺好听的，时不时的就往靠近屏风的地方蹭。
一听到消食汤，她来了几分兴趣。
晚上吃的太腻，还真需要一点清爽的东西。
【是山楂吗？】
【一定是吧？】
【现在也没别的啊！】
【柠檬其实也挺好的，但是这玩意儿，结哪来着？】
【啊，对对对，西南，还有小岛上都有的。】
【西南还没打下来，但是岛早就是咱们的，就是荒着，没人管。】
【握草，不会有野人吧？】
【不管了，上面物种资源也还算是丰富，养着野人太浪费了啊。】
【陛下，陛下，咱们去弄点新鲜的东西尝尝啊！】
……
小姑娘的心声叽叽喳喳的，虞固听着并不觉得吵。
反而觉得，从前身边过于冷清寂静，如今身边难得热闹，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从高台上走下来，沾染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虽然说，顾年年的心声，有的时候，是会耽误他看奏折的效率。
但是，有了对方的助力，更多时候，整体的效率还是会提升的。
而且，视野也跟着拓展了不少。
一直到山楂汤上来，顾年年的心声这才消停了下来。
四个人，一人一碗。
虞固赐了座，三个小姑娘乖巧的围着不远处的小桌，坐了一圈。
虞固自己坐在案桌后面。
这一刻，君与臣之间的距离，划的清清楚楚。
叶知蓝和卢巧玉许是看明白，也许没看明白。
但是，顾年年肯定是没感觉到这一点距离的微妙感的。
她甚至还在心里点评。
【这个山楂肯定是没改良的，有点过分酸了，这个糖也不够甜，喝起来是不错，但是有点涩感。】
【还是需要改良物种啊，不然这怎么吃啊？】
……
虞固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心中刚刚生出的一种，君王孤高的距离感，在小姑娘一声接着一声的心声中，这点距离感，就慢慢的消散于无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固生出了一种冲动。
他想要她。
无关情爱，只是一种情感上的需要和填补。
念头一起，虞固自己先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他没觉得后悔，反而思考起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此时，虞固想的不是，顾年年身家背景过于强大。
战王是西北霸主，到时候，若是他跟顾年年的孩子登基，会不会主少母壮，外戚强大？
若是他的孩子当真如此无能，虞固想：他认了就是。
此时，虞固想的更多的还是……
怎么样才能让小姑娘，心甘情愿的入宫呢？
别看小姑娘心里天天说着：迷人的陛下，最爱陛下，陛下最好了。
虞固想：他如果说一句，接她进后宫，小姑娘怕是原地就得炸了吧？
怎么样说？
怎么样安排？
最好还是小姑娘心甘情愿。
这是个值得思考，而且确实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虞固只做样子，稍稍碰了几下勺子，他不太喜欢这种酸东西。
但是，小姑娘喜欢，所以就如了她的意吧。
虞固觉得：哄人也算是能让小姑娘心甘情愿的招术之一吧？
山楂汤喝完的时候，孟婉柔和文向月来了。
两个人心里都有鬼，来的时候十分忐忑。
发现对方也来了之后，又诡异的平静了不少。
两个人此时心中的想法差不多：反正都有参与，谁也别想跑。
两个人进来之前，虞固他们就已经各归各位干活去了。
行礼问安，起身之后，虞固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轻轻的落在两个人身上。
主要还是观察两个人的反应。
叶知蓝和卢巧玉接收到了陛下的眼神信号之后，也暗中观察起来。
孟婉柔虽然没察觉到叶、卢二人的目光，但是直觉让她感觉到了紧张、不安，还有一丝细小的危险。
她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脑子已经开始转开了，为自己找着各种可能的出路。
文向月心思没那么细，所以，没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却也感觉到了，隐隐的压力。
此时，全场最没有压力的就是顾年年了。
吃饱喝足，然后又加班了。
【不快乐。】
【睡觉吧，陛下，你这样怎么能活到九十九啊？】
【得想个办法，让太医劝劝陛下，少熬夜啊！】
【熬夜真的活不长的！】
……
小姑娘的心声，跟她此时的思绪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
不过，就是这样，才能让头上的弹幕绵延不绝，可以一直在试探着孟、文二人。
虞固观察了半天，叶知蓝和卢巧玉也暗中观察着。
别管是孟婉柔还是文向月，确实都没发现异常。
事实上，两个人确实看不见！
虞固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审视的目光，稍稍收敛了几分之后，他抬抬手示意了一下屏风另外一侧：“琉璃表妹许是醉了，走错了地方，朕想着，你们过来接她会方便一些，且去瞧瞧吧，若是走不了，便召了轿撵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