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驿站连锁酒店,按照吕建的规划,有序稳步的推行着。都是现成的东西,只是换块牌子,换一种模式罢了。
但这关键的换一块牌子,换一种模式,不但保住了大明十几万,受过军事训练的驿卒有了温饱,而且还保住了他们身后,百万家属的生活安定。
一时间吕侯爷公侯万代的祝福声,在各地驿站传开。
吕建并没有为此而飘飘然,他特意的命令,自己商行驿站情报收集网络,收集那个灭亡大明的李自成的消息。
他心中还存在着侥幸,希望自己接手这驿站,让李自成保住了饭碗,然后默默的做一个普通的平凡人,最终消失在这历史的长河之中。
陕西的总站把情报传回来了,因为是侯爷亲自交代的任务,情报非常详细。
那个叫李自成的,早在去年,就因为丢失了公文,出逃银川当兵去了。现在已经混到了把总的级别。
感情李自成,其实并不是在裁撤驿站中,丢掉饭碗而脱离驿站的,他是在裁撤之前,不但丢了公文,而且还杀了债主魏举人才跑的。
现在他在银川的边军编制之内了,鞭长莫及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崇祯4年举旗造反吧。
而王承恩的情报运作,也相当的有成效。这一天,他就夹着一个小包,脚步匆匆的回了皇宫,悄悄的面见了皇上崇祯。
崇祯看着自己的这个绝对忠心的人,笑着询问:“怎么样,和吕建的合作还是很愉快吧。”然后似有心又似无心他说了一句:“你给朕盯着天下的时候,也别忘了盯住身边的人,可别让他在我的身后搞鬼。”
王承恩怎么听不出这句话的含义,他也最了解这两个人之间,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于是就笑呵呵的弯腰回答:“皇上把老奴派到那里去,就是盯住除了皇上之外所有的人,老奴会尽心尽力的。”
崇祯很满意王承恩的回答:“你知道这事儿就好。但你平时送过来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让朕了解了外面的情况,但作用不大。怎么样,这一次有什么重要一点的消息吗?”
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解释:“这机构刚刚草创,自然成效不大。老奴会督促他们,尽心为皇上办事的。不过昨天上来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崇祯眼睛一亮:“关于哪方面的?是什么地方的事?”
“是关于通州巡抚王炳章,勾结通州常平仓大使,大肆盗卖常平仓朝廷应急粮食的事。”
崇祯就吃了一惊:“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况如何,可有真凭实据?”
王承恩就在腋下拿出来了小包裹,轻轻的放在了崇祯的桌子上:“基本的情况是,这个巡抚王炳章,勾结那个仓大使李维汉,弄虚作假倒卖国家避灾粮食,现在已经将那个巨大的仓储,几乎倒卖一光。就连头年秋天,西北皇庄交上来的地租,都被他们倒卖一空。现在一旦京师周边有什么突变,我们将无粮可调,后果相当严重。”
崇祯彻底的震惊了:“还有这样狗胆包天的人?他连备荒的粮食都敢倒卖,他连朕的家底都敢侵吞?那朕颁布的私有财产不得侵犯的法律,难道是一堆废纸吗?”
王承恩苦笑:“情况的确这样。”
“这是你第1次办案,事情一定要准确,而且必须证据确凿,如有诬告,朕就将你立刻杖毙。”
王承恩没有惊慌,而是指着那个包袱说道:“老奴收集的证据,都在那个包袱里。如果有司抓人,只要按照老奴给出的证据和名单,那是一抓一个准。”
这就是现在这个情报网络,所谓的不是锦衣卫的锦衣卫的区别。他们没有抓捕权,没有定罪权,没有审判权,所以就不会出现,按照罪名去审判犯人的恶果出现。
崇祯坐下来,打开包袱,一本一本仔细的阅读上面的内容。
这一次王承恩办得非常好,不但罪状清晰明了,而且每一条罪状是后面,都附加着参与者,还有所收集到的罪证条目。虽然这里没有参与者的口供,但这铁证如山,环环相扣,已经足以让人信服。而王炳章犯下的累累罪行,也一件件令人发指触目惊心。
崇祯猛的一拍桌子:“为什么这样的罪恶,却没有人揭发弹劾?”
王承恩小声回答:“因为他是东林党人,他的亲家又是都察院御史,他的同窗,又是刑科给事中。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有恃无恐,这样的深藏不露。”
“若是没有这驿站的情报网络,朕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你,立了一件首功。”
“老奴不敢居功,都是吕侯爷的点子好,皇上善于纳谏的结果。”
“好了,你不要这样谦虚了,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然后扭头转向曹化淳:“传旨通州,命通知巡抚王炳章,明日进京参与早朝。”
崇祯是准备拿他立威,展现一下自己掌握的情报网的作用,来实现吕建传递给他的,掌握天下信息,震慑官员不敢犯罪的目的。
王炳章受到皇上突然传旨接见,他
还感到相当荣幸呢。因为就在年前,亲家同年联合上书吏部,在京查中,评自己政绩优上,保举自己调任高位。估计是这事准了,这是皇上做最后的问对考察了。
兴冲冲连夜快马进京,会见了亲家同年,互相问候,把酒言欢。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进京,大理寺官员,就带着借调的一千五城兵马司的士兵,飞马去了通州。
按图索骥,包围了常平仓。而突然开仓核查,让那位仓大使当时就面无人色了。
踹开堵着门的粮食袋子,就看到除了这堵门的粮食垛之后,竟然全部都是空空如也。
而各种隔层,上下仓比比皆是,已经把这个仓库,彻底的变成了当今粮仓作假的技术展览会了。
见了情报上所有的证人,大理寺获得确定证据后,带着证人证物回京。
这里,大朝开始,崇祯今天阴沉着脸,端坐在上,面沉如水。不等群臣开口,就率先开口道:“君子治国,朕相信君子操守。但没有监督下的操守,却深失朕望。”
此言一出,群臣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
“这段时间来,就出现了官官相护,蒙蔽圣听的现象。朕还记得,去年京查,通州巡抚王炳章,考评政绩上优,多人上书保举升迁。王炳章来了没有?”
王炳章感觉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臣王炳章连夜进京觐见陛下,臣聆听圣训。”
崇祯冷哼:“你去年的政绩,就是将朝廷备荒应急的常平仓的粮食,和仓大使一起,倒卖给王记粮行等三十家,获利五十万。就是将朕存在常平仓,应对突发的二百五十万皇庄地租,高价转卖,等待今年南方夏粮低价购入填补,攫取价差。这一进一出,你就可以从中获利不少于五十万?”
看着跪在底下的王炳章抖成一团,嘿嘿冷笑:“不错吗,一年的政绩,竟然高达百万,真是理财能手,真的都敢明抢朕的家财了。新颁发的大明律,私人财产不得侵犯的法条,这回可以拿你做个标杆榜样了。”
“万岁,臣冤枉啊。”
崇祯一把将一摞文书丢到了地上:“你冤枉?你睁开眼,你仔细的看清楚,你哪条冤枉,给朕指出来。”
王炳章只是简单看了几眼,就立刻瘫软如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