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吕建为了表示自己积极配合的诚意,早早的就起来,带着自己的500护卫,等在了客栈门前。
这样的表现,让这位秦王长史非常满意。以老前辈的姿态,亲昵的拍着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我们只不过是各个王爷的属下,我们要勤于王事,办好差事。不能给皇族添乱啊。”
吕建就点头哈腰:“您这位大人说的对,办好了我们有功劳,要是弄的皇族成员有了嫌疑,最终背锅的还是我们,这一点晚辈懂的。”
看着吕健点头哈腰虚心受教的样子,这个正经科举出身的,就在心中鄙视这个恩荫出身不正的小商贩:“既然大人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们现在就办差吧。”
“前辈您请。”
出了河津不远,就是信王府的封地王庄,不过是几万亩土地大小的地方,左面是河津,算是朝廷的,东面是运城左柱国将军的,北面就是秦王的。西面就是平阳郡王的。
郡王和将军,是没有长史这个级别的,他们只有自己的总管。这时候,平阳郡王的属下总管,也趁势借力,早早都等待在了这里了。
这个总管谦卑的跑过来,给两位长史见礼之后,直接就对吕建抱怨:“吕大人的封地政策,简直害苦了我们。您的这个政策一出,我们郡王的庄户纷纷闹事,而我们手中又没有像王爷那样,有护卫队可以弹压,就只能迁就。但即便这样,依旧有庄户逃到了您的封地里,宁可做流民,在您的封地里乞讨,也不愿意回去。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吕健也就半真半假诉苦:“这事儿我还没找你们说话呢,我家王妃悲天悯人菩萨心肠,实行了这些缓解民力的好政策。
结果我们不想招谁惹谁,只想闷头过日子,安安心心的赚点儿地租,然后在信阳那个小破城里,把王府盖起来。结果你们那里逃奴管不住。纷纷逃到了我们的封地里要饭乞讨。结果你知道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那些逃奴,小偷小摸打架斗殴,已经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已经直接开抢了。
而我这里也没有护卫队,既不能在边界上阻止那些你们的逃奴过来,也没有能力镇压逮捕。我去找官府说话,人家官府说,他们无权进入封地里抓人。你们又管不住,你看这事怎么办。
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你们再不控制住逃奴,我这里最终就会发生暴乱,那可是真的要了我的老命了。所以你们快快的指认逃奴,快快的将他们弄回去,我这里就万事大吉了。”
他说的是合情合理,说的是情真意切,说的是委屈而可怜。真的让这些人闻者落泪,听着惊心,真的对他产生了万分的同情。
联合抓捕队来到了一个王庄,这个庄子的三老,已经将庄子外面的那些流民聚拢起来,等待指认。
面对聚拢在一起的那些逃奴,秦王府的一个庄头,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汉子:“王二狗,你给我出来,跟我回去,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结果那个汉子竟然一脸茫然麻木。
这个庄头大怒,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好你个狗东西,连我的喊叫都不理我,你找死吗?”
这个汉子就表现的一种大惑不解:“这位老爷,你叫的是王二狗,而小的是赵大牛啊。你没叫我,我干什么要理你?我又不认识你。”
这个庄头当时就被气住了:“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这个汉子就很无辜:“我没有改名啊,我打出生那天,我爷爷就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你要是不信,你就问问我身边的乡亲,是不是这样。”
身边的那一群人立刻连连点头:“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一直就是赵大牛,那个才是王二狗。”
桩头看过去,那个王二狗竟然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有叫这名字的吗?
“对了,还有你,你不叫王二狗,你叫赵小丫。”
这个女孩子立刻理直气壮的否定:“我就是王二狗,赵小丫是那个。”
那一个赵小丫,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
“女孩子哪有叫王二狗的?”
“我娘说,起个贱名好养活,这你管得着吗。”
“你们都是我的庄户,都是我的逃奴,我怎么就管不着你?”
老爷子赵小丫就直接反驳:“我们不认识你,我们是陕西来的乞丐,你凭什么说我们是逃奴。”
这个庄头当时大怒:“你个孙老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你还欠着我五担担谷子呢,现在利滚利都已经十五担了,你别想赖账。”
老爷子赵小丫就直接反怼:“欠你多少谷子,那是你口中说的老孙头,你得找老孙头要去,你找我赵小丫做什么?”
“好你个老孙头,竟敢做逃奴,还敢赖账,反了你啦。”
“你找老孙头啊。”然后老头赵小丫就向人群后面招呼:“老孙头,有人找你。”
“谁找我啊。”随着话音,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当时把这个庄头弄的差点栽倒在地:“你,你,你是老孙头?”
“是啊,这位爷找老太婆我,是要施舍我点吗?谢谢爷,谢谢爷,我都八天没吃饭啦,您就行行好吧。”
庄头气急败坏,上去就给了这个老太婆一个耳光:“我施舍给你个大嘴巴子。”
“打人啦,打人啦,”人群立刻叫嚷起来。
吕建一个大步,一把抓住还要打人的庄头:“不许在我信王封地大人。”
早就已经义愤填膺的赵大牛,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一个大脚,立刻踹了过来。
吕建立刻闪开,在一边手舞足蹈跳脚大叫:“不许打人,不许打人。”
逃奴一见,那还说什么,新仇旧恨一起叠加,纷纷冲上来,那是拳脚如雨。当时打的那个庄头惨叫求饶。
秦王护卫一见,立刻就要上前。
结果赵虎带着吕建卫队直接拦住:“你们要干什么?”
秦王长史当时大怒:“吕大人,你要干什么?”
“我要维护在我领地里的百姓安全,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领地内,动刀动枪。”
偏袒,这是次果果的偏袒。
但在人家领地里,秦王长史也是敢怒不敢言:“还不救人,再打下去,就死人啦。”
吕建看看那个庄头,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就分开众人,将他拖死狗一样拉了出来。
还好,还有一口气。
看着自己的属下遭遇,秦王长史怒对吕建:“你怎么纵容这些百姓打人?”
吕建立刻得理不让人:“大人说我纵容,那就说明,大人已经承认他们是我的人了。既然如此,大人请回吧。”然后也不等秦王长史反应过来,吕建直接对百姓挥手:“散啦,散啦。”
百姓闻听,如蒙大赦,发一声喊,直接散去个无影无踪。
秦王长史目瞪口呆:“你,你,你。”
“我怎么啦,大人,咱们还是到下一个庄子认人吧。”
这还怎么指认,明显的,吕建就是要包庇那些逃奴,这是设计好了坑自己的人。
“吕大人如此做事不讲道理,那也不必再认了。到时候也别怪我们秦王不念宗族之情,上折子告你家信王。”说完,大手一挥,对着手下道:“走。”一群人就这么灰溜溜的狼狈而去。
平阳郡王总管站在那里,已经不知所措了。