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他是一个悲观的失败主义者

元代的行中书省是从中书省分出去的,职权太重,到后期鞭长莫及,几乎没法子控制了。

朱元璋要造成绝对的中央集权。

设左右布政使各一人,掌一区的政令。

布政使司专责民政事务,和元朝行中书省的无所不统,轻重大不相同了。

布政使是朝廷派驻地方的代表、使臣,秉承朝廷,宣扬政令。

全国分浙江、江西、福建、北平、广西、四川、山东、广东、河南、陕西、湖广、山西十二布政使司,十五年增置云南布政使司。

而且就地位论,行省是以都省的机构分设于地方。

布政使则是朝廷派驻的使臣,前者是中央分权于地方,后者是地方集权于中央,意义也完全不同。

此外,地方掌管司法行政的另有提刑按察使司,长官为按察使,主管一区刑名按察之事。

布、按二司和掌军政的都指挥使司合称三司,是朝廷派遣到地方的三个特派员衙门。

民政、司法、军政三种治权分别独立,直接由朝廷指挥,为的是便于控制,便于统治。

布政使司之下,真正的地方政府分两级,

州县是直接临民的政治单位。

南京(南直隶)不设承宣布政使司,由中书省直辖,故名“直隶”。朱元璋要对明帝国的官僚体系动刀子了。

大明新朝初立,很多制度都是参考元制而来。

对朱元璋来说,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大臣们所呈报的奏章要先经过中书省,其中三分之二的奏章由中书省直接处理。

然后按照丞相批注的意见分别发往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以及大都督府和御史台等各相关职能部门。

如果奏章涉及军政大事,丞相当不了家,那么就要转呈皇帝来做最后的拍板。

官员的所有奏章都不能插上翅膀飞过中书省这一级,直接摆在御案之上。

在丞相们看来,官员的奏章需要分级别类,区别对待。

哪些内容能够让皇帝过目,哪些内容不需要皇帝过目,这并不取决于皇帝的好恶,而是由中书省来决定,也就是由丞相来决定。

作为丞相来说,这是他们最乐于享受的一项政治福利。

可对于朱元璋来说,这是他最不能容忍之事!

他娘的,本该咱干的活,都让丞相干了,能行吗?

谁是皇帝!

咱这般铁血手腕,还有一大帮文臣敢吃里扒外,挖咱大明的墙脚。

若是今后有哪个不肖子孙,就跟标儿的儿子当了皇帝那样菜,还不是被文臣给把控,成了傀儡,把刀子伸向自家人?

中书省是丞相的办事机构,是朝廷的中枢,因此成为皇帝和大臣关注的焦点。

朱元璋能够感受到来自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集团的潜在威胁,他希望刘基取代李善长,起到平衡和制约的作用。

刘基善于揣测朱元璋的心意,不想卷入权力争夺,怕引来杀身之祸,因而萌生去意。

现在浙东集团没有人能够制衡淮西集团,朱元璋就准备亲自下场了。

洪武九年,朱元璋改中书省为承宣布政使司,走出了他要废除丞相制度的

这一次在仙境当中的见闻,让他走的极为稳妥,内心十分窃喜。

这让朱元璋越发的肯定,仙境对他是有利的。

尽管窥见的只是一丝天机,尽管王布犁那个小吏天天想女人,但总体而言利大于弊。

随着皇帝的新令,朝廷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朱元璋却不管这个那个,他是皇帝,全天下的人都得围着他转才对。

而且朱元璋还没有因为媳妇、儿子接连死去,心被磨的越来越狠,血被激的越来越冷。

他虽然依旧处于高度的敏感与警觉当中,但心中尚有人性的温情,还对一些事情抱有幻想呢。

要不然朱元璋也不会因为王布犁用大明律来限制他,他单单是有点生气,并没有想要杀了王布犁。

随着朱元璋扫荡群雄拿下江山,无数的文人、武将、士大夫三叩九拜,对他热烈称颂。

董仲舒提出君权天授的言论被他接受。

传统文化一次次的加持下,朱元璋也认为自己是天授之子。

何为天子?

天子是集诸多国家大权于一身,且权力不受到其他任何权力机构和社会机构的限制和约束。

天子意志就是天下律!

天子一言就是天下法!

朱元璋大抵是没有从王布犁拿大明律说事理解出一个道理。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但凡制度,总归是有漏洞的。

可朱元璋不相信这一点,他就是想要制定一法,用来保证大明王朝万世而传。

因为从底层一路拼杀,坐在皇帝的宝座上。

朱元璋深知这种一层压一层的金字塔结构不牢靠。

他太过于忧愁了!

这种忧虑来自对大明长治久安,皇家万世一统的深切追求。

他既然可以从别人手里抢来江山,那么别人也同样可以从他的手里抢走江山。

他穿着皇帝的衣装,潜意识里还是那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乞丐,是那个刀头舐血的造反者。

刚建国那几年,朱元璋每次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醒在何处。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而他的脑袋总是觉得屁股底下的那张龙椅在摇晃。

自古天下江山之失,有因外敌入侵,也有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斗。

作为被统治着的广大群体,如农民、中小地主,只要有可能存在的生存空间,他们并不会起事反抗。

倒是官僚集团随时都有想要篡夺皇位的野心家。

现在依旧按照他的设想,去构建一个有利大明王朝传承永久的制度。

首先。

他把宰相这个文官领袖给废掉。

朱元璋从泥腿子到皇帝,无异于是极为成功的。

可他骨子里又像是一个悲观的失败主义者。

权力不仅仅会带来地位和财富,对人还有精神层面的勃发。

没有人甘于谢幕。

李善长、胡惟庸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