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吕建一番神乎其技,忽东忽西的操作后,最终不但保住了市舶司,而且还办成了开海事,大明正式迈向星辰大海了。
这就好比,为了有地方放把凳子,最终却起了一大片宅子一样的神奇。
看着东林党人,最不愿意看到皇帝能有收入,心有不甘的样子,吕建站出来和稀泥搞平衡了。“万岁,由于开海,适合出海码头,都要设立市舶司,但随着规模的扩大,那么,就应该将南北市舶司,从詹士府中分离出来,建一个独立的海事衙门,规定合理的关税费用,然后将海事衙门的收入,按照规矩,三成归内帑,供养皇上,七成归户部,做国用才合情合理。”
大明朝廷的财政收入,规定三成孝敬皇上的,这是成例。
一听这话,崇祯还是肉疼。但转而想一想,开海之后,市舶司的规模扩大了,当然收入也就提高了,三成,应该能维持住原先的内帑收入数目吧。
好吧,那就大方一把,答应了,总比被群臣喊打喊杀撤销了强吧。再说了,国库收入多了,也就不会再向自己的内帑伸手了吧。
到后来,因为大明是世界物资生产大国,而且还都是垄断的物资,造成了大明对世界的高价倾销,他简直被海关收入给吓到了。他认为,三成收入,自己都贪婪了。
这个分配方案,立刻得到了全体通过。
但新成立的海事衙门,该用谁来当这个总理呢,这当然要展开又一次的争夺了,这是要从长计议的。
“吕爱卿,御书房侍驾,其他诸位爱卿,各回衙门处理政务吧,散朝。”
这是朱由检登基以来,最有成效的一次大朝会,崇祯心情非常好。
自打登基以来,这是第1次,让大臣们最终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保住了自己一份收入。或许以后,自己的御膳能够加两个菜了。
御书房里,崇祯靠在椅子上,等到吕建叩拜完毕,还不等他说话,就直接伸出手:“给朕拿来。”
吕建就愣了一下:“皇上管臣要什么?”
“将你袖子里和家里,对群臣的罪恶记录,都给朕交出来。”
这在崇祯认为,这是当然的。然后又加了一句,这些东西放在你手中,是会被群臣随时诟病,是会被群臣时刻怀疑你别有用心的。朕这么做,朕是为你好。”
吕建笑了,但坚定的摇头:“这些记录不能交给皇上,我也是为你好。”
一听说为你好这几个字,两个人就突然间,不由自主的笑了,然后就像原先那样,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要坑我了。”
然后一起开心的大笑了起来,那种君臣之间无形中产生的距离感,消失了,就再次回到了当初朱由检跑到吕建家,或者是吕健坐在信王的书房里那样融洽了。
当然这里的融洽,是指抬杠抬的是热火朝天。这是两个人的谈话特点。
朱由检就问:“那你说,你不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怎么是为我好呢?”
吕建就笑着道:“其实今天这事儿,我本想继续隐藏我的这个小秘密,拿这些东西只当做故事小说来读,平时解闷儿。”
崇祯就笑眯眯的反问:“你说,我信吗?”
“你当然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今日之所以拿出来,我是迫不得已的,否则周廷儒那帮家伙,就会继续和咱们胡搅蛮缠,那么这个保护市舶司存在的既定方针,就又会扯皮到猴年马月。”
朱由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你这次拿出这么确凿的证据,打的周廷儒没有反抗之力。同时也用这个东西,震慑住了其他还想胡搅蛮缠的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你得交给我,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
吕建再次坚定摇头:“也正是因为它对百官的震慑作用太大了,所以这个东西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皇上,皇上控制群臣,是应该用坦荡荡的胸怀,用真诚和法律来做到。而这种东西,只能是我这种小人,才配拥有。如果皇上掌握了这些东西,那么皇上就是小人了,格局就小了。皇上就会失去群臣的忠诚之心,而让群臣对您时刻心怀警惕防备,那就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崇祯想了一下,就不无遗憾的点头放弃了:“你提醒我的对呀,我差一点被自己的心急行为,坏了我的形象。”
但转而痛苦的说道:“其实我也有难处。自从我听信了那些君子们的建议,裁撤了锦衣卫之后,我足不能出这紫禁城,我就变成了瞎子聋子,不能得到外面一点的真实消息。更要命的是,我根本就掌握不了臣子们的真实状况,他们真实的表现。让我不能够从实际出发,去安排他们最适合的职务和工作。这样的状况可怎么得了啊。”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真正的体会到了,没有一支掌握在皇上手中的特务机构,是一个多么灾难性的后果。
“皇上失去了耳目,而一个国家,没有这另一种的监督和侦查的机构,将更是不可想象的。所以皇上啊,当初东林党人,是心怀怨恨,裁撤了锦衣卫是最大的错误。”
不能批评崇祯,只能指责东林党。裁撤锦衣卫,是东林党人心怀怨恨的结果。这样巨大的错误出现,是皇上你被蒙蔽了。
吕建这样说,朱由检也知道,这是吕建在维护自己的面子。于是就倔强的辩解:“但锦衣卫也做的是天怒人怨,太过份了,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吕建摇头:“那永乐帝的时候,孝宗时候的锦衣卫,嘉靖时期的锦衣卫,怎么就不是这样呢?不但不是这样,而且还是皇上和朝廷,治理这个大明最得力的工具助手。难道皇上你没仔细考虑过吗?”
那几朝的锦衣卫,不但没有成为公害,而且抓奸佞,清朝刚,整顿吏治,成绩显着,这是有目共睹的。
“那问题出在了哪里了呢?”朱由检又像以前那样询问吕建了。
吕健又像原先那样开始给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