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这个暴君不太凶?20

阿离看着他。

在观察他,在打量他,在计算着什么?

他接近她,她不反抗,但动作身体僵硬。

不像之前,即使是衣服挨着了,她也会躲开。

阿离很讨厌他,她很小心谨慎。

怎么会因为他不躲开刀子而生出这些心思呢?

阿离更不可能因为他说的那些情话而相信他。

她身上的壳子那么厚,怎么可能轻易破碎?

他当时想要带着阿离的手,刺入自己胸膛,就这他都没有百分百把握能让阿离相信他。

而就在那一瞬间,阿离相信了。

阿离看他时,似乎重新认识了他,那复杂难解的目光让他无法深入。

阎秋想,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呢?

忽然,阎秋想明白了。

阿离于梦中伴他多年,但于战场之上,她不知他。

如今,阿离是否知他了?

是梦中仙与阿离融合了吗?

她是否有了梦中记忆呢?

阎秋与白离共骑一马,风吹散他的发,他垂眸看着身前娇小的人低声问:“阿离,你愿意相信我是因为想起来了吗?”

白离听言,身体僵硬。

这话让她第一时间联想到刚才觉醒系统的时候。

她是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想起自己来自哪里,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目的。

但是阎秋为什么这么问?

他知道了什么?

马背上,阎秋环抱白离坐着,他握着前面的缰绳,能明显感觉到白离的僵硬。

冷风吹拂,马蹄飞快。

白离脑海飞速旋转,排除掉阎秋知道系统。

他这么问,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她在阎秋眼里,又该想起什么呢?

他们以前认识吗?

“是不能说吗?”

白离迟迟不言,甚至面色越来越凝重,阎秋想到这个原因。

仙人下凡,是有禁制吗?

白离听言,不管有没有坑,直接顺驴下坡,嗯了一声。

“好。”阎秋见她应声,心中越发确定梦中仙在凡间,肯定有禁制,随后他面色沉重:“我知道了。”

话完,阎秋紧紧抿着唇。

夜空之下,他死死勒着手中的缰绳,最后他忐忑问出声:“那阿离是为我而来吗?”

白离:“!!!”

你知道什么了!

不会吧,你还真知道系统了?

白离下意识扭头,震惊看向阎秋。

眸中复杂万分。

阎秋见状,确认了心中想法。

阿离下凡就是为他而来的,心下一喜,不自觉贴着白离。

白离下意识躲过。

阎秋简直,无奈叹气。

他只当白离被戳破真相后,恼羞成怒才躲闪他。

【提示,恶意值降低】

【目前——30】

白离:“……”

随便吧,爱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你恶意值降了就好。

降这么快,再接再厉,要不明天降到零吧?

白离发散思维想着。

阎秋带她没走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阎秋下马,伸手准备拉白离。

白离垂目看了一眼。

试一下,再试一下。

白离直接躲开阎秋的手,一个转身就跳下马。

阎秋看着空荡荡的手,面上的笑瞬间消失。

【提示,恶意值升高】

【目前——31】

呵,确认了,恶意值是好像因为她而升高降低呢。

感觉脑子要疯了,好多认知都颠倒了。

这男人,好像真的喜欢她啊!

白离心里五味杂陈。

她瞪眼阎秋后,压着烦躁的情绪问:“带我来这荒郊野外,孤宅深院做什么?”

四周丛林叠叠,冷风呼啸。

平坦之地,一座破烂的孤宅矗立。

阎秋心想,可能是戳破了阿离的事情,惹得她不开心了。

有些懊恼地掐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肉,他伤心沉声:“阿离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沉声往里走。

白离瞧见,自然跟上。

孤宅处于郊外,但也被打理的很好。

一路跟随到后院,推开窄小的门,进入一间厨房样式的屋子。

有暗卫赤红等候。

白离瞅了赤红一眼,看着赤红撬开地砖,一条向下的楼梯展开。

阎秋与白离向下,赤红在上看守。

一路油灯照路,通道并不黑暗。

白离仔细吸了吸鼻,除了油灯味,青石墙壁与攀附的绿苔外并无其他。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气。

“阿离之前觉得我娶你是别有目的对吧?”烛火微晃,映照在阎秋的侧脸。

白离偏头看他,发现他在看着自己。

“虽然想着知道阿离想起来了,是为我而来,但是该要让阿离安心的事我还要做。”阎秋坚定地说。

他朝白离伸手,面上露出清浅的笑:“阿离,我牵着你吧。”

白离沉默看着阎秋伸出的手。

对上他期待的目光,白离把手放上去了。

似乎真的可以相信他的感情。

软绵的手落在掌心,阎秋嘴角不住上扬,心中得意极了。

他轻柔牵着白离,往这条通道的最深处去。

周围空间愈发开阔,最后在一处平坦之地。

青石地面上,有两人被紧紧捆缚,他们嘴被堵住,眼被蒙住。

他们衣衫破烂,紧紧靠在一起。

听到脚步声后,他们发出呜咽,躯体扭动,挣扎着。

“他们?”白离不解看着地面上的二人。

白离并不认识他们。

阎秋紧握着白离的手,从腰间的锦囊中拽出一根白色丝线:“他们是死刑犯,一个入室抢劫,残忍杀害人家一家老小。一个拐卖幼女,逼良为娼。”

“哦。”白离不懂,所以呢?

带她来这里看死刑犯做什么?

阎秋有这么无聊?

想着,白离的视线挪到阎秋拽出的丝线上。

线很长,有头发丝一般细,约有三四尺长。

仔细看,似乎还散着柔和的光,不像是普通丝线。

阎秋看眼白离,然后将丝线一头绕在一人脖颈上,再将另一头绕到另一人脖子上。

然后白离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丝线断了。

它自己断了!

然后就变小了,贴着两个人的脖子。

慢…慢…消…失…了!

白离双目瞪大,她指着阎秋问:“这……”

阎秋蹲在一个人身边,他偏头看着白离。

烛光下他眉目柔和:“我从一个人那里得来的,阿离你看着便是。”

话罢,他对死刑犯其中一人道:“我知那家人抢了你妻,夺了你钱财,所以你才闯入人家,犯下大罪。你本就要死,若你愿意缩紧脖子上的丝线,我会好生看照你唯一的孩子。”

那死刑犯呜咽一声,头重重磕在地面。

阎秋勾唇,他拍拍手站起身道:“心里想着缩紧便可。”

说完,他就向白离走去。

白离注视着地面的二人。

血自脖颈渗出,然后两颗头颅落地。

鲜血喷洒,四周腥气弥漫。

阎秋稳步而来,他再次拿出腰间锦囊,从中抽出同样的丝线。

“阿离,我命交予你。”

阎秋将丝线放入白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