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玛尔扎哈和泽拉斯走出房间时。
外面依旧是刚刚那副场景。
无论是蛙灵还是玛库尔勒都还站在原来属于自己的位置。
唯一的区别是,玛库尔勒的身躯在轻微地摆动,似乎心情很愉悦;
而蛙灵则是整个人都耸拉了下去,像是自信心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遍。
玛尔扎哈看向了蛙灵,对身边的泽拉斯道:
“我们得带走他。”
“好。”泽拉斯答应了下来,那根束缚着蛙灵的雷电枷锁闪动了一下,将蛙灵拉扯到了他身后。
随即,泽拉斯看向了剩下的玛库尔勒。
在平时,他很愿意给自己的’下属‘们留些乐子。
因为当一个首领没有玛尔扎哈这种洗脑能力时,想要驾驭一个群体,就需要衡量好’糖果‘与’巴掌‘。
但当得知自己只有唯一一次机会时,泽拉斯没了那些兴致。
一道闪电箭在玛库尔勒的面前凝聚起来,浓郁的死亡气息近乎让玛库尔勒无法呼吸。
这位’不死‘者,在此时忽然意识到了死亡到底距离自己有多近。
对于普通人而言的’不死‘,在另一个层面的存在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好在,这道闪电箭最终没有落下去,因为有一道耀眼的紫芒将闪电击溃。
玛尔扎哈对泽拉斯道:“他也可以一起带走。”
“他能增加我们的胜率?”
“至少不会降低我们的胜率。”
泽拉斯闻言,在玛库尔勒的身上也施加了一道雷电枷锁。
这段时间的合作模式,让他知道就算自己主动去问,这位神秘兮兮的先知也不可能告诉自己他的计划。
而在这种情况下,泽拉斯提升安全感的方式,就是将这位先知所有可能’用‘到人或事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面。
玛尔扎哈可以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他则掌握了摧毁这些小心思的手段。
对此,玛尔扎哈没有阻拦。
任何一段关系都需要维系,而维系关系的本质,就是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
“我们现在去哪?”
将两个’道具‘都挪到自己身边后,泽拉斯又问道。
玛尔扎哈抬起头看向了阳光最炙热的方向,道:
“去真正的恕瑞玛!”
............
............
赤黄色的地面上横着几道黑色的沟壑。这些历经了无数沧桑,被打磨地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在今日被刻上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一只体型庞大,如同山岳一般怪物倒在了其中一道沟壑里,那几乎贯穿了整个身躯的伤口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南柯站在一处黑色的斑纹旁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乖巧地从沟壑里飞了出来,化作一道纤细的黑色线条后融入了南柯的体内。
在彻底掌握了那些属于死神的力量后,南柯才发现‘神’的战斗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更没有繁杂沉闷的吟唱。
所有的所有都仿佛在突破了那一道隔膜后,变得返璞归真了起来。
攻击,就是攻击;
防守,就是防守;
就像是挥出武器和举起盾牌那么简单。
跟街头地痞互殴的唯一区别可能是,地痞还在用刀或枪,而‘神’则是将自己掌握的规则化作了自己喜欢的’刀‘的样式,而后对着对面的人砍了下去。
弗拉基米尔从后方走了过来,神情有些自豪,但自豪里又有一点点感慨。
阿莫尔紧紧地跟在弗拉基米尔身后,他是没心思去多想什么的,在这里他需要随时保持警惕。
而在更远处的地方,稀稀拉拉地聚集了一群恕瑞玛人,他们是附近城池的原住民。
虚空造物并不是在南柯来到这里后才出现的,早在几个小时前,这只怪物已经摧毁了他们的‘家园’。
而杀死了这只怪物的南柯,在他们看来就像是神话传说里面的‘飞升者‘!
因此,这群离得远远的人,此时正在一边跪拜,一边高呼着什么古老的口号。
“这是第几个了?”
弗拉基米尔问道。
“第七个。”
阿莫尔回答道。
这是他们进入恕瑞玛的领土后,遇见的第七个’阻碍‘。
或者,用南柯的话来说,是馈赠。
因为当死线进入南柯的身体后,那些被死线吸附进去的虚空精魄直接汇入了南柯的灵魂之中。
虚空或许对于其他存在,意味着’腐蚀‘和’堕落’;
但对于南柯来说,这些异域能量比六味地黄丸还温补。
大半天时间连续吃了七个......
这感觉,就像是一位懂事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近日里过于辛勤了一点,因此特意准备了一点小小的补品。
如果不是知道金克丝没有这个能力,南柯还以为这是什么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跨过两道沟壑走到了南柯身边后,弗拉基米尔对南柯道:“你似乎又进步了。”
在杀死第一只虚空造物时,南柯还在使用死神版本的‘血魔法’。
而随着虚空造物们的不断出现,南柯的战斗方式也在不断变化。
在刚刚那场战斗里,南柯一共就动了两下。
抬手;
挥下。
死线在南柯手臂落在的瞬间仿佛变成了一道足以撕裂天地的刀锋,直接将那只虚空造物撕扯成了两半。
其实在最初的接触里,弗拉基米尔就通过血魔法将自己的战斗经验传递给了南柯。
但那些经验想要最终转化成战力,还是需要南柯自己去一口一口的咀嚼。
而现在,南柯似乎是终于吃完了外面的皮,开始嚼到了肉。
南柯点了点头,随即皱起了眉,“之前就有点想法了,只是现在才有了实践的机会,但我觉得这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一点。”
如果神之间的战斗都这么简单,那为什么在那么多背景故事和宣传片里,每一场’神战‘都那么璀璨?
难道所有的强者都在某个瞬间变成了蠢货?
弗拉基米尔道:“因为这种方式只能对那些实力远低于你的对象用,如果碰到其他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得来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你知道为什么传说里那些神的战斗场景都那么浩大么?不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声势浩大,而是因为这些多余的动作,能迷惑他们的对手。”
“是这样么?”
弗拉基米尔的话,让南柯想到了某个在他看来属于是打机锋的话。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机锋,而是一个过程。
“就是这样,而且这个方式并不一定只存在于战斗过程中......”
弗拉基米尔看向了那只虚空造物的尸体,“就比如从这些尸体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
“所有的虚空造物死去后,它们的精魄似乎都想去地下。”
“您的意思是?”
“我们可能又进入了另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