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章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倚梅:“你们背着我打算做什么?”
倚梅强笑道:“娘娘,我们怎么会背着您做什么!温姨只是看到了您的手札,想要帮您一把而已!”
温含章压根不信。
“有韩岩之在,根本不需要温姨出面!而且即便是韩岩之看不懂,也还有书院的其他人!倚梅,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温姨这么高调的去书院,我不信你们没有打算!如今我们如履薄冰一般,难不成你们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们一起陪葬?”
“母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槅扇外响起。
温含章闭了闭眼,将满腔情绪压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宇文茉笑着招手道:“阿茉下课了!”
宇文茉让开,宇文芙站在宇文茉身后,怯怯的看着温含章。
“母后,我和姐姐好久没说话了!能不能让姐姐来玩一会!”
宇文茉拉着宇文芙的手,恳求的看着温含章。
温含章的眼神落在宇文芙的身上,笑着点头,让素梅带着两个小丫头去院子里玩。
“舒菊,让德妃来将长公主带回去”
舒菊点头。
宇文芙本以为自己经常来看望母后,以母后的心软肯定会让她回来。
可还没和宇文茉说两句话,德妃便到了。
看到德妃身边的舒菊,宇文芙也明白这是母后的意思。
她委屈的回头看着温含章,温含章却笑看着宇文茉,根本没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娘娘,妾身过来带着长公主回去!”
温含章点头。
“带着长公主回去吧!”
德妃牵着宇文芙的手将宇文芙带了出去。
“长公主莫不是以为只要经常在皇后娘娘跟前走动,就能让皇后娘娘心软吧?”因为是贾才人的女儿,德妃根本没将长公主当成一个孩子看。“若是这样便能让皇后娘娘心软,那这后宫之中岂不是没有一点法度了!长公主若是对本宫不满,大可以去告知你父皇,让你父皇给你换一个地方。”
宇文芙讨好的笑道:“母妃误会了,我只是想妹妹了所以去看看妹妹!”
“是吗!那是最好!”德妃才不信宇文芙的话。
二公主还小,有些贾才人的影子还没有被影响的那么深!但长公主却是贾才人一手带大的,将贾才人的那点精华学的深刻无比。
宇文茉嘟着嘴不满的问:“母后,您不喜欢姐姐了吗?”
“阿茉,做人做事都要一言九鼎,既然是说出去的话就应该算数,你父皇已经让德妃抚养你姐姐,自然就该让阿芙跟着德妃!”
宇文茉还小,之前的事情她还有些懵懵懂懂的。
“可是姐姐说她喜欢娘娘!”
“之前母后也问过阿芙,她若是说谎,母后便不会再让她在母后身边!阿芙明知道自己在说谎,但还是将母后的话置于脑后!阿茉,母后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你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不要因为自己的喜好去蒙骗别人。”
宇文茉失望的点点头。
不知道刚刚他们在内室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多少。
温含章不想去问,宇文茉太小,她的问询只会让宇文茉格外的去关注这件事,反倒是节外生枝。
后安公主驸马下葬的仪式很简单,连一个像样的仪式都没办。
罗家没有宴请,而后安公主名声不好,也没有儿郎敢去罗家送葬。
万一葬礼上被后安公主看中,那就不是京城的一段佳话,是一段笑话了。
但到底是后安的驸马,温含章还是送了一份规规矩矩的葬仪去罗家。
舒菊送了葬仪回来,眉飞色舞的。
“怎么了?后安的驸马葬礼很热闹?”后安几年不在西京,没想到还是有不少人卖后安的面子。
舒菊摇头,兴趣盎然:“没什么人罗家,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送了葬仪去罗家,罗家家主千恩万谢!奴婢看了后安公主的脸色,很难看。驸马的棺椁刚进了墓穴,后安公主便离开了!奴婢回宫的路上听说后安公主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少年,将人直接带回了公主府!”
温含章满心无语。
后安还真是死性不改。
“确定后安带了一个少年郎进了公主府?”
难不成宗正府盯着的人没有盯着后安?
“是!带进去的那个少年就是宗正府的。”
温含章扶额,宗正府的可都是宗亲,后安这是要做什么。
“传令,让千灵卫去将人从后安府中带出来!”
温含章决定去勤政殿找宇文徵,将这件事告诉给宇文徵。
宗正府宗正正跪在宇文徵面前哭诉。
“陛下,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让微臣的幼子看着后安公主,但微臣的幼子被后安公主带进了府!微臣那幼子今年才十七岁,还没议亲呢!”
宗正的幼子可是老来得子,宗正看得宝贵极了。
宇文徵脸色铁青。
见温含章进来,宇文徵怒道:“让人去将后安带进宫!”
温含章垂眸说道:“妾身已经让千灵卫的人去公主府了!”
“多谢皇后娘娘!”宗正给温含章磕头。
“宗正不必多礼。”
明知道后安什么德行,宗正怎么敢让自己的幼子去盯着后安的,自己去盯着也好啊!
等待总是漫长的!
半个时辰后,千灵卫带着后宫公主和人事不省的宗正幼子进了勤政殿。
那孩子衣服齐整,温含章松了口气。
宗正忙去扶着自己的儿子,小声的叫着,但是没叫醒,也没有嗅到酒味,怎么就人事不省了。
“求陛下给微臣做主啊!”
宇文徵冷冷的盯着后安,质问:“你又做了什么?”
后安不在意的摸了摸鬓角,无辜的道:“陛下这是问罪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因为有人盯着我,所以我很好奇将人带进了府!问了他几句,他什么都不说!所以我才让他开心了一下!”
温含章蹙眉,那孩子满脸通红,不太正常。
“你做了什么?”宇文徵阴恻恻的质问。
“不过是让他吃了点五石散!”
宗正抱着幼子哭的悲天跄地,口中只知道说让陛下做主。
“宇文箫,你竟然敢用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